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起來了!」
書維掀開她的棉被,怔了一下便趕緊地轉過頭去,整個臉漲得通紅。
原來宛柔那件睡衣已經撩到了胸口下,而她居然渾然無覺得繼續睡著。
書維的反射動作已經夠快了,但還是瞥見了她平滑的腰身,以及修長白細的大腿,還有那件可笑的Kitty小內褲--
他的腦中頓時閃現美麗的春色,讓他的血氣一下子衝上腦門。
「吵死了,人家還沒睡飽啦!」宛柔嬌聲抱怨著。
「你今早有課,不是嗎?」他背著她,紅著臉頰提醒道。
「今天星期幾呀?」她又打了個呵欠,再次蒙上棉被。
「星期二。」
停頓了3秒,床上的宛柔眼睛突然大睜。
「星期二?!現在幾點?」她迅速地問身下床,原來的困意一下子消失無蹤。
「9點13分。」
「天啊!」她抓起被甩在一旁的洋裝沖人浴室,「怎麼不早點叫我?快來不及了啦!」她幾乎快哭出來了。
原來星期二上的正是她最頭痛的微積分,教授曾再三警告她,若想順利過關就得準時上課,可她大小姐天生迷糊,三天有兩天遲到,所以……
「什麼?」書維不明白地問著,看著她匆匆忙忙地在浴室跑進跑出。
「我的微積分啦!」宛柔抓起一個髮夾,手忙腳亂地怎麼也夾不住那頭長髮。
「煩死了,改天我把它剪了!」她咕噥著。
書維走過去接手,拿起梳子很自然地梳理著她的長髮,這頭長髮是他堅持要宛柔留的,怎麼可以讓她隨便就剪了!
「別急,慢慢來。」他對著正在刷牙的宛柔說著。
她隨便梳洗完畢,裙擺一撩就要更衣。
「柔柔!」書維急喊,趕緊轉過身去。
「什麼?」她已經套上洋裝,不明所以地問著。
「女孩子換衣服,要看有沒有人在場!你不知道嗎?」他低吼著,腦中又浮現出那具嬌柔白細的身軀,才平復的心跳又失速地飛撞起來。
「咦!這兒沒有別人呀!」她納悶著。
「那我是誰?你當我是隱形人嗎?」他無力地說。
「呢!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她天真地回著,然後仔細想了下,最近書維好像是與以前不太相同了,但其中的差異她卻分辨不出來。
算了,這麼複雜的問題,不適合現在思考。
她甩了甩頭,停止腦子的運作。
「以前是以前,現在你長大了!」他指正道,不讓她明白這個道理,他總有一天會因失控而鑄下大錯。
「長大了,你就不是我哥了嗎?」她隨意一答,抓起書本衝下樓去。
「哥?!」他重複前念著,腳似紮了根般動彈不得。
過了一會,他拍拍自己的額頭,是啊!他在想什麼?
他是她的大哥啊!
「福嫂,我上學了!」宛柔嘴裡咬著一塊三明治,彎身穿著鞋子。
「慢慢來,別急!」福娘在她身後叮嚀著,然後對著司機交代:「小李,待會你要看她進教室後再回來,免得她又把課表記錯,還得再跑一趟。」
「福嫂!」宛柔皺了皺眉,抗議著:「我沒那麼糊塗啦!」
「就是有!」福嫂一點也不讓步。
「小李,有事你忙去,我送柔柔去就行了。」書維出現在福嫂身後,一雙眼卻緊盯著穿鞋的宛柔,眼神是深情而無奈。
「大少爺?」福嫂輕喚,昨晚她等到很晚卻仍不見葉書維的身影,可想而知他一定很晚才回來,現在卻這麼早就起來了……
「你一定還沒吃吧?昨晚留的宵夜我看沒人動過,你還是先吃點東西,柔柔讓小李送就行了。」
宛柔聽了這話,趕緊回頭對書維眨眼,並且快速地上前挽著書維的手臂。
「書維送我去就行了。」
她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一句話,令福嫂疑惑地看著她,莫非這丫頭又做了什麼心虛的事?
「是啊!福嫂,我送她去就行了。」書維愉快地笑著,揉了揉宛柔的發,說:「快走吧!不然真要遲到了。」
福嫂伸長了手臂,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著他兄妹兩人愉快地相偕而去,不禁怔愣了一會兒--
圍繞在他們兩兄妹間的氣氛是那麼地和諧,那甜蜜融洽的模樣,恐怕也是世間難尋的吧?
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是親兄妹!
「哎!可惜二夫人早逝,否則她要能看到柔柔現在的模樣,也一定會像我一樣感到高興的。」福嫂自喃著,不自覺地以袖口抹了抹眼眶旁的淚痕。
為了讓柔柔能永遠這麼幸福無憂地生活下去,說什麼她也要保住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福嫂如此想著。
但福嫂卻不知道,當她苦苦守著這個秘密的同時,卻有人為此而生活在煉獄之中,要是他能早點知道的話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不是嗎?否則人生何來那麼多的「錯失」。
車內的宛柔吁了一口氣,活像是逃過了一劫似的興奮。
「我差點以為你就要出賣我了!」她指的是昨晚的泡麵。
他笑而不語。
「書維,待會兒你不用送我到門口,我自個進去就行了!」
「為什麼?」他疑惑地轉過頭看她。
「不為什麼。」她答,想了想又說;「下課時讓小李來接我就好了!」
「怎麼了?」他更疑惑了。
「沒事。」她吐了吐俏舌。
她才不要告訴他,她討厭看到學校那群女生圍著他打轉的樣於,活像是餓了幾天沒吃飯,猛然看見一塊大肥肉似的,饞死了!
「你交了男朋友?」他幾乎是怒吼的。
這個猛然襲上心頭的問號,像荊棘般扎痛他的心,他知道這種狂怒沒有道理,她20歲了,有交友的自由,即使他是她的哥哥,也無權干涉她,但是……
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握得死緊,似要將它捏碎了般。
「交男朋友?我又不是吃飽撐著了。」她不屑地說著,隨後開口哼唱起百年老歌:「我還年輕,心情還不定……
他的濃眉因她的歌聲而舒展開來,他漾了一個好大好大的笑容,喃喃地說:「沒有就好,沒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