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他也懂詩詞歌賦。」如果真是如此,那和絹兒倒是挺相配的。
看到那張如花般燦笑的臉蛋,絹兒更加安心了。
「是啊是啊!以後小姐就可以和他琴瑟和鳴、夫唱婦隨了。」
「絹兒,你是不是這段日子太忙碌,發昏了?」不然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呢?她們都心知肚明的,真正的才女是絹兒呀!
「呃!」絹兒被堵得啞口無言。
沒錯!才華洋溢的她,這段日子以來被這大小姐磨得已經辭窮了,一直無法說服她,害絹兒都要懷疑起自己是個傻瓜了哩!
「總之,小姐安心出嫁就對了。」
突然,一個小丫鬟上前稟告道:「小姐,絹兒姊姊,花轎到了,媒婆也來了。」
「知道了。」封靜心立刻從旁邊拿起一團紅粉往絹兒臉上搽去。
「小姐,你在做什麼?」幹麼把她打扮成花閣裡的嬤嬤呀!絹兒拚命地想將臉上的紅粉給擦掉。
「別弄了,這樣好看,真的很好看。快!絹兒,快替我蓋上紅蓋頭。」封靜心催促道。
「嗄?」絹兒有些莫名其妙,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可不想讓媒婆看見我們的容貌,免得她四處嚼舌根,又多了些是非。」封靜心解釋著。
這……不讓人看見小姐的容貌,她還能理解;但是她……絹兒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臉也不能見人,她有長得那麼差嗎?
「快啊!絹兒,你愣著做什麼?媒婆都到了。」封靜心催促道。
「喔,是!」絹兒趕忙幫她將紅蓋頭給蓋上。
在同時,媒婆也跟著出現。
「喲!新娘子好美……」咦!手腳這麼快,一下子就蓋上紅蓋頭啦?媒婆奔上前來,一時有些傻眼。
因此對於新娘子恭維的那個「美」字,當然是職責外加揣測出來的。
「王媒婆,你在看什麼?」絹兒故意提醒。
「喔!沒……沒什麼、沒什麼。」這死丫頭臉上塗那麼紅要嚇誰啊?嗟!又不是新娘子。「對了,你們都準備好了嗎?我們得出發了。」媒婆說話之餘,仍好奇地直往新娘子瞧。
這新娘子可是江南第一大才女,被形容成美若天仙的女子,誰不好奇她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
絹兒護主心切,總是不著痕跡地遮去她探究的目光。
「我們可以走了嗎?王媒婆。」
「當……當然可以!」王媒婆悻悻然地扶起了新娘子往外走。「新娘子上花轎嘍!從此後大富大貴、大吉大利。」
就在踏出房門檻之前,封靜心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喊停——
「等等——」她將紅蓋頭掀開了一些,衝向枕頭邊去。
「小姐,你做什麼?」絹兒和其他人都傻眼了。
「沒……沒做什麼。」終於找到她要的東西了!封靜心一笑,神秘地將東西放在懷裡,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蓋頭。
「我們走吧!」
眾人雖然很難理解她的動作,但是……既然沒有什麼事,也就不以為意了。
「新娘出房門,富貴吉祥……」王媒婆一路盡責地喊著吉利的話語。
華麗的大紅花轎,就這樣浩浩蕩蕩地朝著鄒家出發了——
銘銘銘
「忠叔,這些帳本我都看過了,你可以派人交還給各大主事;還有收租的事,請張主事多費點心;另外王老爺那裡,為了感謝人家的合作,你去安排桌酒席、寫張請帖,我來作東……」段馭飛指揮若定地說。
一大清早,他就忙碌得沒完沒了,活像顆陀螺似的,都快日上三竿了,還沒空停下來歇會兒或喝口茶哩。
有時候想想,或許韓取歡說的是,他根本不是經商的料子。
他快累慘了!
「知道了,莊主,我會吩咐下去的。」忠叔手拿著本子,一筆一筆地記著。
沒辦法,人老嘍,還是年輕人比較行!
段馭飛聽到他的稱呼,忍不住皺眉。
「忠叔,不是說好了,別喊我『莊主』的嗎?」這個名詞對他來說,壓力很重耶!
「您本來就是莊主。」
「我不是,我大師兄才是,我是暫代的。」
鐵夜山莊的莊主之位,是所有人搶破頭想得到的殊榮,誰料這對師兄弟竟然當作燙手山芋似的。大的鬧失蹤,和嬌妻隱居去了:小的也不願稱大,只願意以「暫代」為名,忠叔實在搞不懂他們的想法。
他們實在太不識相了哩!
「反正少爺說的話,我們做下屬的都得遵從就是了,請『莊主』您就別為難老奴了。」忠叔施了點壓力說。
他口中的「少爺」正是鐵胤珩。既然當初他家少爺都說好了將莊主之位交予段馭飛,而且段馭飛的能力也不錯,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也實在可圈可點,這聲「莊主」,他喊的可是心甘情願哪!
「你……」段馭飛搖搖頭,認輸了!
與老人家多做口舌之爭,絕對佔不了便宜,更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還是算了吧,多留點精力應付接下來的工作才是正職。
「對了,忠叔,我要你準備送到鄒家的禮物,選好了嗎?」段馭飛可沒忘記這件事。
鄒家在地方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雙方還有生意上的往來。這回鄒家娶媳婦,他們鐵夜山莊自然一定得親自上門恭賀,而且選購的禮還不能太小呢!
「全都給你準備妥當了,莊主請放心。」
「那就好。」幸好有這老人家幫忙分擔,要不然他可會忙到昏頭。
段馭飛看看天色,時間差不多了,想起還有一個約,立刻轉頭往外走。
「莊主,你要去哪?都晌午了,不先開飯嗎?」
「吃飯?」對喔,他不說,段馭飛都忘記自己快餓扁了。「不過我還得去找黃老爺談事情。」
「但是吃飯也很重要。」忠叔提醒著。
「沒時間了。」段馭飛匆匆地往外走。「我晚上再多吃點,補回來就行了。」
看他這麼忙碌,忠叔雖然有些心疼,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那好吧!莊主,你得盡快,別忘了晚上的喜宴。」
「知道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