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是天大的恥辱啊!
從小到大,不論什麼閻余火都是最好的,也堅持只能最好,他永遠都是跑在最前端 的,他的人生只許——完美。
沒想到這一次,這最重要的千惡神功竟讓他功敗垂成,真的,就只差那麼一點點, 而帶給他完美人生中唯一的不完美,正是那莫名闖入千惡門,並大鬧千惡門的紅衣少女 。
「稟二公子……」
「人找到了嗎?」閻余火沉穩的聲調打斷他的廢話,直接問重點。
張濠慚愧地低著頭,這些日子來他廢寢忘食,日夜不停地尋找,但那紅衣少女就像 平空消失了那般,毫無蹤影。
「屬下無能,還是沒能找到那偷書賊。」
偷書賊?!是的,對千惡門來說,那紅衣少女是偷書賊,她最後是在藏珍閣「消失 」的,而那麼剛好的,經過清點後,發現「千惡毒錄」不見了,當然她就是唯一的可疑 者;當然她也是擅闖千惡門的惡徒,可沒有人知道,閻余火神功未成的真正原因也是她 ,要不恐怕那丫頭會死的更慘,這是絕對無庸置疑的。
至於他為何要隱瞞事實,讓所有人以為是他的內力修?尚且不夠,才會導致功敗垂 成,這點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清楚。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會這麼輕易的饒過她,相反地自從他傷癒後,他是更加積極努力 的尋找她,同時他也相信,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想不到那丫頭竟然能躲這麼久。」閻余火玩味地勾起唇角,深邃的黑眸閃爍著噬 人的光芒,投射向一旁燦開的紅花,彰顯出他更加俊美的臉孔,可惜只要認識他的人都 知道,如此的俊容下,藏著多可怕的危險。
「二……二公子。」張濠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閻余火將視線轉回他身上,張濠一身的疲憊,他看出他已經盡力了,而他也知道張 濠最擅長的就是尋人,可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抓不到她,實在有些不可思議,莫非那小女 子真有飛天鑽地之能?
張濠年紀雖近半百,大風大浪也看的不少,可在眼前這年輕小子的眼神逼視下,也 不由得緊張起來,甚至比面對閻筮時,還要感到恐懼。
等待他開口的時間是如此地漫長,他的呼吸變得小心翼翼,不自覺的冷汗也佈滿了 他的額際。許久,才終於等到閻余火開口。
「傳令下去,千惡門所有的堂主全力追緝那紅衣少女,不得有誤。」閻余火的聲音 沉著而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張濠像是得到大赦般,趕緊叩頭萬謝,隨即領命下去。
「真是想不到咱們二公子會突然變得如此仁慈。」清爽的笑聲傳出,來人一身白衫 ,還末走近,他身上藥香即說明了他正是千惡門的專屬大夫萬不介。
「萬叔,余火豈是殘忍之人?」閻余火反問。
「這個……當然不是。」萬不介清朗的臉上閃著興味。
「不過你也絕對賞罰分明,以張濠所犯的錯來說,不該還留他至今。」
「他是個人才。」
「我想重點應是那紅衣少女擁有了天仙之姿,才能讓你神魂顛倒,惦念不忘,因而 留下張濠替你賣命,只?尋找她。」萬不介突地語出驚人道。
一向冷靜自持的閻余火在聽到這番話之後不由得變了臉。
「你……你知道些什麼?」
哇!好難得的景象?這小子竟然變臉了,從小看他長大的萬不介,儒雅的臉上顯得 十分興奮。
是啊!怎?能不興奮呢?閻余火雖然年紀不大,卻鋒芒內斂,少年老成,和他母親 萼姬一模一樣,真正的喜怒哀樂都藏在心裡,很少表露出來,而這一次,他算是開了眼 界。
「精彩!你的表情太精彩了。」萬不介說話時,還笑容滿面。
閻余火臉上的激動褪去,唇角勾起揶揄問:「莫非是萬叔太閒,專程來尋小侄開心 ?」
「尋你開心?不不不,你萬叔我的膽量還沒這麼大。」誰那麼不要命敢去惹這莫測 高深的男子?「這個是在幫你醫治的時候,你緊握在手中的,我想是那位紅衣少女所留 下的吧!」萬不介拿出了一方白色的小手絹,還沒來得及細說,那手絹兒已經落入閻余 人手中了。
唉!怎?從沒發現呢?原來沉著冷靜的閻余火個性中也有這麼毛躁的一面。
閻余火才不理會他此刻或許嘲諷、或許好奇的目光,他的心思全繫在手上這方小手 絹兒上。
白色的手絹兒顯得有些髒,看得出來上頭的斑斑紅點是鮮血已乾的痕?,在手絹的 下角處還編著幾株歪七扭八的樹枝和……紅點!只能以此形容了,因為以他的好眼力看 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那天紅衣少女闖入他練功處的景象,他記得她曾經手持著小手絹 兒,輕輕的?他擦拭嘴角的鮮血,那方手絹兒他沒看清楚,卻一直記得那是白色的,莫 非……莫非這方手絹兒即是她的。
閻余火覺得有些納悶了,是她的又如何?他怎?會一直緊抓著不放?他忽然有些氣 惱自己。
「萬叔,這件事有誰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不介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
「我可是原貌送還,絕對沒有動它分毫。」什為了氣?說的他好像愛上這手絹兒似 的?閻余火心裡更加不暢快了。
「余火,她是影響你神功未成的主因吧?」萬不介不是個好奇之人,但閻余火難得 的情緒失控,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能放棄?!他只是想從閻余火口中得到更確 切的消息,縱使他心裡早有肯定的答案了。
從小養成的習慣,就算偶爾的失控,也絕對不可能長久。
僅僅轉瞬間,閻余火已恢復先前的沉著了。
他露出邪魅不置可否的笑容。「萬叔,我想答案你知我知,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