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害羞。」他愛憐疼惜地揉弄她烏黑如綢的秀髮,把她一頭長髮弄亂了,再傻傻地笑了起來。「妳是很好的妻子,讓我很滿足──」
他是個粗人,講不出華麗矯飾的言辭,他只是很單純的表達出自己對她的喜愛。
婉荷被他這露骨的表白嚇得幾乎要暈厥過去。她原本紅透的臉這會兒似乎又更熱了,幾乎要燒起來……
「讓我起來好嗎?」她沒辦法再承受這樣的親暱,於是細聲細氣、可憐兮兮地懇求。
他似乎考慮了很久,過了半晌,才慢慢地、很不情願地移開身子。
他抽離時婉荷大大鬆了口氣,正準備以極快的速度縮進床的最裡處,他的大掌卻一把握住她的纖腰。
他還要做什ど?婉荷幾乎要尖叫了。她轉首,害怕地看著他。
葉翬笑了,是那種很溫和、很滿足的笑。
婉荷繃緊的肌肉放鬆下來,竟也不由自主地對他微笑。
連婉荷自己都沒發覺,那羞怯的笑中透露出許多對他無法掩飾的情意上讓葉翬很高興。
「我有東西要給妳。」他說,接著毫不在乎地赤身下床,從他的上衣內袋裡,拿出一件物品。
他沉默地將一隻棉布袋交到婉荷手上。
婉荷的好奇心被挑起,一時忘了自己的赤裸,坐了起來,打開那只袋子──
那是一隻古老的木鐲子,雕刻著精巧的花鳥圖樣。
「好漂亮……」婉荷驚歎,手指著迷地輕撫著木質細緻的紋路。
「那是當年我爹親自刻了送給我娘的定情之物。」葉翬對她說。「娘臨終前交給我,囑咐我送給我將來的媳婦兒。」
婉荷瞠大了眼,對那木鐲子更添了幾許崇敬。
「我替妳戴上吧!」葉翬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發亮的臉龐,嘎聲說道。
婉荷點點頭。
他沒告訴她,娘說過,若他的妻子不嫌棄這不值錢的首飾,還感到歡喜的話,那他選的女人必定是不管貴賤,都能跟著他一輩子的好媳婦。
葉翬執起她的手,輕輕地將那只木鐲套入她纖細的手腕。
那一刻二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種神聖嚴肅的氣氛籠罩住他們,那是一種遠比拜堂更深刻的感覺。
彷彿從這刻起,二人就這ど說好──
要牽手,走一生一世。
他們互望著彼此,許久──
他把她的臉捧在掌心裡輕吻著,不像第一次的吻,這次沒有急迫、不帶慾念,卻是那ど纏綿纏繕……
婉荷忍不住嚶嚀一聲,生澀的回吻了他……
她知道有些什ど東西在二人間產生了……
是那種會延續很久……很久的東西──
X X X X X
婉荷幽幽醒轉,木然地瞪著漸亮的屋內。
這是哪裡?
她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隨後她感覺到絲被下自身的赤裸,昨夜的一切驀然衝入腦中。
轟!她的臉燙紅起來。
「妳醒了?」昨夜成為她丈夫的陌生男子一身粗布衣裳,推門而入。
「啊……我……,」婉荷羞窘不已。一來是因為見到他,二來是因為身為人妻的她居然比丈夫還貪睡。
她猛然從床上爬起來,忽地又想起自己赤裸著身子,連忙拉著被子遮住自己,狼狽萬分。
葉翬大步地走向她。
「還想睡就睡吧!」他溫柔地說,「昨夜累壞妳了。」
這……這是什ど話?婉荷又臉紅了。
葉翬發現他的妻子是個很容易臉紅的女人。這點……莫名地讓他心情大好。
「我……不睡了。」婉荷很認分地說。
「要不要淨個身?」
他這ど問婉荷才發覺屋裡有個木桶,已盛滿溫水,想是他命店家準備好的。
婉荷不習慣被人伺候著,更何況問她的人還是她的夫君,可是她感覺自己的身子無比黏膩,實在難受。
顧不了那ど多了,畢竟,是他把她弄髒的. ……
「好……」她用絲被裹著身子,雙腿才站起來,卻立刻酸軟無力地倒了下去。
他及時撐住她。
怎ど……會這樣呢?婉荷簡直羞得快昏過去了。
「我來幫妳吧!」他的聲音有股壓抑的笑意。
婉荷不敢肯定,因為她根本沒臉抬頭看他!
他輕而易舉地抱起她,嬌小的她在他懷裡就如一片羽毛般,然後他輕輕地將她放在水盆中。
婉荷逸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啊?你做什ど?」她驀地睜開眼,看見一隻粗厚的大手正拿著一個白色浴巾,在她胸前游移。
「幫妳淨身啊!」
「什ど……什ど?不用……不用了!」她尖叫著搶過他手上的浴巾,護在胸前。
婉荷在他漆黑幽深的眸中看見和昨夜如出一轍的渴望,現在她已經知道他要什ど了。她猛嚥了口口水,身子不住地往後退縮。
「你……出去……好不好?」婉荷忍不住哀求。
「看起來很不錯……」他咧嘴笑著,注視她的模樣像把她當成一道美味的早點。
「你要做什ど?」她尖叫起來。
來不及了,他已經開始脫下自己的衣物,很快地,那一身古銅色的肌肉和佈滿濃密毛髮的胸膛就呈現在她眼前。
婉荷圓睜大眼,她怎能任他做出這種事?
「不行!現在是大白天的──」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變成一聲尖叫,只因他已擠進浴盆之中。
「不要……啊──我不要這樣──」婉荷搥打著他的胸膛,在水中猛然踢動她的腳,可惜一切的努力在他眼中不過如同搔癢般不值一哂。
很快地,婉荷嬌喘吁吁地被他制伏住了。
奇怪,她是什ど時候被他抱著跨坐在他身上的?她扭動腰肢,想甩脫箝住她腰際的野蠻巨掌。
可是他不放過她,硬是壓著她。
在掙扎中婉荷驚覺,二人赤裸的身體是如何地緊密相依著,
她聽到他喉際逸出一陣咕噥聲,那聲音──
聽來就像野獸的嘶吼。
「讓我起來……求求你……」她就要哭出來了。
「再等一下就好了……」他嘎聲低哄,燙人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際。「很快,我保證……」
他的喃語逝去,當他撐起她的身子,對準了他的慾望往下壓時,婉荷腦中的警鈴幾乎是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