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趙先生,言盡於此,請回。」東方令薇也跟著轉進了病房,頭也不回,就像那段可笑的愛情一樣,沒有挽回的餘地。
完全沒有!
※※※
「阿康,合作點,連打針都怕,實在不是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行徑。」
唐承康戒慎地看著東方令薇手上的針筒,還有笑得過度燦爛的笑容,暗自叫苦,吞了吞口水。
「男子漢能屈能伸。」也就是說,承認自己怕打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別笑死人了,這叫什麼能屈能伸?」她用誘哄的語氣道:「別怕,打針就像是被蚊子叮到一樣,痛一下子就過去了,根本沒什麼,而且不打針,傷怎麼會好得快?你忍心讓我一直擔心下去嗎?」
「我……」唐承康點點頭。「好,我同意打針,但還是請其他護士小姐來執行吧!」
「你不相信我的技術?我也是護士耶!」
「我知道你也是'准護士',但這幾天你一直照顧我,太辛苦了,打針這種事,還是交給你其他學姐。」
「不行,我期待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機會,怎麼可以輕易讓給別人?」她笑瞇瞇地道。
都怪他,誰要唐承康一直以來就是個健康寶寶,害她總是抓不到機會,這一次她不會再錯過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啊!」
趁他分心說話之際,她抓准了角度,用力地將針刺入他的手臂中,不過--遺憾,並沒有正中目標。
「你幹嘛亂動?害我注射歪了,得重來一次。」
「重來?」
「沒錯,別再亂動了。」她重新準備好注射筒。
「可不可以不要?我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信我可以跑五千公尺給你看。」他苦苦哀求著。
「五千公尺有的是機會跑,現在先打針。」她用職業的語氣哄倒:「乖,痛一下就好了,真的一下子……哎喲!怎麼又搞錯了?你的血管明明在這裡,怎麼我就是會打錯?」
真不信邪,她伸手拿起棉花,繼續在他的手臂上擦呀擦。
「再來一次,這一次我保證行。」
「啊,血……我的血,東方令薇,你到底會不會啊?」他看到針筒裡的液體不但沒順著血管流進他的體內,反而在針筒裡還多了些鮮血,真是給嚇壞了。
「會啦會啦,我只是……」她伸出了一隻手指頭。「再來一次。」
他堅決地搖頭,打死都不肯再成為她的實驗品了。
「要不然打屁股,屁股不需要找血管,來,快脫下褲子,讓我替你打一針。」
「脫褲子?」
「是啊,快點,不然我幫你脫。」
唐承康驚恐地跳下病床,拒絕她的接近。
「東方令薇,你別過來。」
「唐承康,你是不是男人,脫一下褲子會死嗎?」
「我當然是男人,不過不需要這樣證明。」
「我不管,不然手伸出來,我一定要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不要吧!」
「不行……」
「砰!」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俊雅的伊籐浩司和梁家兄妹站在門前,懷疑地看著病房裡的兩人。
「你們在做什麼?」他們怎麼都看不懂。
「浩司、無憂和無慮,你們來得正好,快替我抓住阿康,把他的褲子脫下來。」東方令薇興高采烈地告訴幫手們。
來人愣在當場,這……她在說什麼呀?
※※※
「哈哈哈哈--」
「還敢笑,這下每個人都知道我的弱點了,你開心了吧!」唐承康一遇上她,連點形象都沒了。唉!
「別生氣,人家跟你道歉不就行了。」東方令薇靠在他懷裡撒嬌道。
「你啊!」面對她俏皮的臉,他實在無法對她生氣。「有時我真懷疑你怎麼會想要當護士,你根本沒有一點護士的樣子。」
「人家趙學文說我很有南丁格爾的溫柔,是個很有愛心的人。」
現在的趙學文竟然像只哈巴狗一樣,時常繞著她轉,還滿口的甜言蜜語,她還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哀。
「是嗎?那他還真是不瞭解你。」一提到趙學文,唐承康立刻將她扶正,拒絕讓她當靠枕。「對了,你和學長怎麼了?最近看他好像很落寞的樣子。」
何只落寞,趙學文根本就是深受打擊,還無心工作了。
「你希望看到什麼?你要我和他在一起嗎?你真的這麼想?」她提示地雙手環著他的頸子,嬌滴滴地問。
「小薇,那不是你所想的?」
「你真的很笨耶,我這樣想,你就由著我去做?難道我要嫁給趙學文,你也願意?你真的放心把我交給他嗎?」這樣的明示夠明顯了吧?
「我……」她為何越靠越近?唐承康感覺心越跳越急。
「說啊!」她朝他頸邊吹氣,發現他竟然會臉紅。
哈哈哈!真是笑死她了,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愛了。
「對了,阿康,之前我沒注意到,其實你也好帥,難怪有那麼多人喜歡你。」仔細的看著他的臉,東方令薇忽然驚贊。
也難怪以前唸書的時候,常常有女孩子跟著他轉,尤其是他打籃球的時候,那股尖叫聲更是嚇人。
現在她真的覺得自己很有眼無珠,最好的其實在身邊,她竟然沒發現,還去汲汲營營地追求「瑕疵品」。
「小薇,別鬧了,其實我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她突然生氣地跳進他的懷裡,用力地捶著他。「你竟然說你沒意見,我嫁給別人你也沒意見嗎?嗚,你太可惡、太可惡了!」
「小薇,你是怎麼了?」
如果她覺得開心,他會願意幫她做任何事。
「我……我真是好倒楣、好悲哀喔!」她靠在他懷裡假哭。「我竟然喜歡上一隻呆頭鵝,嗚,你說我該怎麼辦?」
「呆頭鵝啊?學長是有點呆,不過他……」
「誰跟你說學長啦?我說的人是你啦!笨蛋大頭康,你頭這麼大是用來裝飾的嗎?」她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他的頭。
「小薇,你要我說幾次,我的頭已經不大了,其實我……」不對,她剛剛說什麼?呆鵝--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