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期中的婚禮並沒有發生。
那二個人還是一樣水火不容……
日子在平靜中流逝,亮瑜已升上大四,闕宇昂則投入更多的心力在公司的運作上。
三年來,憑著獨特的防毒軟體,他的公司已迅速佔領百分之八十的市場。隨著股票上市,闕宇昂的身價更是水漲船一局,儼然成為枓技新貴。
全球的雜誌、媒體對他趨之若騖。黃金單身漢加上出色的外表,優雅從容的姿態,他是全國女人心目中的偶像。
而亮瑜依然是個平凡的大學生。
聽著女同學們迷醉的討論闕宇昂的一切,她還是會感到心裡像堵了塊大石般難受。
她早該知道自己永遠追趕不上他。他之於她,有如日月之於小草。 他為什麼不放過她呢?他們每週二次的約會仍然從不間斷,她曾經問過他,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何獨獨頑強地要求她履行「義務」。難道他還會在乎那點小錢嗎?
他沈吟了一會兒,最後給她一個吊兒郎當的笑。
「因為方便吧,你是唯一不需要鮮花美酒就可以直接帶上床的女人。」
原來她之於他,只不過是個暖床的工具,不用一化錢的妓女,他的話讓亮瑜唇瓣泛起一抹淒涼的笑意。
亮瑜不再問了,她學會了武裝起自己的心。
荷芳搬離了宿舍。
搬家的那天,她哭得唏嘔嘩啦,亮瑜則沒有流淚。
她不容許自己透露太多情感。
她的新室友是個可愛的大二學妹,她叫宋雨柔。人如其名,美麗得叫人心疼。
初見面的那天,她抬起頭看著亮瑜,那雙清澈明亮的星眸,甜蜜燦爛的笑靨,就連亮瑜也不禁心動。
這樣的女子當然成為男孩子們追逐的焦點。但也飽受了同性的冷嘲熱諷,善妒本是女人的天性,更何況站在宋雨柔身邊的女人,肯定會光采盡失。難怪沒有人願意與她結交。
因此莫名其妙地,亮瑜竟成為宋雨柔唯一傾心的好友。
她總是亮姊姊、亮姊姊的叫她,毫不保留的對她傾吐心事,纏著她徹夜談心。
對此亮瑜並沒有特意拒絕,個性低調的她對這些只是淡然處之。 然而荷芳對此竟反應相當激烈。
「亮瑜!傳言你和那個宋雨柔是死黨,真的嗎?」荷芳怒氣沖沖的跑來質問。
亮瑜只是苦笑著聳聳肩。
「你怎麼能忍受那麼虛偽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多噁心,在男孩子面前擺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在女生面前卻又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這種女人是女性的公敵。」
亮瑜望著好友一副氣憤難平的模樣,覺得好笑。
「你只是嫉妒罷了!」
「什麼?我?嫉妒?!」荷芳立刻哇哇大叫起來。「亮瑜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
她像來時一樣怒氣騰騰的離去。
不過當然後來沈荷芳還是「理」亮瑜了,她的個性根本就撐不了多久。早忘了當時怒氣下的信誓旦旦。 只是荷芳一直很討厭宋雨柔,這是沒法改變的事。
其實那些女孩子誤會宋雨柔了,而這是沒法改變的事。
經過和她二個月的相處,她知道雨柔並不像她們所想的一樣愛招蜂引蝶。她見過她對所有的追求者皆不假辭色。
亮瑜有一次看見她把大把大把的情書、鮮花往垃圾筒倒,不禁笑著問她。
「這麼絕情?!難道這些人當中就沒有一個打動你的?」
雨柔愣了一下,隨即臉一紅。
「我喜歡的那個人,才不會作這麼無聊的事呢!他好完美、好尊貴,根本不是這些毛頭小子能比的。」 她眸中那抹陶醉的神采令人動容。
「是哪個男人,竟然可以擄獲我們A大校花的心?」亮瑜不禁好奇了。
「校花有什麼用?他看不上眼呢!多的是名媛淑女追求他。我只見過他一次,還是在學生社的校友聯誼上,他搶盡所有的光采,女人爭相包圍著他,他根本注意不到我。」
她的形容無端地讓亮瑜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已經應徵上他公司的工讀生。從今以後,我就能每天見到他了。」她眼中迸出興奮的光采。
亮瑜愣愣地看她,只覺得身子漸漸變得冰冷.
「是闕宇昂嗎?」她幽幽地吐了口氣。
雨柔紅著臉,點了點頭。
亮瑜沒再說什麼,能說什麼呢?沒有人能逃過闕宇昂無遠弗界的魅力。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只是替雨柔擔心,愛上這樣的男人,注定要傷痕纍纍的。
★★★
「亮姊姊!亮姊姊!」
深夜十一點、雨柔打開房門,跳著跑到亮瑜床前。她的大眼晶亮,臉上還帶著紅暈。
「我實在忍不住要找人傾吐了,你知道嗎?今天闕宇昂居然跟我說話了。天哪!他好英俊、好溫柔喔裡他還約我吃晚餐耶旦你能相信嗎?闕宇昂約我了?喔!我要暈了!」
亮瑜起身,長長的發披散下來,掩蓋了她臉上的表情。
「恭喜你了,你總算讓他注意到你了。」她平靜的語氣是淡漠的,小心地不洩露任何情緒。
「才不只這樣呢!我要讓他愛上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雨柔自信的挺起胸膛,那美麗的小臉上充滿喜悅的光芒。
她也許真能做的到吧?
如果有誰能抓住那浪子的心,那非這水日昍似的美人兒莫屬了吧!
亮瑜喉中變得乾澀無比。
「祝福你。」
她躺回床上,背轉過身子,不讓她看見自己崩潰的表情。
那夜亮瑜一夜睜著眼,任淚水不停地、無聲地滑落枕畔.
★★★
宋雨柔的誓言成真了。
亮瑜從她口中聽到愈來愈多有關闕宇昂的一切。
他對她是如此著迷,他是如何體貼溫柔,他是如何小心呵護著她……
雨柔很本沒注意到亮瑜蒼白的神色,她只是興奮地向她唯一女性朋友傾吐她的喜悅。
直到那天亮瑜見到八卦雜誌上闕宇昂和宋雨柔相偎的照片,她終於崩潰了。
她躲到研究室裡狠狠的哭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