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遙舟見她暇底還閃著一絲掙扎,立即祭出殺手鑭,殺她個措手不及。
他可憐兮兮地望著她,然後就像只小羊般無辜地把俊顏撒嬌地蹭進她懷裡,「而且人家好久都沒有約會了耶……你就真的這麼狠心,連我想要好好約個會都不肯嗎?」
看著他無辜的臉,阮糖此時確信自己已經乖乖跳進他的圈套裡了,而且連手銬腳鐐都幫他上好了。
「呃……」
「我很可憐的。」他再次重申,就是吃定她心軟。
「好啦……」阮糖挫敗地摸著額頭。
她就是抵抗不了男色的誘惑啊,每次、每次他只要眉毛輕輕顰起,然後嘴唇抿成可憐兮兮的彎弧,再用他卑鄙的腦袋和音質很好的嗓子來迷拐她,她就兵敗如山倒了。
「Ya,我就知道我老婆最好了!」
「喂,我什麼時候變成你老婆了?」她沒好氣地瞪他,「還不是就不可以亂叫。」
「好嘛……」他抱住她,「喊你honey?」
「拜託……好噁心喔。」阮糖快昏倒了,怎麼有人可以叫honey叫得這麼順理成章的樣子?她一聽就覺得耳朵裡的毛都豎起來了。
「你想去哪玩?」他興奮地站起身子,自從她來這間辦公室、碰到了卑鄙的莫居正了以後,他逃班的次數就明顯地銳減了。
「不知道耶……我對玩不是很有概念。」
阮糖說的是實話,她第一次看星星,是莫遙舟帶她去的;第一次看午夜場,然後坐在別人家的圍牆上聊天,直到凌晨六點被主人趕下圍牆,摸摸鼻子晃去吃水和豆漿,也是莫遙舟主使的;第一次在麥當勞丟臉到家地被抓包吃外食,也是他幹的好事……他甚至突然想到就帶她跑去洗溫泉,去夜市從頭吃到尾,還有一次很不要臉地跑去大型量販店試吃當晚餐!
她很多玩樂的經驗、丟臉的經驗都是和他一起創造的。
「帶你去……帶你去一個秘密基地?」他彎腰,眼睛驟亮的露齒而笑。
」你不要又帶我到處去丟臉了喔……」她狐疑地瞅著他,清亮的眸子還帶了點戒慎恐懼,她真的很怕……又丟臉了。
「不會,今天保證讓你快樂又逍遙。」
她皺著眉瞪他,「我我、我……我不喜歡婚前性行為。」
「你是想到哪裡去了?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跟你在結婚前做那種事!」莫遙舟氣急敗壞地跳腳,「我為了你一句不想做,忍得很辛苦耶!」
他哀怨地想,哪個女生他不是幾個月、甚至幾天,最誇張的就是幾分鐘就手到擒來了?哪還這麼辛苦地忍受自己的慾望啊……
抱她的時候,他會想要她;親她的時候,他也會怎麼忍都忍不住,而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還懷疑他?!
男人真命苦啊……生來就被女人惡狠狠地掛上「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名號,然後從此被打人性慾地獄,永世不得翻生。
「呃,我們不要講這個話題好不好……」阮糖俏臉通紅,而且根本就不太敢看他的臉。
她一看到他的臉,就會想像他裸體的樣子……天啊,她肯定是被帶壞了,才會腦袋裡胡思亂想那種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好好好,我帶你去一個秘密基地,只有我們兩個知道,重點是……不會離這裡太遠喔!」莫遙舟興奮又愉快地想。
「好啊……可是,你真的要現在去?」阮糖深深地看著他,「現在才下午三點耶,還是你要再忍一下子,今天工作到五點就好了?」
「不要。」他馬上就否決這個建議了,嘴唇還微微噘起。
「好,不要不要,我們走。」她也站起身子,開始收拾東西。
「我們用偷溜的?」莫遙舟突然想到這個有趣的想法。
以往他就算要逃班,待在外頭的許先生也會知道,否則依莫居正這麼懶惰的人怎麼會知道他人已經不在辦公室裡了呢?
「不好吧……居正要是發現了就不好,你不要害許先生被罵喔。」她笑罵他,小白素手輕輕掐他的手臂。
「耶?很好玩耶……我以前怎麼都沒想過呢?」莫遙舟用力地親了她一口,「肯定是你帶給我的靈感,你最棒了!」
阮糖不解地盯著他瞧,不知道逃班這種事情,竟也能和靈感牽扯出什麼樣莫名其妙的關係,而且……跟她的關係就更令人費解了。
「你、你在說什麼啊?」
「我剛剛想到了一個caset的idea了!都是因為你我才有靈感的!」莫遙舟高興得像個孩子,再度用力地抱住她的肩膀狠狠拉近她親了好幾口。
阮糖笑著看他急匆匆地找筆紙,平時聽他鬧著不喜歡工作,但其實工作帶給他的優越感和成就感是不容抹滅的,她眼中的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單純喜歡著廣告,但是又非常非常討厭外在環境的限制,就很像小時候大家都喜歡上學,但是就是很討厭很早就得爬起來一樣。
他彎著身子趴在桌上,草草地把突然閃過的靈感記了下來,然後一邊咬著鉛筆搖頭晃腦了起來,「我忘了從哪看來的一句話,那個名人說,能在限制裡大展身手,才是真正的高手。」他轉頭對著她咧嘴而笑,「所以我一向喜歡邊罵客人龜毛一邊工作。」
她也跟著彎腰趴著,一手支著下巴,一邊看著他手裡不停移頭的鉛筆,「很好玩嗎?」
「有的時候很無聊,因為有些人就是衝著你的名氣來的,沒有什麼挑戰性,感覺我隨便畫個什麼大便在他們的產品上,他們也會捧著那坨大便叫我大師。」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有的時候就比較好玩,那堆人龜毛到死,連一個顏色都可以跟我吵一個禮拜!不過通常我都會贏。」
莫遙舟非常得意地挑著眉毛看她。
「喔?為什麼?」她也覺他挑著眉毛。
他瞇著眼,然後緩緩露出卑鄙的笑臉,「這是商業機密。」
「說嘛?」她滿脆希冀地看著他,「教教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