「啊……這個……這個,我可以慢慢走啊!反正很近嘛!」她囁嚅的道,希望蘆姿婷沒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是嗎?」蘆姿婷笑彎了唇畔,精蝗的眼瞳裡閃過一絲趣味。
「是……是啊!」
陸十三被盯得有點流起汗來,直覺得她的眼神好銳利哦。
「好吧,你走吧!」蘆姿婷的目光仍然集中在陸十三的身上說道,令陸十三鬆了口氣,可是她接下來居然說:「但是我想……你最好不要再回來了。」
「什……什麼?」陸十三差一點傻眼。
蘆姿婷是怕她搶走柳無生嗎?不然她為什麼那麼說?
但是蘆姿婷卻再度露出笑容。「陸十三,你不是要回穆家別莊去看穆震皓嗎?」
「你……你怎麼知道?」陸十三驚問。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難道就像穆震皓常常說的,她的臉根本藏不住心事嗎?不然她怎麼會知道呢?
蘆姿婷假裝沒有瞧見陸十三呆拙的眨眼,突的冷冷說道:「好好守著他吧!否則三天以後,他會保不住那一條小命的。」
說罷,蘆姿婷便頭也不回的側身,與陸十三擦肩而過,踱進柳無生的靈憩木屋了。
陸十三怔在原地。
她……她在說什麼?穆震皓會在三天之後被死神召喚?那怎麼可能?
不!不行!看來她得要照蘆姿婷的話,緊緊的守在穆震皓的身邊不可,因為她是絕對不會坐視穆震皓受到任何傷害的。
第十章
傍晚,穆震皓坐在穆家別莊偌大的院子裡,鬱悶的看著暮色。
他身後的唐法軍與白玉修都明白,穆震皓的注意力絕對不在紅霞上,他在思念著陸十三吧!
自從那次陸十三離開之後,白玉修已經把在龍青青那裡探知的消息,全部據實告訴穆震皓。
雖然,大夥兒都有一些震驚,但是陸十三的確是經由一部機器的傳送來到這裡,而且她們只有編號、沒有名字,相當可憐。
憂於常人的超能力,在來到這個時空後也沒有給她任何幫助,還害她被王心佩逼迫遠走。
其實他們都錯了!
除去她身上不可思議的超能力之外,陸十三就是陸十,一個單純的小女人而已,和其他人並沒有不同。
而且她一不做壞事,二不欺負善良百姓,根本沒有必要把她當成妖怪來看待。
穆震皓眉心像上了千道、萬道的鎖,令旁人看了不忍。
此時,白玉修緩緩的開口道:「少堡主,天色已暗,要不要屬下吩咐下去,叫他們送點吃的過來,讓少堡主在這裡用晚膳?」他的語氣謙恭有禮。
望著酒醉紅似的夕暮,穆震皓沉靜了半晌後才答道:「不用了,我不餓。」
陸十三到現下都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這教他如何安下心情吃飯。
況且,黑衣殺手之事尚未解決,他實在不覺得心情在此時此刻鬆懈得下來。
白玉修聞言,不放心的瞥了唐法軍一眼。
他立刻開口勸道:「少堡主,你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倘若少堡主夫人突然跑回來了,見到你消瘦的樣子一定不忍心。」
唐法軍見穆震皓吃不下飯,還和他們關在房內苦思計劃,有時,甚至不要命的核對帳冊。
他的傷口未癒就如此操勞,整天跟在身側的屬下,當然看不下去。
聞言,穆震皓的眉頭根本舒展不開來。
他突地沉聲問道:「小粉兒她……她會回來嗎?她還肯回來嗎?」
白玉修聽了,氣得用手肘撞擊唐法軍的身體,使得他不得不抿著嘴悶哼一聲。
瞪了一臉無辜相的唐法軍一眼,白玉修趕緊接口道:「會的,少堡主,少堡主夫人一定會回來的,請少堡主放心。」
「是啊!是啊!少堡主請寬心吧!」唐法軍連忙應聲,免得白玉修待會兒私下不顧情面的修理他一頓。
見穆震皓又跌入回憶裡,悲愁著黑目,白玉修轉移了話題道:「我馬上叫下人們端菜上來,少堡主多少用一點吧。」
待白玉修正要揮手招人來時,穆震皓倏地站起修長、瘦壯的身子制止他。
「玉修,罷了,我吃不下,我想一個人回房裡靜一靜,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則叫他們別來吵我。」說完,穆震皓丟下他們倆回房內。
白玉修則是又踹了失言的唐法軍一腳,弄得他像只尾巴被踩到的狗兒一般,跳起來慘叫。
穆震皓回到房內,為了想緩和思念陸十三的心情,於是坐在書桌前,提筆批示一些帳冊。
但是沒有多久,他便頹然的丟下毛筆了。
沒有用!根本沒有用,不管他逃避到任何地方尋求寧靜,陸十三可愛的粉臉、嬌笑聲,會一直跟著他,令他無法擺脫。
不管他如何靜下心,他仍然想飛奔尋找她的倩影。
可黑衣殺手的事情尚未解決,他現在根本就無法輕舉妄動啊!
「唉!」穆震皓長歎一口氣,便雙手在背後交握的走向窗邊,神情懊喪。
突地,屋脊傳來了點地聲。
是黑衣殺手來了嗎?也好!就讓他上去會會他們,這事情一處理守,他就可以出去找陸十三了。
穆家別莊的高牆外,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趁著晚霞的掩護,順利的飛至牆挨著。
不久,隨之而起的,是一聲清麗的女音傳出。
「真是要命,腿上的傷口又開始痛了。」發出這個聲音的嬌俏女子,正是失蹤已久、穆震皓想念至極的陸十三。
她此刻因為見到別莊高牆裡有人來回站崗、走動,才突地降低身子,挨向紅色的磚牆邊。
陸十三苦了一雙細緻的眉,皺向中心。
天曉得她這一路又是飛行、又是停下來休息喘氣的旅程,花了多久時間?
這得從她出了柳無生居住的木屋開始算起。
首先,她因太想回到穆震皓垢身邊,一時忘了問蘆姿婷正確的方向,害好飛了不少冤枉路。
等她好不容易找個路人問清楚方向後,飛來這裡,她早已氣喘吁吁,體力稍有不支,且傷口被她扯疼了,真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