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他懊惱地走進姑姑家,經過前庭時,一無意間聽到表哥和他那幾個狐群狗黨的談話。
施家沒落了,粱煌金卻沒有停止揮霍,這令施御餚不滿地皺著眉頭。
但他沒有權利管別人的事,現下只有月煙才能獲得他所有注意力,不過他似乎聽到他們提到月煙的名字,這令他駐足。
「煌金,你真的開了這種玩笑?」
施御餚躲在柱子後,看到個留著一頭長髮的男人推了梁煌金一把,惹得大夥兒笑成一團。
「是啊!」
「那你上到她了嗎?」眾人又是一陣噓聲。
「哼!說到這個我就有氣。」梁煌金爬了爬頭髮,不屑地說道。
「怎麼說?你不是騙那女人說,你表弟要她去賣身嗎?那怎麼還會不成?」
幾個人把這當作笑話說,讓施御餚氣憤地握緊拳頭。現在他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了!
「但是那女人根本不讓我碰她,哼!也不想想我是在幫她,居然敢拒絕我的好意。」
梁煌金話才說完,施御餚便立刻從長柱後衝出來,把他壓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狠狠伺候。
「哦!我的天!」
「別打了!」
女人們慌亂地尖叫著,但是男人們似乎連勸架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在一旁鼓噪,「好啊!繼續打下去!」
施御餚沒有停下動作,他只知道他表哥差點害死陶月煙,也毀了她的清白,他要殺了他!
梁煌金被打得滿臉是血,咬著求饒,「御餚……御餚……別打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該死!你該死!你差點害死她!差點害死她!」
施御餚只要想到陶月煙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決定了結自己年輕的生命,他就無法停手。
梁煌金不過是個紈垮子弟,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只有任施御餚踢打。
他的鼻樑被打斷了,雙眼也青腫起來,嘴裡不斷吐著血,看起來快奄奄一息了。
「住手!快住手!」
這時才有人拉開施御餚,但他仍掙扎著,一心想替陶月煙報仇。「不!我不要!是他該死!不是我……」
「御餚!你快住手!你在發什麼瘋?」
施御餚暫時清醒地回頭一看,剛好迎面被打了一巴掌。
而打他的人,是他的父親。
施御餚看著他,目光充滿了怨憤。
他的父親也是差點害死月煙的兇手,如果不是他一直拒絕他和月煙訂婚,那麼事情或許不會發生了。
他吼道:「我沒瘋,過分的人是他!他差一點害死了月煙,這樣子你滿意了嗎?」
施父怒顏地瞪著他。「你這逆子……」他一手高揚,想再打施御餚一巴掌,但是被他接個正著。
「我說錯了嗎?」他嗤之以鼻地問道。過去他的確是太天真了。
施父聞言,不禁有些惱怒。
他不否認,像陶月煙那種女孩根本進不了施家的大門,但現在施家沒落了,兒子應該想些正經事,好拯救施氏企業,而不是一天到晚還迷戀著那女孩,醫院和學校兩頭跑,他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施家的存在?
況且他們現在寄住在他人的屋簷下,他聊傷了煌金,難道他就不能忘了那個女孩嗎?
愈想愈氣惱,施父大聲咆哮。「你給我滾!今後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你也不再是我施家的人,滾吧!」
施母大吃一驚,連忙勸道:「老公,別這樣……」
在這短短的幾個月內施母像是老了幾十歲,性格也不再像過去一樣高傲,只求有個安定生活。
但施父可就不這麼想,他想要回被人合併的施氏企業,他想在商場上繼續一展雄風,所以他不會放掉他姐夫這條大魚的。
施御餚先看著母親祈求的目光,再盯著父親的怒容,他狠下決心。「好,我走!」
「御餚……」施母幾乎站不住腳。
施御餚只是深深地對他們鞠躬,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因為他知道,這正是他獨立的時候,他會闖出一番事業給他們瞧的。
陶月煙的臉色鐵青、身體僵直,她瞪著坐在身邊,到現在還一直抱著她的施御餚。
但他似乎沒她煩惱,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一面聽費赤墨念著行事歷,一面玩著她柔順的黑髮。
費赤墨則有些坐立難安,因為他無法想像,等陶憩儀知道是他們帶走了陶月煙後,她搞不好會不理他……
擦擦汗,費赤墨心虛地閃避陶月煙帶怒的眸子,對上施御餚。
他心想,他念了那麼多的行程,老闆大概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瞧他眼睛雖然看著他,但注意力、可不在他身上。
於是他小咳兩聲問道:「老闆,那麼行程方面還有什麼問題嗎?」
果然,施御餚只是撩起陶月煙的長髮嗅了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當然話也沒聽到了。
費赤墨硬著頭皮,再喊一次,「老闆……」
施御餚這才動了動身子,有所回應,「什麼事?」
費赤墨苦命地再說一次,「行事歷……」
「哦,這樣子就可以了,你到前面去看看機長的情況吧!」不想再被打擾,施御餚乾脆支開他。
「是的,老闆。」費赤墨如釋重負地離開。
陶月煙自從被架上轎車,又帶上這架私人飛機,都是用這種曖昧的姿勢被施御餚摟著,她不禁全身僵硬,不發一語。
因為他不肯讓她離開他,連一秒鐘也不行,也許是負氣,她到現在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回答。
施御餚也不在乎,只要她待在他的身邊,恨也好、怨也好,他都無所謂。
他要的,始終只有她。
「你肚子餓嗎?」施御餚在她的脖子上印下一吻,親暱地問道。
陶月煙只想回頭扁他一拳,因為他好像留下吻痕了……太過分了,她實在忍無可忍了。
「請你不要這樣!」她握緊了拳頭說道。他再這樣的話,說不定她真的會回頭扁他。
施御餚不怒反笑,笑得全身震動,渾厚的笑聲宛如寄透他的胸腔傳達到她身上,令她也產生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