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再度獲得她所有的注意力?
有誰能夠告訴他呀?
第八章
靜悄悄的,枯葉從樹梢落了下來,正好掉在黎靜優伸出去的手掌上。
她抬頭看了看那片扶疏的綠意。
秋天快要到來了吧!
她坐在醫院中庭的那棵大樹下沉思,一片落葉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看看手腕上的錶,都十點鐘了,紀鼎雲的檢查應該做完了吧!
她站起身拍拍臀部,舉步往醫院的就源舐к呷ャ?br />
今天是紀鼎雲出院的日子,在他出院以前,劉致封特別再替他做一次較為精密的全身檢查的需費時一個小時。
慢慢的走著,她晃回到紀鼎雲的病房門口,見到那扇門仍然緊閉著,所以就坐在廊上的長椅等候著。
「黎小姐!」福伯那略顯肥胖的身子從走道的另一端走來,開口喊道。
黎靜優側頭看到他了。
「福伯,你來了。」她禮貌的笑了笑,身子往一旁挪動,好讓福伯可以坐下來休息。
「嗯!很抱歉,這麼晚才來,因為塞車的關係。」福伯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他走到黎靜優身邊的空位坐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少爺他沒有生氣吧?」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有。」黎靜優指指那扇未開的門。「他還在做最後的檢查。」
福伯鬆了一口氣,「黎小姐,我聽李嫂說,你後天就要離開紀家了,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因為福伯膝下無子女,所以他已經把黎靜優當成自己女兒一樣看待了,如今她要離開紀家,他當然會感到不捨。
黎靜優輕輕的點點頭。「嗯,不過我還是會經常抽空打電話給你們,或回去看你們的。」
她嘗試不把離愁表現在臉上。
福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那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天涼了可要多加件衣服,單身一個女子出門在外的,也要多注意門戶……」他開始像個老爹似的交代事情。
黎靜優感動得都快流出眼淚。
「謝謝你,福伯,我一定會非常想念你們的。」她的頭靠在福伯肩上,令福伯有些臉紅不自在。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
兩隻手拄著柺杖的紀鼎雲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盯著他們。
明明知道這只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怪,心卻仍然痛得難受,嫉妒得快要發狂……
這個善妒的自己,連他都覺得很討厭、很討厭。
福伯一見到紀鼎雲出來,立刻從長椅上站起來。「少爺。」
紀鼎雲不發一語地看著他,看得福伯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奇……奇怪了?少爺為什麼用這種眼光看著他呀?彷彿他剛剛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怪恐怖的。
「怎麼擋在門口不出去?」劉致封從紀鼎雲的身後探出頭來,然後用手推推紀鼎雲。「忘了怎麼走路了嗎?」
「我沒有忘記!」紀鼎雲咬牙切齒的說道,引得劉致封挑眉看著他。
怎麼?他剛剛的心情不是很好的嗎?怎麼現在活像是吃了一噸火藥啊?奇怪的傢伙!
不管他,劉致封和護士們繞過紀鼎雲,從他的旁身走出來。
「嗨!小優!」在護士們離開之後,劉致封特意留下來和黎靜優打招呼。
他是存心要激怒紀鼎雲的。
黎靜優根本不知道他和紀鼎雲之間的戰爭,因此笑著和他說:「嗨!劉致封,謝謝你幫鼎雲做檢查。」
「哪裡!歡迎你有空來找我一起吃飯、談天。」他走到她的身邊,搭著她的肩膀,打算火上加油一番。
如劉致封的願,紀鼎雲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妒火加怒火,快要讓他發瘋。
於是他快步的走到黎靜優身畔,打掉劉致封放在黎靜優肩上的那隻手,然後在黎靜優尚未回答之前說道:「靜優,快一點,我們不是要回去了嗎?」他拉起黎靜優的手往前走。「福伯,麻煩你幫我去病房收拾我的衣物,我和靜優先走,到停車場等你。」
「等……等一等……鼎雲。」黎靜優被他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他撐著柺杖還以走得那麼快。
劉致封竊笑著目送他們離去,而福伯則是再度大吃一驚,因為這又是他頭一次看到少爺為黎靜優吃醋的樣子。
黎靜優被紀鼎雲一路拖到醫院的停車場。
「鼎雲,好了!快停下來!不然你的腿會受不了的!快停下來!」她在這種狀況之下擔心的還是只有他的腿。
聞言,又向前走了幾步,紀鼎雲才停了下來。
他喘著氣,心裡的火氣依然很大,無處發洩。
黎靜優見他停了下來,很不自在的想從他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卻被他抓得緊緊的,怎麼掙也掙脫不了。
他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抓著她走,又抓著她不放呢?
紀鼎雲根本不想再放開她的手,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要一直的握著。
「這……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做了。」他管不住自己情緒地說道。
妒火似乎已經燒盡了他的理智。
黎靜優聞言愣了一下。他指的是什麼事情啊?她不明白。
「不要在我的面前招蜂引蝶。」不!不要再說了!他一面制止自己,一面口不擇言地嚷著,「像個妓女一樣,令人覺得噁心。」說罷,紀鼎雲簡直想打自己一拳。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那並不是他原來的意思啊!
紀鼎雲慢慢的回過頭,發現黎靜優面對著他靜靜的站著,動也不動,閉著眼睛。
「靜優……」紀鼎雲想要道歉,話卻被她臉上的哀傷給卡在喉嚨裡。
為什麼?她本來以為已經能夠自在的應付他的傷害了,但是今天他只不過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句話而已,仍然可以再度使她的心那麼的沉痛。
那只代表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永遠無法承受他帶給她的傷害。如果不離開他的話,將來她該去哪裡躲藏呢?
所以她還是必須離開他的,只有離開他,才能永遠的離開傷害、痛楚。
「靜優!」紀鼎雲可緊張了,他叫喚著她的名字,想跟她道歉。「靜優,請你張開眼睛聽我說好嗎?靜優!」紀鼎雲把手上的枴杖丟掉,緊緊的抓著她的肩膀,搖晃著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