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還記得,以前她曾經在晨曦突然病危的時候,帶著小兒子闖進那個男人的家裡,逼他跟晨曦訂婚。
現在回想起來,她大概真有點衝動了。
而那個男人的名字她也早忘了,反正像那種只會被嚇得直尖叫的男人,也配不上她的女兒。
「好了,我要走了。」彎著腰,穿好鞋,顧晨曦拍拍自己的背包,向母親揮揮手後便離開家門。
但是顧媽媽不放心,又追到門口喊道:「晨曦,晚上八點以前一定要回來……啊!還有,你大哥大帶了沒?」
顧晨曦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因此只回頭喊了一句「我會準時回來」,人便疾步往公車站牌踱去。
否則再讓老媽拖下去,別說闕司戩的公司了,連他們家的巷子口她也出不去。
顧媽媽擔心地目送女兒離去,此時顧落日走了出來,他手上提著公事包,明顯的是要去上班。「晨曦走了?」
「嗯。」
「媽,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見母親還是緊盯著妹妹離開的巷子口,顧落日不由得安慰道。
他穩重的語調,讓顧媽媽總算是暫時安下心來,不過很快的,她又說道:「糟了!還是應該讓你送她一程才是,我們也不曉得她那個朋友怎麼樣!個性是好還是壞!不去調查清楚,萬一出事的話……」
顧落日聞言,不由得苦笑。「媽!你別擔那麼多的心,我相信晨曦交的朋友不會是什麼壞人的。」
「可是……」
「這樣好了,她回來的時候,我幫你去問她?」顧落日不得不說出這個下下策,不過面對一個擔心的母親,他別無他法。
「好,那麼你一定要去問。」顧媽媽滿意極了。
顧落日只好一面擁著母親人內,一面安撫道:「我一定會的。」但是晨曦會不會說,他可就不知道羅!
闕司戩還是和平日一樣,埋首在一堆文件中努力工作。
他看著聯祥的案子,驀地皺起眉心,很快地按內線讓秘書進來。
「總裁,您有什麼事嗎?」
闕司戩睨了他一眼,便問,「這案子的經手人是誰?」
「是業務部經理。怎麼了!」他跟在闕司戩的身邊很久了,因此理所當然嗅出那麼一點不同。
「業務部經理!闕司戩將身子靠躺椅背,雙手抱胸。「既是業務部經理,他為什麼還要叫一個公司的新進員工負責那麼大的案子,而且合作工程的資金居然高達一千萬,這是怎麼一回事?」
「新進員工!」秘書微微提高嗓音問道。
然後他在闕司戩的默許之下向前幾少,好看上面的幾個名字,這一瞧,他也有些吃驚。
「這怎麼會……」
闕司戩雖面無表情,但是黑眸可透著溫火,熠熠生輝著。「算了,也許是我多慮了。」
他最近不曉得怎麼著,老是想起顧晨曦的事情,因此在精神不集中的情況之下,不小心發現了這個疑點罷了。
而他向來都會稍微瀏覽新進人員的資料,雖不能完全都記住,但那名字本來就不熟悉,因此他可以肯定是公司新進員工。
「要我去查查看嗎?秘書恭敬問道。
他跟了闕司戩這麼多年了,之所以還願留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就是因為知道闕司戩不會公私不分而公器私用。
他在幾年之前,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會計室主任罷了,之所以會為闕司戩所用,都是他當年的一句「你可以」,他便在一日之間被拔擢成為他的私人秘書,而且薪水也漲了數倍之多,也更有信心。
因此雖然闕司戩有時候的確是喜怒無常,他還是願意為他效命,因為闕司戩會欣賞他的才能,而不在意他的出
身、長相及低學歷。
這一點,他常感念在心。
闕司戩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但是別驚動任何人。」
那位業務部經理在公司裡的年資頗高,他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而去得罪他,讓他有機會找他麻煩。
「是的,總裁。」秘書恭敬離開。
闕司戩卻有些無心辦公了,踱至落地玻璃前,看著底下的熙攘人潮,想起闕宕帆臨走前的話。
「兄弟,以過來人的經驗,我想那個女人適不適合你,就全看你自己的心是怎麼想的了。」
當時他只是皺皺眉,不置一語。
因為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闕宕帆老是在對他談女人經,尤其是女朋友的名字。才一個晚上而已,就被他提了不下數十次。
戀愛中的男人都是這個模樣嗎?
就連上一回兄弟姐妹之間的聚會也一樣,闕炫跖那個討厭女人的紅毛獅,是他們之間最先結婚的人,還居然說要趕回去陪他老婆喂孩子母奶,頓時很多人笑了,但他卻只是皺眉。
他很孤單,而且不能理解他們的行為。
「難道談戀愛就會變快樂嗎?」他問闕宕帆。
闕宕帆依舊笑得桅譎,拍拍他的肩膀答道:「這個等你真正談戀愛的時候知道了。」
可是話說回來,顧晨曦真的適合他嗎?他突然認真地想了起來,然而答案卻是不適合。
她欺騙他,而且兩個人之間的性情差異太大,他喜歡安靜,但是她卻老愛笑著話,同時他根本就不想去瞭解她,那麼就更不可能會有將來了不是嗎?但是……該死的!她又為什麼老跑出來干涉他工作呢?
思及此,他以大手抓爬了下頭髮,桌上的內線也恰好響起,他迅速走過去,接起電話。「什麼事?」
耳裡傳來秘書開心的聲音「總裁,是顧小姐來找您,要請她上來嗎?」
上回聽警衛說總裁和顧小姐出去吃過飯,因此他滿看好總裁和那位顧小姐的事情。所以當電話一打上來,他便特別高興。
闕司戩則微沉了臉色,狠心道:「跟她說我沒空。」
「咦?」秘書可能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所以當電話被掛掉的時候,他訝異得不出話來。
唉,看來他的預測失敗。
正當秘書撥完電話不到五分鐘,闕司戩卻又打了內線給他,「叫她上來。」同樣是一句話便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