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剛剛我接到了一通武先生打來的電話,他說希望將下一回的報導交給你去做。」 裴紫刻意把話說得婉轉些,因為她現下的表情已經是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 是……是嗎?但是我並不是公司的採訪記者,只是個小秘書,所以還是請總經理讓其他的記者去採訪吧。」羅夢心的粉拳緊握在身側,咬牙切齒的回道。
相信如果武撤宇的人就站她面前的話,她一定會衝向前去拳打腳踢,外加狠狠地痛咬他一口,看他還敢不敢在裴紫的面前亂講話。 什麼交給她去採訪……那分明就是假公濟私,想乘機整她嘛!
「 但是他說除了你之外,別的人去採訪他都不見。」裴紫苦笑的說,而這也正是最麻煩的地方。 她是不曉得昨晚的慈善晚會他們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顯然情況並不樂觀。
「 他憑什麼決定一切啊?」羅夢心是真的火大了。這傢伙以為有錢就能夠決定一切?他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可惡阿!
但是很不幸的,在這金錢掛帥的世界裡,金錢的確在某些方面是萬能的,就像……這件事情一樣,裴紫根本無能為力。「 夢心,抱歉,在這方面他的確是有權力這麼做。」
武撒宇要是拒絕採訪的話,那麼她們根本就訪問不到他那一位比他有如真牌撒旦的雙生哥哥武撒霆。 而兩位撒旦先生要是都採訪不到的話,情況會更糟糕--她們下個月的雜誌內容就會開天窗,然後失去公信力、賣不出去……緊接著就是面臨倒閉的問題。 雖然裴紫是杞人憂天了點,但這也不無可能啊!所以她只能夠盡量的說服羅夢心了。
羅夢心聞言,心中的怒火狂燒至頂點。「 總經理,我不想去,你不能派別人去嗎?」
裴紫換了一口氣動嘴勸說,「 夢心,只是採訪而已,他應該還不至於對你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 為了公司著想,她也只好將羅夢心推上斷頭台了。 而且她相信,武撒宇是不會對羅夢心動手的,因此才允諾讓羅夢心前去採訪,殊不知羅夢心的心裡可不這麼想。
哼!既然藍眸撒旦要她去採訪他,也好!順便讓他瞄瞄......她這隻小天竺鼠是怎麼咬爛他的大嘴,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於是羅夢心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勉強答應了。
但是這竟然令裴紫感覺不到一絲放心,反而憂心忡忡......連她自己也想不出原因來。
美國的波士頓是東方撒旦兩兄弟發跡的地點。而曾經是流浪孤兒的他們,因受到一位無依老人的資助。以海神「 波塞頓」的名字為公司名稱,在短短十二年的時間內,奇跡般地岡出名號,這件事至今商界人士仍津津樂道。
波塞頓集團不僅僅只經營觀光業,他們的觸角更伸向全區業、服務業、航運業等等,收購併重新整頓營運不良的公司,把它們經營得更加有聲有色,因此武氏兄弟的動向極為全美政商界人士所注目,也亟欲與他們攀上關係。同時,武氏兄弟憑著商場上的冷酷手腕、獨斷、精僻
的投資眼光,加上放蕩不羈、俊美似魔的外表,更是替他們贏來了東方撒旦的名號,讓全美甚至是外國的女人無一不為他們瘋狂。
而且他們做事的行動力快、果斷公事也快,換女人的動作更快,但是女人們還是心甘情願蜂擁上他們的大床,替他們暖被。這讓不少長相不錯的男人大大的皺眉,同時歎氣。
位於波塞頓大飯店五條街外,有一幢玻璃全黑的大型建築物,那就是波塞頓集團的總部。而這棟建築物的最頂層,便是武撤宇盤踞的地方。至於武撒霆這個行事怪異、神秘有餘的紫眸撒旦,則是以喜歡開車上班為由,搬到了他在波士頓近郊購買的別墅去了。
在大樓頂層這個特意裝潢的豪華住所內,陳設了一組高級的大型沙發、走路絕對不會聽到腳步聲的羊毛地毯、個人風味十足的陽台,還有特意挑高的大花板,上頭裝設了特殊遮陽玻璃,晚上還可以看得到滿天星斗。這在說明室內設計者的巧思與獨特的品味。
推開旁側的一道黑色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超大號的藍色水床。
而這也是武撒宇的個人癖好之---喜歡睡水床。但是他的水床卻從來不讓女人上去,因為那會弄髒了他的寶貝。
所以至今都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上去睡過,而在波塞頓大飯店的那一次意外,武撒宇則將它歸罪於胞兄,他咒罵不已,直到武撤霆替他買了個新的,他才稍稍息怒。
他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人,做事僅憑個人喜怒,算得上是一個很難討好的男人。
水床前是一整排書牆和一張大型電腦桌……
忽然,水床右後方的白門被旋開來,武撒宇全身赤裸地走出來,健美、古銅色的高碩身子上全都是出浴後殘留的水珠。
他腳步沉穩地踱向木床,撈起上頭一件白色浴抱,連身體都懶得扶手就將它穿上,隨意地在腰上打了個結,散漫地步向一旁的電腦桌。
當他拿起桌上的煙點上火時,一旁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聽起來是種享受,只可惜裡頭一點感情都沒有,冷冰冰地,就如同他面無表情時的藍眸,透著森寒。
「副總裁,羅小姐來了,你要下樓還是請她上頂樓?」秘書用英文恭敬的問著。
她總算來了!武撒宇嘴畔浮現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微笑。
「 叫她直接上來。」他要一次就把所有的事情搞定,然後讓她心甘情願地當他一個月的女人。
羅夢心背著背袋走進電梯,感覺自己的身子飛快地上升,她撇撇嘴角,一想到武撒宇有可能怎麼整她,她就頭皮發麻。
突地,電梯發出鈴聲,這才讓她重新抓回注意力,踱出電梯外。 然而她才步出電梯,冷不防地撞上了一具溫熱、陽剛又強壯的肉牆。她哀叫了一聲,揉揉自己首當其衝的小俏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