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好奇地挨近他,「什麼事?」
「我確定應該不曾與他結怨,但你的男人何必以那種要置我於死地的眼神瞪我?」
你的男人?!用詞不雅又容易令人聯想到紅杏出牆的女子,戲蝶皺著眉,卻不想與他在這個字眼上爭辯,她壓低音量猜測著,「可能是你們剛才對招,過了上百招他都擒不住你,因此對你心生怨恨。」
「沒想到原振風心胸如此狹窄!師妹,那你往後的人生不就很難過?」
「但他待我十分好。」到這裡,她雙手捧著臉盈滿幸福的微笑。
他們說悄悄話的模樣,令原振風怒不可遏,而戲蝶嘴的笑意,更是火上加油。
原振風強忍住拔出背上的大刀的慾望,在戲蝶來不及反應前,將她抓進懷中。
上官無敵看出他一臉的醋意,雙手抱拳道:「在下複姓上官,名為無敵,是戲蝶的同門師兄。」
原來是無敵,而非「吳敵」「幸會。」他不失禮地抱拳冷淡回應。
在他懷裡的戲蝶此時才想到,師兄突如其來的出現一定有事。
「你不在宮內陪凝雪姊姊,跑來找我做什麼?」
提到凝雪,上官無敵臉上的笑意盡失,轉為凝重。
戲蝶心頭有股不祥的預感。
「師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西門鈺昨夜潛入太醫院,除了珍貴藥材被偷外,凝雪的藥丸也一併被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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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原振風與戲蝶身著夜行衣,走簷攀牆來到太醫院中某個小院落。
上官無敵瞧見門外掠過的影子,開門一探究竟,恰巧戲蝶正要揚手拍門。
「師兄,凝雪姊姊人在嗎?」
「她在裡頭數藥。」
進門後,見朱凝雪坐於桌前專心數著米粒般大小的藥丸,他們不敢作聲打擾。
「共三百七十五顆,我還有一年多的日子可活。」朱凝雪將藥丸都收進瓷瓶。
戲蝶秀眉微蹙,「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這時,朱凝雪才注意到房裡來了兩位意外之客。
「你們怎麼來我這?」三更半夜不睡覺冒險溜進宮,看來原振風戲蝶給帶壞了。
「下官拜見公主。」原振風不忘行禮。
點點頭後,朱凝雪視線轉看上宮無敵,幽幽歎口氣,「你又多事。」
上官無敵無話可說,戲蝶聞言激動地握拳,眼底的慍惱再也掩不住。
「師兄關心你才會多事,若非他告訴我太醫院被盜一事,你肯定不會跟我說的,你到底把不把我當姊妹?!」
朱凝雪被她盈眶奪出的淚水給嚇著,「都是我不好,你別哭,這醜樣讓原大人瞧見了,他不愛你,那該怎麼辦?」她半安慰半開玩笑地道。
戲蝶瞧見原振風目含溫柔的笑意,破涕笑道:「你怎麼可以取笑人家。」
郎有情、妹有意。看來她的小表妹,真的找到能托付終生的良人。
「來到我房內,我瞧瞧你的傷好些了沒?」她掀開布幔,轉進內房。
在場兩位男子以眼神示意,戲蝶只好尾隨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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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姊姊的內房,見到裡頭的擺飾,她訝異地微張口。
皇室公主、郡主的寢宮,使用器物樣樣都是最好的;得寵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不取得最精美的華服美器來烘托自己在地位上的尊榮華貴。
可是,姊姊的內房讓她有種錯覺,以為自個正處在某戶平常姑娘家閨房內。
素色的床帳、樸素實用的傢俱,比一般富家小姐的閨房還平凡,除了幾件公主該有的得體行頭外,無再多的華物。
眾位公主中,皇上最疼的就是凝雪姊姊,她卻不恃寵而驕、個性平易近人,甚至放下身段出宮體會民間百姓的生活、施醫布藥,她是位受人尊敬的好公主。
但上天卻很不公平,給她生命一個最難跨過的難關。
朱凝雪將瓷瓶收進矮櫃裡,拉過戲蝶的手,也喚回她的神。
她熟稔地掀開她的外衣,瞧見她肩上的傷口,在梳匣內找到一隻藥瓶,為她抹上點青色的藥膏。
「傷好很多了,藥膏勤點擦,可讓肌膚恢復到昔日的膚色。」她將妝台上一帖抓妥的藥包拎到她手裡。「明早讓妙妙煎好藥,補充你這段日子不足的營養,別見到日光又昏倒。」
戲蝶錯愣地望著她,那件丟臉的事姊姊怎麼會知道?
朱凝雪看出她的疑問,好氣又好笑地道:「有妙妙照顧你,我當然曉得你在原家發生的一切。你也真寶,為了想瘦點而不吃飯,還搞得體力不足中暑昏倒,天氣都快人冬了耶!」這事若傳入宮,是會笑掉眾人的大牙。
「這個叛徒!」戲蝶咬牙切齒。
「她對你忠心,禁不住我的要求,才將你的事告知我,回去後別責罵她。」她轉過身,眸中帶笑地迎向她的眼,明知故問,「我看原大人目光不曾離開過你,他好像待你挺好的。」她記得前不久這丫頭還對她抱怨一大堆原振風惡劣的行徑。
聞言,嬌美的粉臉迅即燒紅。
「我……他……」
她結巴湊不一句完整的話讓朱凝雪笑意更深,小妹有人守護了,她終於可以卸下擔子,毋需常掛心這位惹禍精。
「逗你的,你別害羞紅了臉。我看原大人被你迷得暈頭轉向,你嫁入原家,要好好對待人家、孝順長輩喔!」說來簡單,但要好動的她乖巧當人家的媳婦,可就有點困難。
「那你呢?師兄對你的情呢?」她不相信師兄的深情,姊姊會不懂。
朱凝雪低臉微歎口氣,「我與無敵是不可能的。」她仍是這句老話。「再說,剩下的藥丸所剩不多,我不想他到時難過;有空的話,幫我勸勸他,找個賢淑美好的姑娘娶妻生子吧。」
戲蝶難過得紅了眼眶,姊姊對所有人都好,唯獨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