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寶地,注定是她西門鈺的!
正當她猶自沉浸美夢時,上官無敵一個眼神下,戲蝶及原振風紛紛揚起兵器,向她衝了過去。
西門鈺也是不省油的燈,拔劍面對三位武藝不凡的年輕人,輕功飄忽、招式高明,一招拆過一招,讓他們幾乎抓不住她的衣角。
掌風、劍氣、腿勁、刀氣,耳邊傳來碎空之風聲,可見這場對打戰況激烈。
戲蝶見每招每式都被她化解,心頭愈來愈急。
她的九轉劍法,怎麼會對西門鈺沒有用?
她一急,亂了心寸,招式攻得又急又快,失了往常的水準。
西門鈺見她的招式露出一個大空門,雙手屈為爪,直取她最脆弱的咽喉部位時,恰巧上官無敵以掌拍失了準頭。
原振風瞧見離戲蝶咽喉一寸之差的狠爪,一下子快嚇掉他半條命,趁著上官無敵全心對付西門鈺時,將發愣原地的她扯了過來。
「你是怎麼了?」
「我——」她表情怔然地說不出話來。
奶娘不是說過,九轉劍法是神偷門最好的劍法,她練此劍法少說也有八年,舞得順手,心手相應,可是一連串的攻勢都讓西門鈺避開,這是為什麼呢?
她以懷疑的眼神盯緊手中的寶劍。
連她都對付不了,自己真的能當神偷門的弟子?她能嗎?
「蝶——」原振風擔心地握緊她的手,「是西門鈺太狡猾,旁門左道的功夫讓咱們一時應付不來。你看,你師兄愈打愈處於下風,再不過去幫忙,這次若教她又逃了,那凝雪公主的藥可能再也拿不回來。」他對她鼓勵地一笑,「用心觀招,我想,你有足夠的能力對付她的。」
「我能嗎?」她信心不足地問。
「能的,你可是『夜風』僅收的女弟子,劍招你苦練多年,只要專心就能對付,先相信自己便有一半的勝算。」
意念劍端、劍舞如飛……意識裡浮現九轉劍法的口訣,似乎在戲蝶耳畔反覆誦讀,一股力量在她體力驅動起來。
她怎麼忘了劍法中最重要的心訣!
她眼迎視他,美麗的明眸染上笑意。
奶娘不是說過,她是神偷門中最有潛力的女弟子,她能對付得了西門鈺才對。
強大的信心令她意念一動,手上的長劍反守為攻,行雲如流水般的劍招,打得西門鈺措手不及,漸漸處於下風。
沒想到這丫頭盡得九轉劍法的真傳。
想至此,她不由得怨起師父的偏心,同為同輩女弟子,他老人家為何將神偷門只傳女徒的劍法傳給那賤人,她是哪一點比不上?!
憶起師父的不公及師兄的無情,西門鈺體內真氣與怒氣頓時行急,驅使她體內的劇毒發作,噴出一口血霧。
好機會。
上官無敵劍尖筆直地刺穿西門鈺的心窩。
她眼球充滿血絲,手一鬆、劍落地,低眼不敢相信胸口那緩緩流出的血,發瘋似地大喊,「我要你們全跟我下地獄!」
西門鈺閃至戲蝶面前,詭譎的招式欲置她於死地;就算戲蝶有信心對敵,但仍是打不過已半瘋狂的西門鈺。
她一個閃神,西門鈺見機不可失,舉起雙掌,用盡最後的力量狙擊向她的胸口。原振風與上官無敵恐嬌小的她承受不住這一擊,皆迅速閃到她面前推開她,各自承受西門鈺的一擊,力道將他們打飛老遠,重重地摔落在地。
怎麼會這樣?
戲蝶扶起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原振風,花容失色,眼內儘是淚花。「你……」他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重傷的他,手覆上她的手。「我……沒事,可能又……得躺……一陣子。」
聽到「沒事」的保證,淚水像決堤似地哭花了俏臉。
血流如注的西門鈺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幾步後便腳一軟,委靡於地。
她撲倒在地,但那雙瘋狂的紅眼,心有不甘地瞪著遠處三個身負輕、重傷的小輩。
神偷門中,她才是最優秀的女弟子、她才是!
當她瞧見上官無敵時,眼中浮上一抹嗜血殺氣。
她取出藏在懷中那兩隻瓷瓶。「上官小子,你不是要拿口這東西嗎?」
凝雪的藥!
上官無敵欲想取回,但剛才那一擊掌勢極狠,令他連站都站不穩。
「它對你很重要吧!」西門鈺冷冷一笑,手一揚,瓷瓶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落入燒得正旺的火盆裡。
「不——」上官無敵痛聲大喊,水霧模糊他的眼。
西門鈺吐出一口污血,帶著詭譎的笑容緩閉上眼。
冷風蕭蕭一陣又一陣吹過西市,晃動的樹影狀似鬼差擒拿某人的魂魄。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著盆中隨風搖晃的烈火,淚水、怨怒、悲傷……等雜亂的思緒,讓他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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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別哭嘛!」妙妙好言好語安慰哭成淚人兒的主子。
「背部讓人擊了一掌,都發黑了,人昏昏沉沉也好些天,你叫我怎麼不哭!」戲蝶手持帕子擦淚,忍不住關心再問:「師兄人……還好吧?」
「在凝雪公主細心照料下,上官公子人已經清醒。」
師兄醒了。
那日京城郊外西市的苦戰,西門鈺毒性攻心、一命歸西,平生追求權力及愛情,到頭來還不是換得黃土一堆。
「郡主,原大人醒過來了!」妙妙高興地喊著,喚回她的神智。
戲蝶接過妙妙擰乾的布巾,對上原振風睜開的眼,為他拭去額上的汗水。
「我曉得你難過,喝過幾碗藥後,身體會舒服點。」
不捨佳人淚水在眼眶打轉,他伸起手想摸摸她柔美的面頰,扯動手上剛癒合的傷口,痛得皺眉。
她握住他的手,「別動,你手臂上有傷。」
幾日前的那一戰,他們分別掛了彩,這些小傷只要擦個藥,用不了幾天的時間就能復原,但原振風為保護她所受的掌力,讓他傷得很重,高燒發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