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闕淮歆又抱她又親她時,她雖無動於衷卻也忍不住搖搖頭,對她這小毛病實在沒轍。
兩人就這樣看似摟摟抱抱、親親熱熱地來到闕艙若的白色小金龜車前,殊不知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上,有人正擰眉看著這一幕。
「大……大哥。」黑聿豈頭皮發麻地喚著,也開始後悔自己慫恿黑聿吾提早下班來接闕艙若的行為了。
瞧瞧黑聿吾那張死人臉,又瞧瞧他手握成拳……黑聿豈吞了口口水,等一下回公司他有得好受了。
就在黑聿豈為自己哀悼的同時,黑聿吾卻突然開了車門走下去。
「大哥?」
黑聿豈大吃一驚,暗忖,大哥該不會是要去痛扁那看來有些娘娘腔的男人一頓吧?哇!大事不好了。
他連忙跟下車,就怕黑聿吾真的扁人,因為他現在有如一頭發狂的野獸,一步步地朝那兩人走去。
「別這樣……」
闕艙若沒有發現黑聿吾自她的身後走來,只知道顧著伸手阻擋闕淮歆那連自家人都不放過的毛手及色嘴。
可是闕淮歆可就不一樣了,她可是「身經百戰」,平常常應付她週遭那些鶯鶯燕燕們的男人,因此她馬上就發現到黑聿吾了。
見他一張剛毅、有型的臉陰沉,烏目都快噴火似地踱過來,再看看闕艙若微不可見、但有些驚訝的神情,她就大致明白,所以她很皮地摟住闕艙若的腰,嘴上也欠揍地笑著,的確是很容易讓人恨得牙癢癢。
闕艙若的腦筋則有一霎時的空白,十秒鐘後才驚覺闕淮歆又在玩老把戲了。
闕淮歆以前都是這樣幫她趕走身邊那些糾纏不清又死皮賴臉的男人,不過這一回她欲言又止地掀了下紅唇,竟想對黑聿吾解釋些什麼。
而這種渾然陌生的感覺讓她微蹙著眉,心律竟有些不穩的望向黑聿吾的黑瞳。
黑聿吾來到闕艙若的面前,緊盯著她,彷彿看不見旁人的問道:「妳需要幫忙嗎?」
他承認自己是思念她、是在吃醋,否則他也不會丟下一堆繁重的公事趕來見她,也不會像個被妒火焚身的毛小子在捍衛自己的女人一樣,直想伸長手把她搶回身邊來。
但是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他不是她的任何人,因此一開始他只是坐在車子裡忍耐,直到他看到這小子居然想吻她的時候,他才忍無可忍。
而他的借口當然是這小子想非禮她,不過會相信這個理由的,也恐怕只有闕艙若這個少根筋的小妮子了。
「幫忙?」闕艙若疑問地道。
她的雙眼果然又漾起迷霧了,這雙迷茫的大眼令黑聿吾真是戀煞了她,也很想緊緊地擁抱她。
不過闕淮歆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卻在闕艙若的話剛停頓的時候,就接續了。
「幫忙?先生,我想需要幫忙的人恐怕是你喲!你沒看見我和我的小寶貝正在卿卿我我的,你跑出來插花做什麼?」說罷,她還不忘往闕艙若粉粉的臉上一親,氣得黑聿吾額上青筋暴露,隨後趕到的黑聿豈更是為她麼了一把冷汗。
「大哥……」黑聿豈拉了黑聿吾一把,免得他真的衝上前去,嚇壞闕艙若這朵名貴的嬌花。
黑聿吾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仍是緊盯著闕艙若說話,「是嗎?妳也認為我是在多管閒事?」他只在乎她的看法,其它人的,他不屑一顧。
闕艙若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沒有迴避他的黑眸,突然唇畔一展笑靨,教闕淮歆和黑聿豈看傻了眼。
老天!她明明笑起來這麼好看,何須隱藏起來呢?
黑聿吾也震懾住了,要不是她驀地將微笑停止,他一定聽不到她接下來說的話。
「不,我沒有說過你是在多管閒事。」闕艙若平靜地說道。
她不太曉得要如何解釋有關她和闕淮歆之間同父異母的複雜血緣關係,但她卻十分不希望他誤解什麼,這是她頭一回起了在意之心。
「艙若,妳在說什麼?妳……妳這個大笨蛋!」闕淮歆氣得口不擇言,難道不曉得她是在幫她嗎?
看來她得找個時間,傳授她一些被男人追求的因應法則,否則依她這性子,被人家賣了可能都不知道呢!
黑聿吾很滿意地聽見闕艙若的回答,倏然回頭對黑聿豈說道:「聿豈,現在你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吧?」
黑聿吾打算把闕淮歆當「閒雜人等」處理掉,黑聿豈當然也明白。
「我知道了,大哥!」黑聿豈笑道,朝闕淮歆一步步地逼過去。
黑聿豈臉上的淺笑看在闕淮歆的眼裡,真的是非常不懷好意,因此她立刻鑽到闕艙若的身後去。
「喂!等等!你想做什麼?」她死瞪著他說道。
但是下一瞬,黑聿豈就把闕淮歆從闕艙若身後拉出來。「走了,這裡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黑聿豈跟黑聿吾真不愧是兄弟,兩個人都長得一樣高大健壯,若真要說有不同點,那大概就同她對女人的分級制度一樣,黑聿豈該叫「男甜心」,但是黑聿吾就只能叫「男寶貝」了。
不過這想法要是真給他們兩兄弟知道,恐怕闕淮端的命運就不止是被黑聿豈帶離開而已,而是被海扁一頓。
闕淮歆一邊被黑聿豈推著走,一邊對闕艙若可憐地喊道:「艙若!他要是敢欺負妳的話,明天我找人去幫妳討回公道!」
闕淮歆忘了自己的安危,只記得她,這令闕艙若真的在心裡蔓延起一份溫暖。
她握緊手上變得熱熱的鑰匙,突然拔腿朝闕淮歆跑過去,喘得臉都紅了,也令拖著闕淮歆的黑聿豈停下腳步。
她把鑰匙交給闕淮歆,「妳開我的車子回家吧!」
闕淮歆愣了下,才斥罵道:「妳在說什麼呀?我開妳的車,那妳怎麼辦?」
闕艙若再度笑了笑說:「我想他會送我回家的。」
闕淮歆聞言,再度怔仲,半晌後才發覺到,那男人在闕艙若跑過來的同時,跟著她一起移動了,而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顯然還是心有忌憚。這令闕淮歆非常的得意,她這個假男人扮得真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