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經過方纔的摩擦,他應該發覺他們已經看穿他的計謀,所以他實在沒必要繼續演戲了才是,為什麼丹尼爾他……
難道——
傑佛瑞和歐迪各有所思,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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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開始前,唐老鴨侍從終於獲得自由,「癢身有術」藥效也已消失,身體不再發癢;服了「哭笑不得」,「嗝嗝不休」,「翻雲覆雨」的三名優質實驗體藥效也相繼消褪;不過四個始終不知情的倒楣鬼卻彷彿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浩劫般全癱在樹下,四肢無力、寸步難行,根本無法去服侍自家主子。
歐迪那邊還好,還有一個侍從和護衛可以侍候;傑佛瑞那邊的情況就很不好了,侍從和護衛全癱在樹下動彈不得,唯一的服務是來自飯店的服務生和飯店大廚。
眼看自家主子傑佛瑞臉上的冰霜愈堆愈壯觀,唐老鴨侍從和兩名護衛大難臨頭的不妙之感也愈來愈強烈。
歐迪見狀,表現出難得的義氣,替傑佛瑞向曲希瑞請纓:
「丹尼爾,你也看到了,傑佛瑞的家僕全都生病無法服侍傑佛瑞,我也有一位家僕生病,剩下的兩位剛剛好服侍我,你的五位家僕……不、不,是五位『平民朋友』都安好無事,你就幫個忙,出借兩個『平民朋友』過來侍候傑佛瑞吧!」
他是看不慣東邦六隻惡魔聚在一塊兒,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情景,才藉機搞破壞。
預料中的發展。曲希瑞很大方的應允:
「可以。」
傑佛瑞和歐迪都暗地意外曲希瑞會這麼好說話,尤其是假好心的歐迪更覺得不是滋味,帶點醋酸味的對傑佛瑞說:
「難得丹尼爾這麼大方肯外借他的『平民朋友』,你就將就點,快挑一個吧!免得待會兒丹尼爾又改變心意。」
早知如此,他就順便借一個,趁機惡整一番以報方纔的奪酒之仇,錯失良機哪……
傑佛瑞當真把握機會,欽點展令揚伺候:
「就這個吧!」
「不行!」東邦惡魔全數反對——除了展令揚未有反應之外。
開玩笑!連他們自己都還沒好好享受過令揚這個「懶氏教祖」的伺候,怎可便宜了這些閒雜人等?
與夥伴們眼神交會、達成共識後,曲希瑞代表發言:
「除了令揚不行之外,其他四個都沒問題。不如這樣吧!我把另外四個全借給你。」
面對這樣的發展,傑佛瑞、歐迪心裡各有所思,但皆未形於色。
「我們來羅!」不等傑佛瑞反應,向以農、安凱臣、南宮烈和雷君凡四隻小惡魔已經自動自發上前伺候傑佛瑞。
向以農第一個向傑佛瑞獻慇勤,服務精神旺盛的單挑丁骨牛排,刀法純熟漂亮的剔去骨頭,嘴巴也沒閒著,極為友善的對傑佛瑞說道:
「再稍等一下,快好了。」
南宮烈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優雅的輕歎:
「以農,你這就不對了。怎麼可以一來就把東西給王子吃?難道你忘了自己要先試吃,確定沒有問題才可以呈給王子食用嗎?」
向以農一副大夢初醒的神情,輕拍額頭一記,薄責自己的不是:
「哎呀!我怎麼這麼糊塗,居然把這麼重要的大事給忘了?凱臣、君凡,你們也要記得自己先試吃。」
「行了。」安凱臣和雷君凡慇勤不落人後,一人負責一道菜。
「哎呀!這丁骨牛排味道有些古怪,王子若吃壞肚子就不好了,撤!」向以農自說自話、動作迅速確實的將整盤丁骨牛排由傑佛瑞餐桌上,撤到自家餐桌。
「這盤黑松露菲力味道也怪怪的,尤其黑松露的氣味好像不是很芬芳,為謹慎起見,撤!」雷君凡說著也自動自發地將黑松露菲力撤到自家餐桌上去。
「奇怪?這鵝肝派口感不大好,感覺不是很新鮮,好像次級料理,把這樣的菜色給王子食用太失禮了,撤!」南宮烈的行動和夥伴們如出一轍,主動把鵝肝派納為己有。
「這遙魚子醬沙拉顏色不太好,魚子醬看起來有些混濁,恐有變質的疑慮,為保險起見,撤!」安凱臣也是一派自己說了就算數的態度,自顧自的帶領魚子醬沙拉歸降。
就這樣,傑佛瑞餐桌上的菜餚彷彿航行在神秘百慕達海域的船一樣,紛紛神秘的自餐桌上消失,然後又紛紛神秘的出現在另一處——東邦人的餐桌上。
經過一連串「試吃」行動,傑佛瑞餐桌上的菜餚宛如乾旱季節的沙漠綠洲,明顯迅速的消失泰半。
四隻東邦小惡魔的出借服務也在該撤的菜都撤完後宣告結束。
告別傑佛瑞之前,南宮烈挺身代表夥伴們發言,舉止極為優雅地對傑佛瑞稟報:
「傑佛瑞王子,我們已經把品質有待商榷的菜餚全部撤掉了,剩下的這些全是試吃合格的佳餚,請您安心慢用,我們就不叨擾王子進餐了。」
故事的真相是:被撤走的全是東邦惡魔們沒有而垂涎的美食,只有那些他們不想染指的餐點才有機會傚法「烈女不侍二夫」的精神,留在傑佛瑞的餐桌上層現「劣菜不侍二主」的忠誠。
南宮烈語落,四位臨時服務生便頭也不回偕行返回自家陣營,快快樂樂大快朵頤去也。
眼看傑佛瑞臉色隨著餐桌上的菜餚漸少而愈來愈森冷駭人,身為始作倆者的歐迪愈發不敢正眼和傑佛瑞視線交會,極力製造出完全沉醉在自己餐桌美食的假象,順便暗地比較自己和彼端曲希瑞的菜色豐盛度如何。
不比還好,愈比歐迪愈覺得自己餐盤裡的蟹,每一隻的蟹黃都比曲希瑞桌上的少。
會是他自己心裡作用使然?
歐迪重新仔細地打量一遍,連傑佛瑞桌上的蟹也納入偷窺比較,結果確定曲希瑞的蟹蟹黃真的比較多,而他和傑佛瑞的則都偏少。
這是怎麼回事?蟹黃最多的十二隻蟹全在丹尼爾手上!說巧合、運氣未免太過牽強,可除了巧合、運氣,他實在找不出更合情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