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就這麼把她趕出去,她要去哪兒另找棲身之所?更何況她還要忙著賺錢,實在沒時間呀!
難道,她是存心刁難嗎?
然而房東太太只是冷酷地瞧了她一眼。「你要繼續住當然可以,不過我的租金每個月要多收五千塊。」
上官盼月驚叫:「什麼?五……五千塊?」
她是存心坑錢嗎?這麼小的房間,一個月還要加收她五千塊房租……房東太太的血一定是冰的。
「房東太太,在我租這房間的時候,你可沒有說過可以隨便追加房租的!」這下,上官盼月再也笑不出來了。
房東太太發出高八度的笑聲。「我是沒有說,但也沒規定我不能加房租吧?」
她諒上官盼月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因此態度很是囂張,讓上官盼月氣得牙癢癢。哼!要她上官盼月再多付五千塊房租……想都別想,看來她只好另尋棲身之所了,不然她會為那五千塊心疼到全身抽筋。
「好,我搬可以,不過你可以告訴我,要我搬走的原因嗎?」上官盼月沉著臉,追根究底問道。
「原因?很簡單。」房東太太搖著她的臀,往門口踱去。「因為有人以更高的價碼租下這房間,所以你就不要讓我為難。」
更高的價碼?那人是存心讓她睡公園嗎?
上官盼月在心裡可是咒全三字經的內容了。
而房東太太一回想起那位特地來租這房間的白髮男子,臉上居然出現陶醉的神情。
她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碰到如此特立獨行又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哎呀!要不是她早結了婚,說不定會被迷得連魂都沒了。
只不過奇怪了,他為什麼一定要租這間房間呢?
也不是她在說,這間房間是她所有出租的房間裡,條件最差的,光是空間小不說,沒有衛浴,也沒有附床鋪、桌椅,因此要是有人肯租,她就已經偷笑了。沒想到那男人竟願意付雙倍的錢租下,有機會可以多賺錢,她當然要賺,所以只好犧牲上官盼月了。
目送房東太太離開,上官盼月頹喪的坐在地上發愁。
這下可好,教她在日落之前去哪兒找一個便宜的棲身之所,難不成……她真的要去睡公園嗎?
上官盼月簡直是欲哭無淚,不過她還是提起精神,教自己絕對不能因為挫折就失去希望。
她能夠自失去雙親的痛苦中爬起,能夠背負著債務走至今日,那她勢必也能繼續走下去。
因此她刻意忽略胸中的那股酸澀的感覺,和刺痛的雙目,很快地開始將房間裡的幾個箱子全封了起來。
不能哭!哭了就代表她已放棄一切。
她要挺直腰桿走出這裡。
將箱子暫放在房間裡,上官盼月毅然決然地離開,打算先騎機車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地方可住再說。
然而,當她騎著機車離去時,一部黑色的車子也在此刻駛出巷口,尾隨在上官盼月的機車後跟蹤。
***
一個上午,上官盼月找了好幾個地方,也看了好幾間房,但要找到便宜又雅靜的房間還真不容易。
尤其是房租這一部分,唉……她真的是十分沮喪,如果她的手頭能再寬裕些就好了。
「咕嚕咕嚕……」
驀地,肚子裡傳來一陣抗議聲,讓上官盼月將機車慢慢騎至路邊停下,摸摸平坦的腹部。
「老天!我都忘了自己什麼都沒吃。」她從早上被房東太太喚醒至今都沒有吃任何東西,肚子當然會餓了。
但是吃什麼好呢?
上官盼月走進路旁的便利商店,本來想隨便買包泡麵來吃,可是一想到今早發生的事情,她決定對自己好一點兒、買些別的來吃。
於是她買了一些麵包及牛奶,隨即走回自己的機車旁,坐在上頭吃起東西,但她也不忘努力回
想,這附近還有哪兒有房子出租。
殊不知,她那嬌小又淒涼的身影,看在後頭黑色車主的紫眸中,卻是萬分不忍,繼而動了惻隱之心。
然後,他不由自主地走下車去。
結果上官盼月手上的麵包才吃了半個,整個身子就被一道黑影給遮去了烈陽,她眼稍一抬。
看來,這人身材相當高。
她以為是自己的機車擋到別人的路,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擋到你的車嗎?我馬上把車子騎走。」
低著頭的她壓根兒沒看清楚他的長相,就將吃到一半的麵包及牛奶包回袋子裡,準備牽車離去,卻怎麼推也推不動。
怪了!怎麼今兒個連她的寶貝車也要跟她作對?不料,她眼一瞥,在車後看到了一隻微微曬黑的大手。
他有問題嗎?要她離開還拉著她的車,他一定是被曬昏了,腦筋有問題,不過上官盼月當然不敢這麼說。
「呃……先生,你拉著我的車,我就沒有辦法挪車了。」
但是那男人居然動也不動、手還是拉著她的車不放。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呀?
上官盼月這才小心翼翼地偷睨了他一眼,未料不看還好,這一看,她完全愣怔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你是來拿回你的錢嗎?我……我沒有花掉,我幫你保存得好好的……雖然現在沒有帶在身上,但是我真的沒有把它拿去花掉!」為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上官盼月急著辯解卻變得有點大舌頭。
「錢?」區傲倫卻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也不曉得是不是太緊張的緣故,上官盼月居然把他的疑問句聽成了肯定句而連連後退。
「我真的沒有把錢花掉,我把它……我把它放在家裡,你如果現在就要的話,我可以馬上帶你回去拿。」
開什麼玩笑!黑道大哥她怎麼惹得起!
上官盼月的樣子看起來十分驚駭,小臉也因為緊張而變得紅撲撲的,讓區傲倫不禁皺起眉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錢!」他不喜歡她臉上恐懼的表情,非常的不喜歡,因此他兩道眉幾乎擰在一起。眨眨水靈靈的大眼,上官盼月張大了嘴,又立刻合上,好幾秒後才囁嚅地問道:「你……不是拿了一筆錢讓我幫忙保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