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為什麼生氣是不是?繼續走,很快你就知道了。」威詠颻氣呼呼的往前走。
龍霸頤很想知道她在氣什麼,所以他乖乖的跟在她身後。
一路上的風景優美,在台灣能夠同時享受到爬山和觀海樂趣的地方不多,涼風徐徐吹來,望著海上波光粼粼,讓人心曠神怡。
不過這樣身心舒爽的感覺約莫半個小時就消失了。
爬山是一種非常消耗體力的運動,在這半個小時裡,龍霸頤喝完了僅剩的水、吃完了他的午餐和早上從火車上帶下來的便當,現在他背的只是一個空背包,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抵達目的地?
威詠颻早發現龍霸頤已經餓了,像他這麼大的塊頭,食量一定不小,說不定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餓了吧!」威詠颻轉身走到龍頤面前。
「是又如何?」聽到她嘲諷的口氣,他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向她求救。
「我的背包裡有壽司、三明治、鵝肉、蘋果、蓮霧、芭樂還有一些乾糧,你想不想吃?」威詠颻有點幸災樂禍的細數著她所帶來的食物。
龍霸頤別過臉去。
女人就是這麼幼稚!
「不想吃呀?很好,你很有骨氣。剛剛我看過了,到桃源谷還有四公里,桃源谷距離大溪火車站還有六公里多,所以你再撐個十公里就到了。」既然他想展現男人的氣概,她決定不管他。
威詠颻走進涼亭裡,拿出蘋果削皮,見一旁有幾個來登山的小朋友,她乾脆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幾塊,分給小朋友吃。
這個女人對陌生人都這麼熱心,為什麼單單對他這麼無情?
「叔叔,你想不想吃蘋果?」一個小朋友走過來,手裡拿著兩片蘋果。
「謝謝,叔叔不餓,你吃吧!」
龍頤很客氣的拒絕小朋友的好意,但是在威詠颻聽來,他就是在擺高姿態。
「你現在是很有骨氣,但是別忘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你到時候走不動,連裡子都沒了,勸你別在這時候死要面子。」
「你如果真那麼好心,就不該處處跟我作對!」龍霸頤瞪了她一眼,口氣凶狠。
好,愛耍狠就由他去吧!
威詠颻懶得回答他,起身繼續望往前邁進。
第四章
威詠颻心情輕鬆,眼光眺望右方令人心情寧靜的山景,左望令人心胸開朗的海天一色,兩樣的風景在天空的籠罩下,是那麼的和諧。
這裡的空氣清新,充足的光線充分地展現了美麗的景致,這樣活潑自然的風景,讓人身心舒爽。
威詠颻雖然為雄壯的景觀所感動,但心中卻還存著一份不滿足的感覺,因為她覺得這樣的景致缺少一份神秘感。
就像她眼中的龍霸頤一樣——
雖然他的脾氣暴躁、語氣凶狠,但她並不覺得他恐怖,更無神秘感。
當一個人缺乏神秘感時,就如一覽無遺的景色,一眼望盡、餘韻不足。正如此地的景色,如此鮮明,讓人一目瞭然。初見時感覺非常強烈,但是一旦熟知之後就覺得過於單調。
不過她不會因為這樣就否定一個人。
觀察一個人,首先要掌握他的特性才能產生正確的結論,才能欣賞到他的特質。
走到涼亭處,威詠颻坐下來,等候氣喘吁吁的龍霸頤到來。
看到他累得像一條狗的模樣,她竟然感到莫名的開心,莫非她是一個有虐待傾向的女人?
等他走進涼亭,威詠颻嘲諷的道: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連小朋友都不如。」她指著剛剛吃了她蘋果的小朋友。
「放心,我不會死在沙灘上。」龍霸頤不高興的回嘴。
「那是當然,這裡又沒有沙灘,要死也只會死在台階上。」威泳興致頗佳的與他抬摃。「你還走得動嗎?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龍霸頤瞪了她一眼。
「笨!如果我是死在台階上,救護車怎麼到得了這裡?」
其實哪是威詠颻笨,她不過只是想找話題激他生氣,讓他恢復一點力氣,繼續未完的路程。
「對喔!應該叫海鷗部隊送你下山才對。」消遣完他之後,威詠颻伸手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龍霸頤狐疑的看著她,懷疑她另有企圖。
「不必懷疑,我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助你。」威詠颻喝了口水。
「這些水和食物我背了好幾公里,你當然得拿錢來買。」
「難怪你要背那麼多東西,原來是用來賺錢的。」聽到可以用錢買,他立刻打開瓶蓋,老實不客氣的喝了起來。
「沒錯,這樣一瓶礦泉水在便利商店的售價是二十元,我酌收人力費一百元。
龍霸頤聽到她開出的價錢,氣得把喝進口裡的水給噴出來。「你乾脆去搶劫算了。」難怪她那麼好心賣水給他。
「你可以不買第二瓶,但是這一瓶礦泉水你已經喝了,肯定是要付錢的。」
「就算要買我也不向你買!」龍霸頤憤怒地嚷著。
「人家都只帶自己的份,沒有人有多餘的水和食物賣給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威詠颻老神在在地說。
不知道龍霸頤有沒有發現,他們兩人早已經脫隊了,他根本找不到其他隊員。
為了刺激他的「骨氣」,威詠颻拿出兩顆蓮霧吃得津津有味。
「嗯,好甜喔!台灣的果農實在厲害,竟然能種出甜度這麼高的水果。記得我小時候吃的蓮霧都有點澀味,而且一點也不甜,味道簡直比白開水還淡。」
「小姐,你還真的很著奢侈耶!你手上拿的可是黑珍珠,當然甜噦!」看她一副精明樣,怎麼專說白癡話?
平時他不是一個愛吃水果的人,可是當他看見威詠颻不擦胭脂就紅艷的嘴唇,咬著一樣紅艷的黑珍珠蓮霧時,他竟然嘴饞了。
不過他嘴饞的對象不是那一顆蓮霧,而是咬蓮霧的那張紅唇。
威詠颻也發現他的目光怪異。
「你想吃嗎?」威詠颻伸出手,把另一隻手上的蓮霧遞到他面前,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直盯著她咬著的那顆蓮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