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王府裡任意閒逛?」
「是啊!」雙雙笑瞇瞇地回答。「公子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我、我想見見洛仲情姑娘……不知道可不可以?」蘇子儀心跳加速。
雙雙蹙眉想了一下。「洛姑娘?啊——是前幾日陸大人送進府的姑娘嗎?」
「是。應……應該是。」
「那她應該在群鶯院,我帶你去!」
群鶯院?蘇子儀一聽這名字臉都綠了。
好個侮辱人的字眼,八成又是那下流淫賊想出來的。怎麼,好了不起嗎?難道他像皇帝一樣有三宮六院,嬪妃無數嗎?
「就在前面,快到了。」
蘇子儀跟著雙雙,走了許多的路,才來到一座種滿香花綠樹的雅致庭園。
這一路走來,他更是見識了王府的豪華氣派。別說是雕樑畫棟、山水庭閣了,府裡之大,要不是有人帶路,恐怕他永遠都繞不出去。
這座園子包括了幾處精緻華麗的建築,看得出來每間房裡都住著人,其中還有幾間獨立的院落。
「王府裡仿照宮裡的規則。這群鶯院就像後宮一樣,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還有幾個是沒立身份的陪寢侍女。您說的仲情姑娘因為才剛進府,應該屬於這其中之一。」雙雙解釋著。
蘇子儀一聽,心都涼了。
陪寢?那不是表示,他的未婚妻已經被那淫賊染指了?熊熊怒火取代初聞時的驚愕。
後宮!?天!一般男子有三妻四妾他就覺得很過分了,而那可惡的傢伙,居然有這麼多女人!上百個女人,他……他應付得了嗎?哼!
「你是男人,不方便帶你進姑娘的閨房。這樣吧,你在這亭子裡等著,我去問問仲情姑娘想不想見你。」
「好,麻煩雙雙姑娘了。」
目送雙雙消失在曲廊的那端,蘇子儀的心因即將見到未婚妻而忐忑難安……
「仲情姑娘,您真漂亮,難怪才一進府,王爺就召您侍寢。」侍女一邊幫洛仲情梳理長髮,一邊稱讚道。
洛仲情望著鏡中自己的麗顏,難掩心中的得意。
「可是昨夜王爺他並沒有……」想起昨夜,她愉悅的心情有一絲黯淡。
「昨夜個聽說府裡來了個不識相的年輕人搗亂,王爺可能一時心情受到影響。他雖沒找您,可也沒找其他妃子啊!您別瞎操心。依我看,您比府裡那些個侍妾都還年輕貌美,不出多久,一定能擄獲王爺的心。到時,說不定王爺還會把您扶正,當上王妃呢!」
洛仲情聽著侍女的話:心中編織著美夢。
王妃,多悅耳的稱謂!這才是她想過的生活。
像她這麼出色的美人,合該享受世間所有的美好,過著錦衣玉食、永不匱乏的日子,更何況,王爺是如此英偉挺拔,就只一夜,她的心就全繫在他身上了。
如果真能當上他的王妃……
「姑娘此刻正當紅,千萬要小心……」侍女不忘提醒她。「這是最重要的時候,不能有一丁點把柄落人口舌,這府裡可比後宮,勾心鬥角的事常常有呢!」
「我?我沒什麼可讓人閒話的啊!」洛仲情十分確定。
忽然傳來敲門聲。
侍女開門,雙雙走了進來。
「仲情姑娘,我是王爺的貼身丫鬟雙雙。」雙雙福了福身。
「雙雙姑娘?」仲情立刻堆滿笑容,她明白王爺身邊的人最是應該巴結。「你找我有事嗎?」
「是王爺吩咐我——」
王爺吩咐?聽到這四個字仲情的臉立刻亮了起來,心想,自己在王爺心中份量必定不輕,他才會……
「王爺吩咐我帶蘇公子在王府逛逛,他說要來找你。」
「蘇公子?」洛仲情一怔,原本興奮的表請頓時凝住了。
「蘇子儀公子啊!他說是你的舊識,現在人在花園裡,要請你過去一敘。」
那個書獃子來這裡做什麼?
不行!她不能讓他破壞她即將到手的幸福。
「仲情姑娘,你要不要去見他呢?」雙雙問道,驚醒了仲情翻湧的思緒。
「不!」她很快地回道。「我想不太方便。」
「喔,這樣啊……那蘇公子一定十分失望。」
仲情轉念一想。不對,那書獃子什麼長處沒有,就是會死纏爛打,萬一他因為見不著她,而做出什麼瘋狂的行為的話……
「雙雙姑娘,你幫我帶一封信給他吧!」
「好哇!」
「那就麻煩你了。」洛仲情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字,收到信封內,交給雙雙。
第四章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末嫁時。」
自從自群鶯院回房後,一整天,蘇子儀呆呆望著仲情給他的紙條,恍恍惚惚,內心卻翻騰洶湧。
她為什麼這麼說?她是絕望了、認命了,是要勸他放棄嗎?
她為什麼不見他?為什麼不向他求助?
是了,她一定是自覺污穢不潔,已經無法面對他了。
可憐的仲情,她一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那淫賊不知對她做了什麼邪惡的事情,讓她的心都死了。
思及此,蘇子儀的內心漲滿了憤怒。
他不會放棄的!就算犧牲再大,他也要讓仲情姑娘重獲自由。
正當他熱血沸騰時,房門被無禮地撞開了,
他瞪向來人。不用說,定是那個傲慢自大的傢伙。
「聽說你沒用晚膳,怎麼,餓不餓?」
趙尋無視她惡狠狠的表情,走近蘇子儀身邊,很自然地摸摸她的發,像對著一隻桀傲難馴,卻又可愛的小寵物。
「別摸我!」他躲開他的毛手毛腳,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火氣這麼大?」他似笑非笑地凝著她。「怎麼,今天沒見到你的心上人嗎?」
虧他還好意思問!
蘇子儀別開臉,不想看他。
「她不肯見你?不想隨你走?還是捨不得離開王府?」
「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讓她怕得連見我一面都不敢?」蘇子儀轉過臉,怒視他。
「我做了什麼?」趙尋揚揚眉,隨即想到什麼、邪氣地勾起唇角。「我是對她「做」了些事。不過,可不是像你所想的是威脅或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