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被龍玄衛捏疼了,凌舞棠不僅及時回神,也察覺自己說漏了嘴,於是開始掙扎。
「我……我是說你身上的那條鏈子好漂亮……快……快放開我!」
但是這話轉得有些硬,龍玄衛壓根兒不相信。
他脖子上的鏈子很少示人,就像此時此刻,因為一個小時後他必須去談一筆生意,因此明月龍鏈正好好地貼在襯衫裡的強壯胸膛上,並不示人。
就算她先前已經看過鏈子了,那麼她又是如何知道這是明月龍鏈呢?
太可疑了!
愈想,龍玄衛愈是心急,一個衝動便突然掐住她的脖子,讓她幾乎快斷氣了。
「快說!我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裡耗下去!」
「咳咳咳……咳咳……我……我都說了……」凌舞棠的兩手試圖護著自己,但是龍玄衛的力量更大,她根本掙脫不開他。
龍玄衛見她漲紅了臉,吐著舌頭,竟讓他又想起那一天的餅乾事件,他的手勁微微放鬆了些。
「說,只要你把幕後主使者招出來的話,我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而且安全將你送回台灣去。」
「咳咳咳……你……咳咳……你這臭頑固……咳……我都說……說了幾百次……咳咳……你是聽不懂國語嗎?」凌舞棠連在不知不覺中以中文和龍玄衛交談都不自知。
現下要是不保住她這條小命,便萬事休矣。
別說是向爺爺討個公道了,就連思念的台灣小吃都沒機會再吃了,更遑論是再和台灣的好友們見面。
但是龍玄衛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掙扎的雙手,開始亂揮,可不一會兒就慢慢垂了下來。
龍玄衛這個人也不是普通的壞心,似看準她只剩一口氣才放開她,因此她立刻大口大口地吸氣。
他坐回位子上,冷漠地盯著她,很清楚地知道她保留了些許事情沒有說出來,不過她仍是他見過最不怕死的女人了。
以往,普通的女人見到他冷酷、無情的模樣,不是想色誘他就是裝可憐、大哭大叫的求饒。
但她看起來很不一樣。
尤其是那小小的粉舌,竟拿他有些精神恍惚……
龍玄衛蹺起腿,兩手再度環住臂膀,並且悄然在心中警告自己,絕對不能對女人心軟,也不能再犯同樣的錯。
他方才是稍微露出激烈的本性,不過也立刻壓抑下來。
好一會兒,凌舞棠總算是將空氣再度努力吸進肺裡,回頭瞪著這個險些讓自己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男人,才發現自己一直都高估人性了。
他要是真想置她於死地,不要說是掐死她了,他隨便踩一腳,都有可能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地踩死她。
但就算是如此,她也不能把爺爺給供出來。
雖然說她爺爺是一個品性不好、又老又色、笑裡藏刀、百毒不侵、又乾又扁的賊老頭,可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不過,面對凌舞棠惡狠狠的瞪視,龍玄衛半揚起眉,只覺有趣,頓時審問犯人的興致便沒了。
「我再給你一段時間好好想想看。」
說罷,龍玄衛便踱往門口離開了。
凌舞棠立刻將自己的枕頭丟了出去。
「去!你以為你是神呀!什麼事情都得要照你說的來做,我凌舞棠才不會吃你這一套!」
可是她的心裡卻在諷刺自己:方纔你明明怕得要命,現在他要是又踅回來,看你要不要命?
但她就是氣不過、忍不住,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掌握在別人手上,她怎麼能夠不惱怒?
尤其是想到她這麼容易就受到龍玄衛的吸引,她就更氣了。
真是氣死人了!
第四章
龍玄衛才一走出電梯,就碰到迎面而來的符堤堰。
他還是一樣,一身白色的裝束,臉上掛著可掬的笑容,不同的是,他把一頭像雲似的白髮給綁成了兩條辮子,讓龍玄衛微微地皺起眉來。
「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頭髮?」符堤堰好像這才察覺自己兩條可笑的辮子。「哦,沒什麼,倒是地尊你向那個闖入者問出些什麼了嗎?」
見符堤堰對這件事過分關心,龍玄衛當然是立刻就有了防心,因為符堤堰這個人一向神神秘秘的,捉摸不定。
「什麼都沒問出來。」龍玄衛淡淡帶過。
「是嗎?需要我的幫忙嗎?」
「不用了,你還是先忙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龍玄衛瞧見符堤堰笑得連眼睛都瞇起來了,平常他如果像這樣子笑的時候,他就會覺得不太對勁。
果然,符堤堰見他舉步向門外走,他也立刻跟上。
「地尊,我前幾天聽盈兒告訴我,她說你又回去相親了。這次的對象如何?聽說是方長老特意推薦的,而且還當選過環球小姐……」
「等一下!你什麼時候也變得跟盈兒一樣八卦了?」
阻止了符堤堰再發問,龍玄衛以異於平常的嚴肅眼神瞪著他,但是他不但無懼無畏,仍一臉笑瞇瞇的。
「我當然是因為關心地尊才這麼問的。」
「是嗎?」龍玄衛壓根兒不信。「我倒覺得你是來當長老們的說客。」
那些長老說什麼他們的父親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早有了他們,而他的哥哥龍翔雲也在幾個月前結婚,所以他應該盡早考慮對象。
狗屎!這是什麼歪理!
符堤堰以臉上的笑說明,他的確是受到長老如此請托過,只不過礙於一些因素,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夠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龍玄衛警告道。
「我知道了,不過……」符堤堰竟又打起龍玄衛最不喜歡的啞謎來。
「不過什麼?」
「如果地尊不喜歡這件事!我倒是有一個相當簡單而且通俗的方法,可以讓你避免長老們的相親宴。」
「哦?」
「地尊可以去找一個女朋友暫時應付一下,至於要不要步入禮堂,地尊當然是有絕對自主權的,不是嗎?」
聞言,龍玄衛沉吟了會兒。
這的確是個通俗又簡單的方法,為什麼他沒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