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的臉……我的牙齒……嗚……」傑克遜頓時就像是個信心全失的小孩子一樣坐在地上哭叫。
但黑聿吾的教訓還沒結束,他又給了傑克遜一記右勾拳,不但打歪了他的鼻樑,還讓他流了一臉鼻血,令他哀叫得更大聲。
慕芸秋一門進,先是注意到蜷縮在椅子上的闕艙若。
她擔心的皺眉,本來是想先過去安撫她的,熟料傑克遜的哀叫聲音像是在殺豬一樣,引來了許多人,為了避免傑克遜真的被打死,她只有硬著頭皮過去阻止黑聿吾一拳又一拳的痛擊。
「夠了!黑聿吾!」她拚命拉住他的手臂叫道。
傑克遜被黑聿吾打得趴在地上,臉腫鼻子歪的。
「別阻止我!他敢碰我的女人,我就要他死!」說罷,黑聿吾的手猛然一振,慕芸秋便一個重心不穩地跌在地上。
「我的天,你這是什麼神力……」她咒罵了幾聲,才忙著站起來,做著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勸架。
「黑聿吾!你給我聽著!停下來!艙若現在需要你,你不懂嗎?」她大聲地喊道。
黑聿吾也總算是僵住身子,停手了。
「艙若……對!艙若。」
他轉過身,瞳仁掃過被慕芸秋叫進來幫忙處理善後的人,才發覺蜷縮在沙發上,全身發顫的小女人。
黑聿吾緊繃的臉部線條霎時柔和下來,心疼如絞地踱至她的身畔,張大他的臂彎,牢牢也緊緊地摟住她。
「艙若……艙若,別怕,是我,我來救妳……來保護妳了。」他仍有些急遽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引來她的一陣掙扎。
「不……別碰我,別碰……」艙若想揮動粉拳,卻被黑聿吾給執至唇畔輕吻。
「別怕,艙若,是我……今後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妳的,我保證。」他平時嚴肅的聲音變得瘖痖。
天曉得,當他方才一進門,看到闕艙若掙扎在那下流胚子身下時,他的心有多慌、多害怕!
他在商場上一向是叱吒風雲,賺進幾千幾百萬,他都不會得意,賠了幾千幾百萬,他也不曾皺一下眉頭,唯有她,就像是侵入了他的骨髓裡,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影響著他的喜怒哀樂。
她可知道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黑……黑聿吾?」
闕艙若此時終於是拾回一點神智,聽出了黑聿吾的聲音,她的瞳孔收縮了下,才對準焦距,將手撫上他陽剛的臉。
「是我,妳沒事了!」
他揉著她的發,忍不住地吻她的額、她的手,他不喜歡她帶愁的眼,他要她笑,只對他一個人笑……
「是你……」
闕艙若望著他,彷彿看到小時候闕司戩保護她不被父親毆打的樣子,因此她自然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無聲的流淚。
她哭不出聲音,但她猶是一個平凡的小女人,所以她會流淚,將痛苦埋在心裡則是她唯一的習慣。
黑聿吾將她緊抱著,不想再看她哭泣的樣子,不過他的右手狠握起拳,喃喃地對她承諾,「艙若,讓我保護妳一輩子,我要做妳的守護神……」
這話語柔柔地迴盪在她的耳際,卻敲進她的心裡,又痛但是又心喜……不過隨即,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她又想吐了。
「唔……嘔--」
闕艙若忙推開黑聿吾,乾嘔了起來,急得黑聿吾滿頭大汗。「艙若,妳沒事吧?妳的臉色好蒼白……」他急忙輕拍她的美背,恨不得再把那人渣抓回來痛打一頓,也恨不得自己可以替她受苦。
指揮方才在一旁看戲的人將傑克遜抬出去後,慕芸秋立刻過來察看闕艙若的狀況。
「怎麼樣?她還好嗎?」她半蹲在黑聿吾的身後問道。闕艙若可是經紀公司的紅人,她要是有什麼不適,上頭的大老闆不會放過她這個經紀人的。
「不好!她為什麼突然開始吐了?」黑聿吾吼道。
慕芸秋頓覺聽力全失,無力地挖了下耳朵才說:「那是她的老毛病,一會兒就沒事了。」
但是闕艙若卻在乾嘔完了之後,又吐了一堆穢物在地上,急得黑聿吾的黑髮快變白髮,躁動得有如一頭猛獅。
「什麼老毛病!我要送她去醫院掛急診!」說罷,他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上有沒有沾到穢物,就抱著闕艙若往門外沖。
「掛急診?我的天!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
慕芸秋覺得自己是碰到瘋子了,不過她還是跟了去,去保護他們經紀公司的重要「商品」。
再度到醫院掛急診,裴然和闕宕帆都能體諒黑聿吾的誇張行為,因此以平常心來對待。
不過等他們看到吐得奄奄一息、面色蒼白的闕艙若時,便輕鬆不起來了,馬上替她做檢查、吊點滴,好一會兒後才移進普通病房。
黑聿吾坐在床畔,看著闕艙若終於平靜下來的容顏,忍不住一再的伸手輕撫著,心裡則是被一股沉重的恐懼所壓著,就怕失去……
慕芸秋和闕宕帆走進病房,看到黑聿吾真情流露的樣子,也知道他是真愛上闕艙若,他們感到慶幸。
他們一直希望闕艙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如今,當然是更加予以祝福了。
黑聿吾靈敏地發現他們的存在,驀地站了起來,如平常給人的嚴肅面容朝他們微微頷首,便領先走了出去。
慕芸秋和闕宕帆見狀,也相視一眼,跟隨在後,因為,該是告訴這男人真相的時候了。
三人來到醫院的中庭樹下,黑聿吾立刻開口問道:「艙若是不是得了什麼病?不然為什麼會吐得那麼嚴重?」
是因為那個想非禮她的人渣嗎?如果是的話,他下次再見到那人渣,他非得打得他三個月下不了床。
與闕宕帆對視一眼後,慕芸秋回答道:「不,是因為艙若小時候的可怕夢魘,以至於她只要一作噩夢,或者是男人想對她毛手毛腳,她就會這樣。」
「這麼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囉!」黑聿吾陰沉著臉問道。
只要一想到以前有那麼多的男人覬覦他的艙若,他就氣得手握成拳,額上青筋暴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