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克希爾的木造房子蓋在半山腰上,;鄰居沒幾戶,因此前頭的大路全是黃土和碎石子鋪成的,平常一有車經過,就會發出明顯的車聲,所以只要一有訪客來,就會立刻知道。
「是誰來了呀?」留克希爾好奇地探頭看。
車聲是停在他家門口,然後是開關車門的聲音。
阿烈夫瞥了留克希爾一眼,道:「這裡是你家,你去看看。」
留克希爾撇撇嘴諷刺:「是、是、是,主人,我馬上就去開門迎接客人。」他離開位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對冉盈兒扮個鬼臉,走出去開門。
冉盈兒對他搖搖手,才深吸一口氣,轉過來面對阿烈夫,不料,她才一轉身,兩人立刻四目交接。
他那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差一點喘不過氣來。
「你……你不是要走的嗎?」
見她一副不在乎他走不走的模樣,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我是要走。」他這句話讓冉盈兒提心吊膽,但是一會兒他又補上話:「但是我會繼續住在這裡。」
冉兒兒鬆了一口氣。「是嗎?那麼可以讓我知道你接了什麼任務嗎?」她假裝輕鬆地問。 』
阿烈夫正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屋內起了一陣騷動。
「你放開我……」不要抓我的手臂!」
「愛蕾娜,你不要那麼衝動嘛。」
「少囉唆!阿烈夫在這裡吧?你別想騙我了!」
匆促的足音愈來愈近:—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女人,一面甩開留克希爾抓住她的手,一面往這裡踱了過來。
當她瞧見阿烈夫跟冉盈兒坐在一起時,兩眼閃著妒忌的火焰,讓留克希爾大覺不妙。
愛蕾娜走到一頭霧水的冉盈兒面前,倏地給了她一巴掌,她被打得莫名其妙,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痛得流出淚水。
「愛蕾娜!」阿烈夫立刻衝向前去阻擋,阻止了她的第二個巴掌。「你這是在做什麼?」
愛蕾娜看起來有一些喪失理智,愣了一下後開始大吼大叫:「是她,是她對不對?是她讓你連家都不回去了、連我都不想見了,對不對?」
「愛蕾娜!你鎮定一點!」阿烈夫搖著愛蕾娜,但是她似乎開始呈現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
「你放開我!阿烈夫1你這個騙子……你答應爸爸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愛蕾娜嚎啕大哭。
連在一旁看戲的留克希爾都有些愕然。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呀?
冉盈兒呆立著,有點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不過這個叫作愛蕾娜的女人來勢洶洶,活像是她搶了她的老公—樣……
難不成,阿烈夫真是有婦之夫?
阿烈夫的濃眉一斂,將愛蕾娜的雙臂抓緊。「愛蕾娜,你清醒—點好嗎?愛蕾娜!」
「不要……嗚……除非你發誓,你不會被別的女人引誘……」
留克希爾聽不下去了,他知道這就是為什麼阿烈夫不輕易談感情,也以為自己不會愛任何人的原因,於是他不得不上前幫忙。
「愛蕾娜你……」
未料愛蕾娜反身揮出一拳,擊中留克希爾的下巴。
「不要你多管閒事!你這個無照密醫,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你給抖出來,叫警察來捉你!」
天呀!他無法再忍受這種事了!
留克希爾摸著疼痛的下巴,對阿烈夫使眼色。「她精神錯亂,把她給打昏!」就算是他公報私仇好了,反正是愛蕾娜不對。
阿烈夫倒也聽話,—記手刀便敲昏了不斷掙動的愛蕾娜,她昏倒在他的懷裡,於是他只好將她抱到客房去。
冉盈兒目送他們離去,卻沒來由的渾身突然一顫,莫名的不安起來。
她畢竟對阿烈夫還不是很瞭解,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這一刻,她感到有些害怕。
但是她只希望,阿烈夫能夠瞭解她的心意就好,她喜歡他、愛他,她不求能夠永遠在他的身邊,但至少要讓他知道……
冉盈兒很有耐心地自己的房間裡等待,等著有人跟她解釋,她為什麼要莫名其妙挨那一巴掌。
不過其實他們不用解釋,她自己也猜得出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叫做愛蕾娜的女人看來是很愛阿烈夫,否則她不會在一見到她的時候,便流露出恐怖的眼神瞪著她。
,她雖然不想當感情上的第三者,但是如果阿烈夫根本沒愛過愛蕾娜的話,那又是另當別論。
她,是絕對不會輸給愛蕾娜的。
片刻後,神情有些疲憊的阿烈夫和留克希爾一同出現在她房門口,但是進來的人只有阿烈夫。
留克希爾對她投以鼓勵的微笑,便轉身離開。
冉盈兒有些緊張,吞了吞口水觀看著阿烈夫在她床邊坐下,卻遲遲不開口。
又過了幾分鐘,冉盈兒才發現他彎身靠近她,看著她被打紅的左臉,她不禁臉紅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她略微側過臉問道。
「抱歉。」
「奇怪!你道什麼歉,又不是你打的。」冉盈兒摸摸紅熱的臉頰,那個叫愛蕾娜的女人下手不輕。
阿烈夫只是查看著她的臉,道:「但是,她是我妹妹。」
「什麼?」冉盈兒十分訝異。
一般人的妹妹,會用那種目光瞪著哥哥的朋友嗎?
好吧!就算愛蕾娜把她列為敵人,那也太奇怪了吧,她可不記得過去曾經得罪過愛蕾娜。
而且她雖然和阿烈夫相處不久,但是她總覺得他的眼光很高,未必會看上她這個只能稱得上是可愛的女人。
反觀愛蕾娜長得美艷,剛好又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們該不會……
冉盈兒的心思一轉,瞪大眼,看著阿烈夫臉上複雜的神情。
「沒錯,我們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難怪她會那樣瞪著我了……」冉盈兒不由得小聲咕噥幾句。
阿烈夫沒聽清楚。「什麼?」
「不,沒有什麼!她還……還好吧?」
被阿烈夫的手刀打到,很痛吧?
阿烈夫神情怪異地說:「她要留下來。」
「什麼?」
那不就代表了一件事——這個女人以後會一直盯著她,那她的傷怎麼養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