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玨姊,志明大哥今早像馬的時候,大腿被馬踢傷了,你快過來幫他看看。」梅凱威跟在一旁解釋道。
由於連琛玨之前曾救過梅凱威的祖母,所以連琛玨精湛的醫術便在大家口耳相傳下,與藥醫的醫術並駕齊驅。
相形之下,耿子繹就有一點會擺架子。
「先把他扶進來吧。」連琛玨說罷,跟著眾人進屋內,把位子空出來給他們,並且將藥箱提了出來。
一旁的耿子繹見狀,也跟著湊過來。
「我的天,腿上的血流成這樣,恐怕得截肢了。」他在一邊幸災樂禍地道。
眾人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紛紛皺著眉頭,受傷的男人一聽到得截肢,差一點哭出來。
「連大夫!你得幫幫忙,我那一大家子還得靠我一個人工作養活呢,連大夫!」
結果他拚命地求著看來比較慈悲的連琛玨,又對耿子繹視而不見,即使他多咳了幾下想引起注意,可惜,一樣沒人理他。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而為的。」
連琛玨安撫著他,不明白耿子繹幹嘛嚇唬他,似乎有些欠缺醫德,隨即專心處理傷者。
首先,她拿刀子割開他的褲管,露出傷處,被馬蹄踢中的部位,仍汨汨地流著血。
她先伸手探了下他的傷口,立即引起男人齜牙咧嘴的叫痛。
「還好沒有骨折,現在我要為你洽療,請你稍微忍耐一下。」連琛玨仔細的交代著。
傷者則感激的點頭。「謝謝……謝謝你,連大夫。」
只要不是截肢,不管連琛玨要做些什麼治療,他都會表示贊同的。
連琛玨見狀,笑了笑,開始發號施令。
「你們兩位,請幫我壓著他,我要開始消毒了。」
「是。」
可她的話才說罷,一陣慘叫聲便傳遍了偌大的屋內,彷彿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教屋外的下人們嚇了一大跳。
一邊的耿子繹則像在看好戲。
他不否認連琛玨紗斷十分的迅速,包紮傷口的動作也相當確實,但他就是有些不是滋味。
說是嫉妒,大概也不為過吧。
因為在他的觀念裡,女人還是好好待在家裡相夫教子就行了,不用出來拋頭露面,但是連琛玨卻完全顛覆了這個傳統,教他真是又愛又恨,她實在不該那麼能幹。
不久,連琛玨總算是完成治療,並且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又拿了一堆藥給他,才把人送出門。
耿子繹見她忙完,靠了過去。
「連姑娘,你實在太浪費那些珍貴的藥材了,像那種做事的下人,只要開普通的藥給他們就好了。」
連琛玨聞言,眉頭蹙了起來,她真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從一名大夫口中聽到這種話。
「耿大夫,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啥?」
耿子繹愣了下,沒有料到平時總是靜靜聆聽他說話的連琛玨,突然這麼嚴肅地對他說話。
「大夫的使命就是救人,不管病人的身份貴賤,我們都應該一視同仁,不是嗎?你不該有這種想法的。」
連琛玨在脫口之後就有一點後悔,她不該去管別人的想法,所以她轉過了身,走進內室。
不過她隨即想到,自己好像也在管龍邪的閒事,因而微顰了下眉頭,發覺這居然是兩種感覺。
會去管龍邪的事情好像是自發性的,但是耿子繹的事,她一向很少干涉,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她喜歡上龍邪了嗎?
連琛玨為了心頭浮現的念頭而傻了下,臉迅速酡紅。
不會吧,難道她真的喜歡上那個下人們口中的惡魔谷主?怎度可能?而這個問題豈止讓她傻眼,更讓她心慌了起來。
另外,怔件地目送達琛玨轉身的耿子繹,此時臉上卻閃現猙獰的表情,他忿忿地瞪著她的背影。
「哼!要不是你長得合我的胃口,還知道出谷的路,否則我就將你和龍邪一併送進地獄去。」
自那一夜起,連琛玨都被龍邪當成是捨冥香的代替品,每晚陪他人睡。
剛開始時,連琛玨當然是反對、拚命掙扎,但是她的力氣哪有龍邪大,根本就無力抵抗龍邪,便心不甘情不願地順從了。
所以龍邪每晚都會向連琛玨報到,就像連琛玨每天去凡魔院送藥、檢視他的病情一樣。
因此每天夜裡,不是連琛玨被龍邪強抱至他的房裡,就是被他拖上她的床,陪他入睡。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了將近一個月,就連連琛玨也大感不可思議,夜裡枕在他的懷中,也就更安心了。
不過隨著龍邪給藥醫三個月的期限逼近,連琛玨也十分地擔心龍邪體內的毒會控制不住,因此便更細心地鑽研藥書了。
可惜的是,龍邪居然一點都不領情,今晚他又在她的桌旁晃來晃去,晃得她的頭都暈了,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工作。
「你可不可以停下來一下?」她瞪著他說道。
「那你準備要睡了嗎?」他突然把臉挪近,反問她。
連琛玨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燙,對於他認為她理所當然陪他睡覺的說法,仍是無法適應。
「等我把這本書看完了再說,你可以先睡。」
她企圖把注意力放回藥書上,卻發覺龍邪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微蹙著劍眉。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他的脾氣一向不好,卻為了她一忍再忍,這令他覺得十分懊惱,卻又不自覺這麼做,看來他是真的被她迷住了。
「再一會兒。」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三次了。」他怒言。
連琛玨聞言,又好氣又好笑地放下手中的書,看著他的臉,忽然覺得他有些孩子氣,不過她很喜歡這樣子的他。
「那是因為你每隔一刻就問我一次。」
龍邪皴起了眉頭,不悅的走過去將她拉起,擁緊著她,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大力吸著氣。
「這樣好些了。」他滿意地說道。
此刻,他的心裡也隱約知道,他早就被她征服了。
「你別這樣,很癢。」
連琛玨覺得全身又開始發熱。這像是某種病的症狀,但又不是真的病,她終於明白自己早已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