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地等著,按奈著著心裡的千萬焦慮。
因為他方才聽到她在大聲尖叫,雖然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不過那個聲音彷彿是在向他求援,因此他立刻跳下床,奔至她的房門前。
但是這會而,房內倒安靜了下來,反倒令他更擔心。
「修羅?」言海澈敲敲門,「你聽到了嗎?」
但是她仍然沒有任何的回音,就像如同突然對他關上了心門似的,不再響應。
怎麼了?難道就因為池文矢的那些玩笑話嗎?
思及此,他的嘴角不由出現一絲苦笑。
因為他發現他不能否認,他的確是喜歡上她了。
「唉。」歎了一口氣,言海澈坐在翟修羅的房門口,緩緩開口說道,「現在,我希望能夠跟你一樣,有那種窺探人心的能力就好了。」
房裡,翟修羅無言地僵住。
本來她想出言反駁,說能夠預知未來、通曉人心有什麼用?這種只會為她帶來不幸的能力,一點也不好……
但是她卻聽到他繼續說道:「因為我想分享你的痛苦,分享你不願意被我知道的痛苦,如果沒有一點超能力,好像辦不到。」
沒錯,翟修羅本來是慢慢地開始對他敞開心扉了,但是沒有想到經過池文矢的一席話,又另她開始武裝自己。
唉,但是他又何嘗不是在苦惱,他是愛上她了,而且是在第一眼瞧見她的時候,愛苗早已在他心裡著床,發了芽。
一直到他開始察覺自己的目光老是追著她跑,還被池文矢給識破,他才真的了悟,原來他早就開始付出真心了。
奈何,翟修羅這小妮子看來像是在鑽什麼牛角尖,從下午回到家開始就不發一語,而現在又將他拒之門外……
所以,他的確是蠻需要像她一樣,能夠看穿人心的能力。
「你還在意文矢說的話嗎?」言海澈逕自說道,「說老實話,我也想了很久,而且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翟修羅微楞,安靜地騷動起來,響應著言海澈的話了。
「我是喜歡你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用你的能力,親自確定。」
親自確定……
聞言,翟修羅扯起唇角,發現她的手在顫抖。
她又……何嘗不想呢?!
但是就是因為她害怕知道他的心,所以她開始不敢接近他、觸碰他,就怕看見他的心,會讓她忍不住想響應他。
人,就算她身上有與眾不同的靈力,她也還是個人。
就因為她是人,因此她會哭、會笑,當然也會想要談戀愛……
在他的身邊是那麼的溫暖呀!
那些人即便是發現她的不同,也不會對她有不同的待遇。
但是……如果他們知道了她的過去,他們是不是會像那些狠心用語言傷害她的人一般,狠心將她視而不見?!
不,她沒有辦法忍耐這些事,她……需要現在的溫暖,因為只有他們……會讓她覺得她還是一個人和其他人沒有兩樣……
她真的……好需要他們……
掩著臉,翟修羅更無法忍受他可能會用厭惡的目光盯著她看,更無法忍受他可能用語言辱罵她。
倘若有一天,她將真的經歷這一切,那麼她會……她會心碎而死的。
所以她現在沒有辦法響應他,只希望時間停止下來,不要讓她失去這一切呀!
「你們吵架了嗎?」池文矢將手搭在言海澈的肩上,壓低聲音問道。
言海澈順著他的視線,看著又和沈微露有一句沒一句搭話的翟修羅,皺起濃眉,搖了搖頭。
「我們沒有。」
如果事情只是吵架那麼簡單,那也就好了。
至少,言海澈是怎麼想的。
如果只是吵架,那麼他們就會有和好如初的機會,但問題是,他現在連她的想法都捉摸不定,又如何有下一步動作呢?
池文矢鄭重其事地摸摸下巴,略有愧疚地道:「難不成……是我前幾天的多話,讓你們心裡有疙瘩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還真是千古罪人……啊,不行,為了他和莫無鞅是如此打賭的大餐著想,還是幫幫他們吧。
於是池文矢拍拍言海澈的肩膀,兀自說下去:「哪,海澈,不如這樣吧!我幫你製造機會讓你和她單獨相處,你呢,就和她好好談談。」
「要談什麼?」言海澈揚揚眉問道。
翟修羅要是什麼都不肯說,也不願意聽他的話,那他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不是嗎?
不過既然池文矢提出來了,那他就姑且聽之。
「這個嘛……不如先從解開她的心結做起如何?」池文矢神秘兮兮地說道,讓言海澈頓悟。「難道你去調查過」
見言海澈用譴責的表情望著自己,池文矢立刻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海澈,你也知道,我在相中的組織成員加人之前,都會對他做一番詳細的調查。你是如此,莫無鞅是如此,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所以我若想要修羅加入我們,當然會去稍微做一下調查。」池文矢有條有理地解說道,「和一向信任別人的你比起來,我承認我是狡猾多了。」
這是池文矢第一次承認,自己其實蠻奸詐的。
不過要帶領一個組織,若是沒有周詳的消息管道和組織規劃,很難把每一件任務都做到盡善盡美。
更何況,他們這一行本就比普通人多了分危險性,身為組織領導的池文矢,自然不能夠讓他的組織成員冒任何的危險。
言海澈自然也明白這一層道理,因此他沒有辦法說出任何責備的話,只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好吧,你說吧!」
看言海澈像是理解了,池文矢才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再度拍拍他的肩膀道:「安啦!這份情報收集只有我和莫無鞅看過,不會有任何問題。」
莫無鞅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除了完美的情報收集能力外,保密功夫也堪稱一流。
當然,身為同伴兼朋友,言海澈也是完全信任他。
「嗯,我知道了。」言海澈頷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你想告訴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