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是您?」眾人慌得急忙擺手,趨前一步跪下叩頭道:「三爺,您幾時來的?這會宮裡頭正在鬧刺客,您……您在這……」
「怎麼啦?沒看見我正在辦『正事』嗎?」弁裔皺起眉來,慍斥,「我只想尋個刺激,卻被你們這般大驚小怪壞了好事,怎麼,難不成你們將我當成了刺客?!」
「這……這……」這不像是三爺的作風啊!三爺怎麼會在這皇宮偏院交歡?
但疑心歸疑心,眾人倒也不敢妄自動手,一時之間就這麼僵住了。
恰在這時,又聽見西面的禁衛軍狂喊:「刺客在這,快抓刺客!」
眾人終於得以鬆了口氣,將領拱手道:「對不起,擾了三爺的興致,但請三爺還是盡早歇息,今夜的皇宮不甚安寧。」
「知道了。」弁裔蹙眉。
「走!」大批禁衛軍起身,又朝西面奔去。
被箝制在斗篷內的舒允兒,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臭男人,可聽見剛才的對話後,方知對方並無敵意,還救了她一命,心裡多少平衡了些,氣也緩了,於是藉著空檔,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個被喚三爺的男人身高比久馬還要高一些,五官嘛……是長得挺帥的,哦,不不不,簡直帥得不像個男人……像……像畫裡走出來似的,俊挺的面容再配上高挺的鼻樑,以及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一看就知絕非尋常人。
不過,他與她非親非故,為什麼要救她?
見大批禁衛軍離去,弁裔這才吁了口氣,回頭正巧抓到舒允兒窺視的目光,他陰險地笑了笑,伸手攬住舒允兒連躍幾個枝頭,翻過宮牆。
出了宮牆之後,弁裔斗篷一掀,轉身就要離去。
「喂,」嬌嫩的嗓音緊張地喊了一聲,「你就這麼走了,那我怎麼辦?」
弁裔轉身,踅了回來,咧了一口白牙徐笑。
「我剛才想救你,你卻想讓我絕子絕孫,呵,像姑娘這麼忘恩負義,依你說,我還需要管你嗎?再說,刺客本來就該死,不是嗎?」其實這兒已是安全地帶,死不了啦,最多凍個兩三個時辰,穴道自然就會解開。
舒允兒哪裡知道已處安全之地,她真以為他不管她了,於是雙眼怒火地瞪著弁裔。「我不是刺客,我只是想救出齊兒姊姊!」
「齊兒姊姊?那是誰?」弁裔挑眉。
舒允兒噘起嘴來。「齊兒姊姊就是齊兒姊姊嘛……啊,我想起來了,齊大叔說皇上封了齊兒姊姊什麼席婕妤來著……」
「席婕妤?」弁裔雙眼一瞇。「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這個席婕妤他倒有點印象,上回幾個嬪妃惡整她,正巧被他碰上,之後又有幾面之緣,印象中,她人長得漂亮,性情又溫柔婉約,但這種人注定了難以在後宮生存,前陣子聽說已被送進了冷宮。
這就是女人入宮後的命運,長得不具姿色的,注定了一輩子不受寵幸;長得太具姿色的,又易招妒,得失間一旦掌控的不好,就是這等命運了。
見他沒有為她解開穴道的意思,舒允兒又急又氣的回道:「我和齊兒姊姊沒什麼關係,不過是三年前一起吃過一頓飯罷了。」
她說的理所當然,因為三年前的這一頓飯,就讓她對溫柔美麗的齊兒姊姊念念不忘,本來此次想趁爹不在,偷溜下山,再會會齊兒姊姊,可下了山才聽齊家人說她在半年前被選入宮,且最近又因性烈得罪了皇上,被打入冷宮,日子過得好可憐的,所以她就一時衝動闖進來啦!
「吃過一頓飯?」弁裔差點被口水給梗住,這可真是他自小到大聽過最好笑的一句話了。
為了只見一次面的人冒死相救?這種人如果不是白癡,就根本是想自殺,所以也用不著管她了,因為這種人絕對不長命。
「喂,你又要去哪裡?你還沒有幫我解穴!」舒允兒又叫,可弁裔卻相應不理,完全沒有幫她的打算。
「你……你……」舒允兒氣壞了,腦子一轉,跟著就大嚷:「待會我被逮著了,我就向他們招供,說是三爺派我來夜探皇宮,因為……因為三爺想密謀造反!」
弁裔瞬間止住雙腳,緩緩地回過頭來,凝著她看了一會兒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舒允兒心虛地嚥了嚥口水,昂高下巴。
笑得這麼陰險,他不會一氣之下,乾脆把她給殺了吧?
早知道就不叫住他了……該死的久馬,到現在還不出現?咦……剛剛又喊刺客,久馬會不會出事啦?
弁裔踅回到舒允兒的跟前,將頭湊了過去,仔仔細細地瞧她,這才發現她有一張精緻如水晶般的臉龐。
「姑娘這麼千方百計的想留住我,無非是懷念剛才未完成的事兒。」他曖昧地接近她,手指挑弄地撫過她水晶般的臉頰,直到她的肩頭。
「你!」舒允兒氣得滿臉通紅,而經他手指撩撥所製造出的輕柔觸感,又引得她一陣酥麻,心口不由得泛起一陣騷動。「你還不快把手給我拿開,待會兒看我不剁了你!」
「噓,小聲點。」他邪邪地笑著,又撫上她如水晶般的臉龐,發現她的表情還真是多變,靈動的惹人憐愛。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啊?」盯著她因羞憤而益發晶亮的水眸,他眸裡的興味更濃了。
美啊,真是美極了!
美女他看過不少,後宮裡頭就有一大堆,更不用說那些公主、千金的;但,卻沒有一個女人美得像她這麼生動、這麼有味道。
他發現自己非常喜歡逗她,像上了癮似的。
她死瞪著他,心跳沒來由的加快,耳根子也跟著熱燙起來,而他的手還不規矩地到處挪動著……
她該恨不得剁了他的手才對,但是……他的手、他的眼,都像是會點火似的,只讓她覺得渾身發熱,敏感不已。
「該死的色胚,還不放開你的手——」她有氣無力地喊著,聽起來倒成了曖昧的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