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快去一樓找,說不定她還在!」
「沒有錯,從這麼高的樓層一躍而下,不可能什麼事都沒有。」
「叫人帶著狼犬去找!」
可說也奇怪,他們就這樣找了一夜,什麼也沒有找到。
一樓的草地上連足跡都沒有,更遑論是有人跌落下來的蛛絲馬跡,什麼線索都沒有。
因此他們之間也有人不禁懷疑,夜裡他們看到的那個女孩……是真是假?不過他們能確定的是,一早從美國回來的老闆,一定會氣得虛脫,因為玻璃櫃單老闆珍愛的那些鑽表,全都被拿個精光了。
跳下樓的方寶兒並沒有直接著地,而是精明、準確地利用繩索將自己蕩進三樓的陽台,然後在他們找人的時候,大刺剌地從正門開溜。
在門口接應的車,一接到她之後,便直馳而去。
「怎麼樣?寶兒,到手了嗎?」池文矢坐在駕駛座旁,轉身探頭看著她問道。
方寶兒十分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背包。「當然,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難得倒我的。」
「做得好!寶兒!」
「嘿嘿嘿。」雖然是有點自鳴得意,不過她還是笑得有點害羞。
「那麼我們先回去。」池文矢坐正說道。
方寶兒卻連忙喊道:「等……等一下!」
池文矢的頭又轉向後座。
「怎麼了?你忘了什麼事嗎?」他可是很怕這個小妮子跟他說,她忘了把什麼東西帶出來了。
結果她卻紅著一張臉,囁嚅地說:「我……我的腳受傷了,我們可以先去爭君他家嗎?」
「可是我想先把帳冊拿回去……」
「哇!我的腳好痛!好痛!流血了、破皮了!」方寶兒突然一會兒指著腳、一會兒指著手肘喊痛。
池文矢聞言,臉上先是有幾分怔然,然後不由得和開車的言海澈四目相對,不禁笑了出來。
「好、好、好,就知道你喜歡他,我們就勉強陪你跑一趟,順便看看你那鼓鼓的背包裡裝了什麼。」
池文矢瞄瞄她緊抱著的那個背包,大得不像話。看來方寶兒肯定是犯了老毛病,「順手」帶了些禮物出來吧?
「咦?」瞧見池文矢的目光,方寶兒—喘,驚覺自己都快忘了這回事,連忙改變主意。「啊……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去了!」
因為柳爭君最討厭她偷東西,這會兒要是給他知道她又偷了不少東西的話……那她不就完蛋了!
不過池文矢可壞得很,不停笑著說:「哦,那你腳上、手上的傷怎麼辦?我看,我們還是去一趟吧,海澈。」
言海澈早知道池文矢喜歡鬧方寶兒這個可愛的小妮子,因此他雖然把車開向柳爭君的動物醫院,卻不打算介入他們之中。
「這只不過是一些擦傷……我不痛!已經不痛了,真的!」方寶兒這會兒哭笑不得,氣得瞪著池文矢,然後哀求言海澈。「言大哥,你們不是想先看帳冊嗎?我還是先回去……」
雖然她很想見柳爭君,不過……被他視而不見更痛苦。尤其是他生起氣來,嗚,真的有點恐怖耶!
但是池文矢卻壞心地代言海澈回答,「嗯,我想海澈的想法和我一樣,到爭君家也可以看帳冊的不是嗎?」
「哇!你們枉顧人命呀!」方寶兒抱著頭大叫。
要是被柳爭君唾棄,那不如教她死去比較快。
「什麼呀!就是因為我們太關心你身上的傷了,才要去爭君家呀!」池文矢笑嘻嘻地說。
他大概在報仇吧?!因為他好說歹說,花了不少時間、開了不少優渥條件,才請到方寶兒去幫他偷東西。
「哇!不要呀!」方寶兒急得快哭了。
但是他們依舊不顧她的抗議,直接將她載向柳爭君剛開幕不久的動物醫院,慌得她險些跳車逃亡。
十五分鐘後。
柳爭君站在客廳裡,來回梭巡一臉無辜的方寶兒,和坐在一旁對他買來的消夜大快朵頤的兩個大男人。
「有誰能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柳爭君歎了一口氣問道。
此刻,他身上穿了一套很簡單的休閒服,微長的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剛沐浴完的性感氣息。
只是他現在的臉上有絲不悅,使得坐在他面前的方寶兒幾乎不敢亂動,悄悄地吞了不少口水,否則她大概會巴過去,黏在他身上不放了。
池文矢沒有把柳爭君微慍的表情放在眼裡,一口喝光了碗裡的濃湯,拍了拍肚子。「這小妮子受傷了,你先幫她看看吧。」
「啊,不,我沒事,我沒事。」
方寶兒不安地挪了挪身體,突然有點痛恨自己的身材太過嬌小,以至於無法將她那個黑色的大背包給完全擋住。
嗚……為什麼她的身高在這幾年就是沒什麼長進呢?!
柳爭君早就看到了那個藏在方寶兒背後、被塞得滿滿的黑色背包,心裡也早就有了答案。
因為這個小女人跟以前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實在沒有多大改變。
她除了長高了些,窈窕了些,頭髮留長了些,出落得更有女人味外,她的個性倒還是帶著幾分孩子氣。
就算是在她那個奇怪的怪盜叔叔的薰陶下長大,也沒有染上什麼奇怪的惡習,的確是可喜可賀。
可惜的是,她依舊喜歡順手牽羊。而且現下又在他文矢的誘騙之下替他工作,柳爭君就不禁皺起眉來。
他轉頭睨了池文矢一眼,然後對方寶兒招招手。
「過來,寶兒,我帶你去擦藥。」
柳爭君看來像是沒有生氣的樣子,方寶兒鬆了一口氣。「哦,好,我……我先……」
她想把才纔偷到的手錶拿給柳爭君,但是又怕他覺得手錶是偷來的,不肯要,因此猶豫了起來。
因為柳爭君有一回知道她送他的金項鏈是偷來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那我到一樓去等你。」
說罷,柳爭君便往一樓關上店門的動物醫院走去。
方寶兒快手快腳,將背包裡的東西全倒出來,讓池文矢和言海澈開了一次眼界。「老天,你……到底偷……不,拿了幾支手錶?」池文矢有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