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我送你去醫院。」
裴瑩瑩雖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額上流了不少血,但慶幸的是,她只是扭傷了腳踝,額上的只是擦破了皮,傷口不大。
方巧倫一直向裴晴瑋說對不起,而裴晴瑋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她知道方園長也不願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瑩瑩沒什麼大礙,這讓裴晴瑋大大的鬆了口氣,剛剛聽到瑩瑩受傷送到醫院,內心的恐懼讓她幾近停止呼吸。
她本來要送她來醫院的陸晉晃先回去,但他卻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似的,自行下車一直靜靜的待在她身旁。
面對他那強硬的態度,她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管他要他離開,她的一顆心全放在瑩瑩的身上。
醫生替裴瑩瑩包紮好傷口,告知不用住院,可以馬上回家休息,剛剛照了X光,並沒有傷到腦部,但是得注意一下是否有腦震盪的現象出現,明天再回來換藥就行了。
醫生的話讓裴晴瑋和方巧倫露出一點笑容。
「謝謝你,醫生。」裴晴瑋向醫生道謝,然後伸手想抱起坐在病床上,腳裹上藥膏的女兒。
但原本站在她身後,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語的陸晉晃,動作比她快了一步,輕易的抱起裴瑩瑩。
「我送你們回去。」抱著裴瑩瑩,陸晉晃低沉的說道。
「不、不用了!」裴晴瑋想抱過女兒。
看著他抱著瑩瑩,教她內心緊張著。
「媽咪,這個叔叔他……」裴瑩瑩睜大眼睛看著抱著她的高大叔叔,她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叔叔?
「叫我陸叔叔。」她的眼睛,跟小瑋一樣,閃亮又清澈。
「陸叔叔?哦,我記得陸叔叔了,上次我和媽咪還有光叔叔去吃飯的時候,陸叔叔拉住我媽咪,對不對?」裴瑩瑩覺得眼前的叔叔臉上沒有笑容,給人一種可怕的感覺,但她卻一點也不怕他。
「對,我送你和媽咪回家休息。」說完,陸晉晃態度強悍的抱著裴瑩瑩,走出診療室。
「晃!」裴晴瑋喊了聲,發現在場的人都好奇的看著她,讓她只得尷尬的泛起一抹笑容,「他的個性就是這樣,那我們先回去了。」
裴晴瑋很訝異她只是告訴陸晉晃她的住址,但他卻像很熟悉似的,沒問過她怎麼走、怎麼彎,就停在她住的公寓樓下。
一如之前的強硬態度,陸晉晃開門抱下裴瑩瑩,堅持送她們進屋子。
第七章
下午兩點多,裴晴瑋看著女兒熟睡了之後,親吻了下她的臉頰,看來她是累了,她才剛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連續兩天熬夜,加上今天的突發狀況,她感到疲累不已,反正她已經打電話跟光哥請假了,正好自己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走出女兒的房間,這才發現陸晉晃還坐在客廳裡。
「你還沒有回去?」
「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的樣子,沒事吧?」陸晉晃起身走向她,她的神色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沒事,只是有點累想休息,所以請你回去。」
裴晴瑋覺得身心都感到疲倦,她不想再與他鬥嘴,於是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出去時將大門帶上就行了。」
看著裴晴瑋那憔悴的臉龐,陸晉晃不禁心疼著跟在她身後。
裴晴瑋駐足在她房間門口,陸晉晃居然不是走向大門,而是站在她後面,這讓她困怔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究竟想要怎樣。
她極力的想要表現出,她們母女就算沒有他在身邊,她們也會過得很好,但他卻一直想看她不順心的情景。
沒錯,自從再和他見面開始,她就感到諸多不順。
「郭正亨他都不管你們母女嗎?」因為他上次在報紙上看到報導,說郭正亨回來台灣逗留沒幾天又飛去美國,進行兩個月的巡迥演出。
他真的無法原諒郭正亨居然將她們母女倆丟在台灣獨自生活,這算什麼,這樣的不珍惜小瑋,教他心痛。
他當然知道她的疲累,因為那張在他印象中始終精神奕奕的美麗臉孔,如今卻是這樣毫無朝氣,見她這般無助,他更是無法就這樣丟下她不管,他愛她,一直都愛著她。
而且,在他們很自然而然的在一起時,他就愛上她了!
只是她的獨立,她的口口聲聲說他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死黨、青梅竹馬,讓他無法坦然的說出他心中對她的愛,他討厭這種若有似無的情感,他要明確的答案,結果卻換來現在他和她這種關係。
「學長他……」裴晴瑋疲累的心因為他這一句話,增添了一抹痛苦。別人可以認為她和郭學長在一起,但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他怎麼也會這麼認為呢?
「他怎麼樣?」
「沒什麼,我想休息,請你回去好嗎?」她真的好累、好累。
「你休息,我不會吵你的。」他無法現在離開。
他不吵她?問題是他在這裡,她就無法好好的休息,一顆心總是懸得高高的。
「晃,我求你離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難道看不出她真的不舒服嗎?
「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由你呼來喚去的人了,不是你要我走,我就必須得乖乖離開。」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小伙子了。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忍著,裴晴瑋強忍住心中那股難受。
「我陪你進去休息,我不會吵你的。」
看著裴晴瑋那張帶著愁雲的麗顏,讓他想起高二那年她母親去世的時候,那種強忍著心中的痛苦,這讓他態度堅定的想要留下來,他不想獨留下她一個人孤助無依。
聽到關心的語調,一瞬間裴晴瑋覺得眼前的晃像是又變回以前那個溫柔的他,總是體貼的陪伴在她的身邊,特別是在她難過的時候。
想起過去他對她的好,偽裝堅強的心,正一點一滴的瓦解著。
其實剛剛看見他還坐在客廳的時候,她內心的某一個角落是很高興的,她甚至想跑向他,在他寬大的胸膛裡,找到讓自己安心的那種感覺。
但那只會讓她自己變得更脆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