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見到的不是張天塌下來的俊顏,反而看他和一個打扮時尚的美女有說有笑地坐上計程車揚長而去。
太過分了,怎麼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莫非是她高估了伊籐月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個笨女人,說她笨她還真笨,連丈夫的心都抓不住,才幾天光景,丈夫就跟人跑了。
笨女人、笨女人……她在心裡不斷地咒罵伊籐月紗。
狠狠地拋開手中那顯得多餘又礙眼的壽司,她攔了另一輛計程車,也尾隨著東方令堯和黎晶晶而去。
隨後看著他們雙雙走人一家pub,心裡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哼!東方令堯,你和那個負心漢一樣都背叛我,你們都背叛我。
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絕對不會。
怨恨的眼神朝他們的背影射去,叫人不寒而慄。
* * *
「走,快跟我走。」馮雪莉一回家,立刻大叫。
伊籐月紗莫名地望著她,不懂她在玩什麼把戲。
「怎麼了?雪莉,冷靜點,你到底怎麼了?」她拚命喊她,希望能喊回她的理智,別這麼激動才好。
「我……」冷靜,對!要冷靜、冷靜,不然怎麼達成目的?馮雪莉深呼吸了一口,才用有點擔憂的語氣,唱作俱佳地道:「我冷靜不下來,因為看你受到傷害,就像看到我自己受到傷害一樣。」
「什麼?什麼傷害?」難道她說的是那辣妹跌在她老公懷裡的事?「我……其實堯哥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他……」
伊籐月紗早就後悔,想回家了,她知道這麼逃避下去絕對不是好法子,更何況兩人從小黏在一起,很少分開這麼久的,她實在好想念她老公。
只是馮雪莉一直不肯放人,她要她懂得保護自己,不能就這麼算了,要不然他一定會得寸進尺的。
可依她對東方令堯的認識,她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雪莉真的太擔心她了,處處為她設想,擔心她也會步上她的後塵,才會如此勸她,這樣的好友實在難能可貴,同時也叫她為難。
她總不能一走了之,讓雪莉的好意付諸流水吧?這樣太無情無義了。
「他是故意的,我們都錯了,誤把花心大蘿蔔當成癡情漢。」馮雪莉道。
「嗄?」不會吧!伊籐月紗真懷疑她是受了什麼刺激。
「別不相信,東方令堯簡直是個大花癡。」她立刻將自己所看到的跟她說了一遍。「本來我還好心地想去替你們兩個說和,讓他好好對待你,才肯放心把你交還給他,誰知道他竟然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地進pub去,你說氣不氣人。」
她激動的態度,簡直比自己的男人被搶了還嚴重。
「不可能的,堯哥不會這麼做的。」伊籐月紗還是不相信。
他不可能對不起她,不可能,不可能……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你否認。」馮雪莉抓住了機會。「你若不相信,走!我帶你去看看,你就會瞭解真相了。」
瞭解真相?
她說得如此信誓旦旦呀!何況馮雪莉也沒有理由欺騙她。可……要她親眼目睹……
「不!我不去,我不去。」伊籐月紗用手掩住了臉,以為自己看不見,事情就不會發生。
她還是他的好老婆,他還是她的好老公。
「月紗,你別這麼沒用好嗎?事實總要面對的,長痛不如短痛。」
「雪莉,你……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一陣想嘔吐的感覺頓時湧上。
「不是我殘忍,對你殘忍的人是東方令堯,你不是很相信了會愛你一生一世?現在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男人說一套、做一套的好本事。」馮雪莉由不得她拒絕,很快地將她拉往目的地,
* * *
已經深夜了,兩人下了計程車都已經快十一點了,許多的商家紛紛打烊,而夜生活正要開始——
Pub的霓虹閃爍,像是刺眼的野獸,伊籐月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她不想去揭開那殘忍的事實,她不要知道什麼真相,她只要在東方令堯身邊,繼續受他呵護,就算是欺騙,她也甘之如飴。
是的,她是懦弱,但從小相知相惜到相愛,這麼久以來她的身邊也只有他,這種深濃的感情瀕臨破碎,誰不會退卻?
她突然有些埋怨馮雪莉了,如果她不說,自己一定不會發現的,伊籐月紗向來就不會去注意這種事,因為她相信她的老公。
她真想回到以往那種單純和簡單,當個無憂無慮的女人,每天怡然自得地過生活,天塌下來有丈夫承擔,而不用去面對這些她難以承受的複雜。
太過複雜的事務向來她少接觸,也不想去明白。
但現在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呢?為什麼?
「我不想進去了,我……我要回家。」她轉身想走。
「不!」
「雪莉,別逼我。」
「我哪是在逼你?我只是關心你。走啊,或許只是我看花了眼,我們進去證實一下也好,你說是不是?免得一天到晚疑神疑鬼。」馮雪莉就算哄,也要將她給哄進門。
「是看花了眼?」她急須保證。
「也許!」
是的,應該是的,馮雪莉是個大近視,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去看看吧!否則心裡有個疙瘩在,怎麼都無法平靜的。
那個人不可能是東方令堯,既然對他有信心,那去看看又何妨?她要證明給雪莉看,她老公真的是世界上最優的男人,他絕對不可能背叛她。
「好!我們進去看看吧!」
* * *
這是家非常普通的pub,伊籐月紗一進門即被陣天價響的音樂給嚇著了,原來小舞台上正有個小型團體在表演。
這裡的燈光也很暗,除了幾顆小燈外,其他只有舞台上那顆會旋轉的霓虹燈正在閃爍,光線忽明忽滅的,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沒想到深夜裡還有這麼多人夜不歸營、也不入睡,在這裡狂歡。
舞台的旁邊擺了一些造型十分獨特的桌子,馮雪莉四處張望過後,選定了一張偏角落的桌子,而後讓伊籐月紗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