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吃完晚餐後跟她說,今天不准吵他,因為他要進行一項化學實驗,絕對不能分心或受到干擾,就因為如此,她才會坐在沙發上枯等。
「哈──」閒著沒事做的杜穎婉又打了個更大的哈欠,且窗戶又吹進那令人想睡覺的暖風,耐不住瞌睡蟲在她體內作怪,杜穎婉決定回房間好好的睡個回籠覺,反正鐵煜要她別吵他,或許到中午之前他都不會上來呢!
走回房間,打開窗戶,躺在偌大的雙人床上,任由那四月暖風徐徐吹向自己,真的好舒服唷,杜穎婉幾乎是一躺下就睡著了。
朦朧中似乎有人在她耳邊說話,但她根本就不想睜開眼睛,因為她真的睡得好舒服,而且如果是鐵煜上來要吃東西的話,他應該會叫醒她的。
「大白天也可以睡得這麼熟?」
剛剛上樓,不見杜穎婉,他喊了幾聲也不見回應,沒想到她居然是在她的房間裡呼呼大睡,而且看起來睡得很舒服似的。
鐵煜微彎下腰身,俯視著那張睡得毫無防備、有點呆呆笨笨的麗顯,這些日子以來他讓她做了那麼多的事,她居然還可以睡得這麼舒服?
「小婉……」看著那張紅潤有光澤的臉龐,鐵煜不自覺地低喊出聲,她跟以前一樣,看起來就是一個健康寶寶,全身充滿著朝氣。
說真的,他有點不高興她竟沒有想起他是誰,因為她不是說了,他是她的朋友嗎?那麼她為什麼又忘了他呢?甚至在聽到他的名字時,也想不起來,雖說當時她叫錯了他的名字,但應該很好聯想吧?
和她一起生活的那兩天,對她而言或許沒什麼,所以她才會忘了他吧!但對他而言,卻有很大的意義,不但改變了他的想法,甚至是他的生活。
看著她那捲曲的眼睫毛煽動著,紅潤的蜃瓣微啟,像是快要醒來的樣子,但鐵煜的視線仍沒有離開那張充滿朝氣的紅潤小臉蛋。
「嗯。」身子動了下,杜穎婉發出一聲呢響。
她將自己的身子「喬」到最舒眼的姿勢,打算繼續呼呼大睡,但剛剛微啟的眼睛,在閉起來的時候似乎瞄到前方有黑影。
黑影?杜穎婉猛地睜開了眼睛,迎面映入的是鐵煜高大的身影,驚嚇之餘,她下意識的揮出了一拳,「你要做什麼?」
鐵煜往旁邊一閃,身子利落的躲開了社穎婉的突擊,淡漠的神情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異樣。
「你進來我房間做什麼?」睜著一雙飽受驚嚇的圓眸,杜穎婉從床上坐起身來。
「我餓了,去幫我做早餐。」鐵煜一貫低沉的嗓音。
「你餓了?」她一顆心還因為剛剛那驚訝而起伏著,沒想到因為他餓了,所以他就可以這樣嚇她?
這讓杜穎婉不悅地嘟著嘴,「你想吃東西,把我叫醒就行了,以後不要這樣悶不吭聲的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剛剛真的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剛剛叫了你好幾聲,而且也敲了門,但你都沒有回應。」
「我……」他說的是實話,讓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他,因為她自己也知道一旦她睡著之後,很難有聲音可以吵醒她的。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以擅自進到我的房間裡,而且還跟個幽魂似的不吭聲嚇我。」她是不該在這個時候偷回房間睡覺的,但他也有錯不是嗎?至少他就不該這樣忽然地站在她面前。
「被嚇到的人應該是我吧?」幸好他夠敏捷,否則剛剛那一拳鐵定讓他黑青。「你剛剛那一拳那麼有力道,就算是像我這麼樣高大的男人也會被你給嚇一跳的。
就知道他那張尖酸刻薄的嘴說不出什麼好話來,看,現在又挖苦她是個男人婆,男人見了就害怕,這個男人說話還真是令人討厭。
「我還真是看不出來你是一個膽小如鼠的男人,我會記得下一次不要再嚇壞你。」兩個人向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因此杜穎婉不客氣的反譏著,反正她和他從第一天起就不對盤了。
「我去做飯了,老鼠先生。」越過他,杜穎婉故意捉弄的這麼樣叫他,紅潤的唇瓣還勾起一抹淺笑。
鐵公雞變成了老鼠先生,呵,她還真是有想像力啊!
第三章
星期六上午九點,康溫彥來到了別墅。因為今天是杜穎婉兩個星期一次的休假日。他是開車來載她回市區的,因為這附近叫不到計程車,而且如果專程從市區叫計程車來,不但住址不好找,這一來一往可能也要花上個幾千塊,因此他送民生物資和食物來別墅也順便載杜穎婉回家休假。
他趁著杜穎婉在整理他所送來的物品時,順便到地下室跟鐵煜打聲招呼。
「嘖嘖嘖,沒想到她可以在這裡待這麼久,都沒被你嚇跑,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像是發現什麼驚人的全世紀錄般,康溫彥噴噴稱奇的說著。
看到康溫彥那副誇張驚訝的表情,鐵煜依舊維持他一貫的淡漠神情。
杜穎婉在別墅裡待了兩個星期,這對一般人來說,或許沒什麼,可是對這幾年來一直不斷地替鐵煜找管家的康溫彥而言,當然是令人高興的一件事,因為他終於可以擺脫這兩年來一直令他感到頭疼的問題了。
鐵煜獲獎無數,多的是知名的醫學院開出全額獎學金和研究補助金,甚至是美國知名的藥廠也開出了年薪百萬美金的條件,個個無不希望可以挖到這麼一個天才,但不管誰給鐵煜多少好處或再多的錢,他就是不為所動。
這幾年他專心的研究有關治療心臟疾病的新藥,甚少和外界接觸,但還是有不少的雜誌和媒體想採訪他,但他都透過他這發言人─一的拒絕,不給採訪就是不給採訪,管你是誰的兒子都一樣。
雖然這幾年和鐵煜建立了不錯的交情,但甚少聽他提及自己的事,以前他還會好奇的問著他的家世,不過每每提到以前的事,鐵煜的臉龐就會上一抹痛苦神情,這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吧,之後,他便甚少追問他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