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這種情況讓旭藍心裡有些不舒坦。
哼!大小眼,對她就沒那麼好。
酸酸的、澀澀的、有點苦苦的,一絲一絲揪扯著她的心臟,這種感覺每次看見他跟沛慈同進同出時就出現。
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他搶走了她的沛慈。可是,好像又不完全是那麼回事……
好煩!從小到大她從沒有這麼心煩氣躁過。
「咦?你怎麼還沒下班?!」走出辦公室的辜承栩看見秘書室裡的燈還亮著,旭藍一個人坐在位子上,訝異的抬眉。
下班?現在「才」八點。以前他不都規定她要他下了班才能走的嗎?現在有了沛慈,就不同了嗎?
「我等沛慈,送她回家。」旭藍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不用了。有個企畫案明天得跟廠商討論,今天可能得忙到蠻晚明,到時候我會負責送沛慈回去的。」
「那我就在這裡等到你們忙完。」旭藍賭氣的說。
「隨便你。」辜承栩聳聳肩。「不過我跟沛慈已經吃過了。你要是餓的話,就自己先去吃點東西吧!」
辜承栩丟下她走開。
旭藍瞪著他的背影。哼!去吃東西?他還會關心她餓不餓嗎?他不是不需要她了嗎?
心裡這麼嘀咕著,可是被他這麼一說,肚子好像也真是餓了。旭監決定不虐待自己的胃,為了長期抗戰作準備,她還是去吃點東西好了……
就在旭藍出去吃晚餐的時候,沛慈跟辜承栩正在辦公室裡。
他時而低頭望著企畫案沉思,時而開口說出一些待改進的要點,而沛慈的工作就是把他的話記錄在電腦裡,並且製作成明天開會時的會議大綱。
越跟學長相處,沛慈對他的崇拜就越深。他的外表看似輕鬆自在,甚至常常讓人有玩世不恭的錯誤印象,其實他是真的有實力,而且又相常努力的一個企業家。談笑用兵、游刃有餘,這些事實上都是事前做過詳盡的資料收集和各種情境的沙盤演練而來。
辜承栩沉默了許久,大部分的事情已經決定,此刻他正為最後某一個決策而苦思。
這個空檔,讓沛慈有機會偷偷看他。俊美的臉龐,不用說,每次對上他就能讓人呼吸急促,修長完美的身材比例更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尤其此刻當他沉思的時候,散發出強烈的男性魅力。沛慈的心裡不禁小鹿亂撞。
從學校到公司,這些日子以來學長對她的特別照顧,讓她從不敢奢望到存有一絲幻想。可不可能,學長也對她……
「好了,最後這一部分我回去先整理一下,等明天開會再說吧!你可以回去了。對不起,今天讓你加班到這麼晚。」
辜承栩突然開口,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沛慈猛然回神,臉上不由得佈滿紅暈。
匆匆存檔,關上電腦,沛慈一直低著頭,害怕自己的情緒被他看見。
辜承栩逕自整理著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似乎也沒注意到她有何不一樣。
兩人準備走出辦公室,他還紳士的為沛慈提公事包。
「學長……」沛慈鼓起勇氣開口。
「什麼事?」
「你對我到底……」
☆ ☆ ☆
啊啊——
旭藍怎麼也想不到,剛剛吃完晚餐回辦公室,見到的是一幕讓她想要尖叫的畫面。
那痞子!他——他居然……吻了沛慈!?
摀住嘴,壓下自己的聲音。太過震驚了,一瞬間內心好像有一噸的黃色炸藥炸開來,所有的思緒亂七八糟。
不自覺的轉身躲進一旁的茶水間,旭藍全身發抖……
「那就這樣了,學長,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仰頭看著辜承栩,沛慈眼裡有著淡淡的哀傷,臉上卻掛著堅強的笑容。
「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
「你還好嗎?」
「我很好。很高興我們把事情談開了。」
「我也是。謝謝你。」
旭藍把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聽在耳裡,最後是沛慈遠去的高跟鞋聲……
憤怒。她胸口只剩下火紅的憤怒……
從隱藏的地方闖出來,一下子就看到咧嘴笑著的辜承栩,旭藍的怒氣爆襲了。
「你……你居然吻了沛慈!?」
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辜承栩聳聳肩。「是啊!她好像蠻喜歡這個吻的。」
可惡!這個無恥的大色胚!
跟池說什ど都是白說,旭藍狂怒之下,捏緊拳頭,奮力一揮。
他不但沒閃,大掌一揚,接住了她的拳頭。
「你生氣什麼?」
「我生氣什麼?你搶走了我的沛慈!」
「沛慈不會喜歡你的,你是個女的。」
「女的又怎麼樣?女人有什麼不好?我比男人還懂得她需要什麼!我比男人還知道要疼惜她!男人有什麼好?男人都是大男人主義的豬!只會壓搾女人,一有不如意就打女人出氣。我可以給她最多的愛!跟我在一起比跟男人在一起好多了。」
聽她說的話,辜承栩忍不住皺眉。到底是什麼陰影讓她對男人有這樣大的偏見?
「你錯了,有些東西是身為女人的你不能給她的。」
「我不相信。什麼東西?」哼!少騙人了。
「Sex,人類本能的情慾,簡單說,每個女人都有慾望。說的明白一點,你能滿足她嗎?」
「去,胡說八道。那只是你們男人的沙豬想法,女人不需要性。」
「是嗎?那是因為你從來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吧?清純的處女小姐。就我所知,沛慈相當享受我給她的吻。」
旭藍雖然對他一副把自己當成什麼都不懂的笨蛋的語氣感到反感,卻也不自主的對他的話產生些許的不確定感……
情慾、吻,那些東西,她真的不曾接觸過。沛慈真的會需要這種東西嗎?
就她貧乏的二十幾年生活經驗中,勉強跟這些東西沾上邊的,也只有眼前這個無賴三不五時對她的「騷擾」。那種酥酥麻麻、讓人暫時失去神志的感覺……就是情慾嗎?
懷著半信半疑的心理,嘴巴上旭藍仍逞強的說:「不就是吻嗎?有什麼難的?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