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做!」
☆ ☆ ☆
「很好。我現在要出去巡店,你跟我來!」
就在旭藍說了「好,我做!」之後,她悲慘的命運就此展開……
還沒有進入狀況就匆匆跟上辜承栩的腳步往外走,上了他的車,結果一整個上午就跑了好幾個直營店。
「這是公司的分店資料,把它們記起來。」一上車,辜承栩就丟給她一迭資料。
旭藍接過手,隨便翻翻看看,只有個印象——辜氏的店數還真不少,可是接著辜承栩立刻接著說:「不是讓你看過就算了,要背下來,我會隨時考你。」
什麼!?
「怎麼?對自己的記憶力沒信心嗎?」
「誰說的!」開玩笑,她當然立刻反駁。
看著旭藍一改剛剛閒散的模樣低頭專心背著資料,辜承栩斂下一抹竊笑。
辜氏是以貿易起家。所謂貿易,就是買貨、賣貨,賺取其中利潤。而對辜氏而言,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賣的。
目前的辜氏除了本業之外還涉入大型量販業,在全省以及亞太地區都有他們的量販店。因為貿易商的身份,它能夠取得最便宜的進價,提供消費者優惠的價格、最好的品質。在現在這麼不景氣的時候,它可說是一枝獨秀、連創亮眼的營業額。
翻閱手邊的資料,旭藍頭疼的發覺,別說要背了,光是弄懂那些數字都要花上好一段時間。
不用說,這傢伙準是故意惡整她。
「好了,下車。」到了第一家店,辜承栩率先走出車外。
旭藍從那迭資料裡回過神,慌亂的將它們塞進包包裡,然後才匆匆跟著下車。
店經理在門口迎接他。看見旭藍,店經理忍不住多瞧了這個陌生而耀眼的女孩兩眼。
「她是楚旭藍,以後就是我的跟班。」辜承栩作了簡短的介紹。
「你好,我是汐止店的經理李大德。」店經理熱情的握著旭藍的手,露齒而笑。
「你好!」旭藍也用力回握對方的手。直覺告訴她這個李大德也跟她一樣,是個直率好相處的人。當然,這是相對於「某人」的陰險、虛偽而言……
辜承栩冷下眼看兩人的「一見如故」。
「這個週末的業績如何?」冷冷插入兩人之問,一句問話終結了這段「相見歡」,辜承栩走進店裡,身後的兩人當然也只好跟著走了過去。
在店裡前前後後巡了一圈,沿路不斷指出各種需要改進的地方,辜承栩的每一個指令都明確而嚴厲。
店經理頻頻拭汗,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大老闆,今天的他跟以前大大的不同。以往總經理總是溫文儒雅,就算是批評也總是點到為止,給人留情面,所以作屬下的人也都心悅誠服,自動自發的把事情做好。
可是在連續第四次被當眾嚴辭責罵了之後,李大德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已經開店一個小時了,還沒整理好。」走到燈具區,辜承栩皺起眉頭。
「對……對不起,總經理,今天工讀生臨時請假,人手不夠,所以……」
「你,去幫忙!」
啥!?突然被點名的旭藍震驚的張大嘴。「我?」她的手指著自己。
「沒錯!」說完,辜承栩看也不看旭藍一眼,轉身拎著可憐的店經理走開。
就這樣,旭藍被留下來跟著店裡的員工搬了一整個小時又重又不能打碎的燈具。她在心裡不知罵了那個混蛋幾遍了,說什麼訓練經營人才,根本是訓練苦力嘛!
「謝謝你幫忙!」好不容易做完燈具區的工作,組長對她笑著說。
「哪裡,剛剛你教了我很多。」旭藍的話也不是完全虛假。一邊幫忙,一邊也學了很多有關的知識,她其實不是沒有收穫。
「好了沒?」辜承栩晃了回來。
他神清氣爽的樣子,和她自己因為一個小時的勞動而汗流浹背形成對比,令她氣的牙癢癢的。
她狠狠的瞪了他兩眼,可惜被瞪的人根本沒感覺,還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小時以來難得的笑容。
「走了。」他下了一個指令,然後優雅的轉身走出去。
旭藍雖然氣炸了,但卻只能小跑步追上他的步伐。
回到車上,旭藍簡直累癱了。舒服的坐墊、冷熱適中的空調,加上昨天晚上根本沒睡好,和剛剛的勞動,旭藍的兩個眼皮不爭氣的闔上了。
「喂,」有個不客氣的聲音闖入她的夢中。「汐止店昨天的營業額多少?」
一張開眼,面對的是一張帶著邪惡笑意的俊臉,旭藍好不容易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領悟到他正在考她……
「怎麼?答不出來?不是說記性很好嗎?」
這傢伙!她發誓他背後一定有一雙隱藏式的黑翅膀,頭髮裡還藏了一對邪惡的角。
惡魔!他絕對是個惡魔!
咬咬牙,旭藍坐起來,抹去剛剛打瞌睡時不小心流下嘴角的口水,在包包裡翻了翻,找出那迭資料。
「九百三十七萬五千四百六十九元。」
「很好,」辜承栩微笑,輕聲的說:「把它背起來吧!」
☆ ☆ ☆
跟著辜承栩好幾天,旭藍就已經充分瞭解到所謂貿易、所謂量版業,牽涉到的是多麼繁複的工作、龐大的產品品項、規格。而辜承栩的工作量,簡直是大到恐怖的程度。
早上巡店,解決各店的問題,確保他們的營業品質。下午回公司,時差的關係,國外的客戶開始上班,他要跟一些重要的客戶聯繫,討論。別說這當中有數不清的大小會議要開,還有一大堆的公文要批、重要的決策要作。
而旭藍只要沒課就得要跟著他,一步都不能離開。
說是跟班,其實就是什麼事都得做,隨他心血來潮叫她去跟著店裡的人搬貨、跟著他去拜訪廠商,有時候還得要陪他去招待國外來的客戶,常常弄到晚上十一、二點才能下班回家。閒下來沒事的時候他還會隨時考她各種數據,逼得她不得不一有空就抓著資料猛背。
這種非人的生活過了一個星期,旭藍真的忍不住要仰頭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