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她被小姐蒼白的臉色嚇到了。
曲夕蓉勉強扯出笑容。「我……沒事。」
展凌霄扶起她,正要走下樓前,見媚兒尾隨跟上來,便向她道:「你回去稟告老夫人,晚膳前,我會將你家小姐安全送回。」
「王爺,你要帶小姐上哪?」她急急迫問。至少也讓她知道小姐的去向。
「我家。」
「我不要。」曲夕蓉掙扎扭動身子,急著想擺脫他的鉗制。
「這可由不得你。」展凌霄半摟半抱強行將她架上他的馬車。土匪的行徑比秦光雄有過之而無不及。
掌櫃與店小二很有默契地阻止曲府奴僕上前追人,讓老闆順利帶人離開。 ,
護主心切的媚兒努力擠出圍觀的人牆,跑到大門卻只見馬車揚塵而去。
「小姐——」
人被帶走,這下子該怎麼辦?
媚兒哭喪著一張小臉,不由得擔心起主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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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凌霄並非帶她到展王府,而是來到郊外一處風光明媚的私人園子裡。
「來,下車。」
曲夕蓉坐在馬車內臉一撇,懶得理他。
「下——車——」他眼睛逐漸瞇起,聲音中有著不容忽視的怒氣。
她怕怕的覷了他一眼,最後決定先順他的意思下車。
展凌霄協助她站穩後,半牽半拉著她往翠沁園內走,車伕隨即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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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走了!」她回首望看遠離的馬車,開始擔心待會是不是得徒步走幾里遠的路回去。
他像是看透她的心,笑說「放心,天黑之前車子會來接我們的。」他停下步伐,轉過頭面對她。「這園子午後向來清靜,很適合談心」
他語態過分禮貌,曲夕蓉頭皮發麻地任他強行牽著走。
談心?!打死她也不相信。
三月春陽下的翠沁園,粉嫩的桃杏花兒早巳開滿樹梢,池塘畔的柳樹也長出嫩葉。晴朗的天氣中,園內除了鳥語花香外,幾乎沒有人煙。
他拉她至池畔的雅亭內才放手。
「到底有什麼事啦?」曲夕蓉頗為不耐煩地問。在馬車內問他又不講,盡擺張冷臉不時瞪著她。
「你還敢問。」展凌霄咆哮一聲,轉過頭面對她時,一張俊臉浮上邪氣的笑容,漸漸向她貼近。「在我吃三次閉門羹後,意外的在自家飯館發現——你、與、其、他、男、人、糾、纏。」他字字清晰地說出口,彷彿在訴說她的罪行。
想起剛才在飯館裡的那一幕,他的情緒又激動起來,拳頭不自主握緊,憤怒的火焰幾乎快讓他失去理智。
他不敢想像自己若晚點過去,這笨女人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對待!
當時人那麼多他不好發威,下次再讓他碰見,他會毫不客氣揪住秦光雄來練拳。
「你別胡亂冤枉我,是他來招惹我的。」曲夕蓉終於吼出來。
「不好好待在家裡,成日帶著小丫頭到處晃,這……成何體統。」他聲音比剛才還大。
這是他有史以來首次對女人惡言相向,卻不知一位嬌滴滴的姑娘家此時心頭的感受。
曲夕蓉抬起眼,強忍淚水地迎視他。「奶奶從未對我說過重話,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她除了被人讚美外,這輩子還沒挨過罵,而展凌霄卻是頭一個敢罵她的人,
「就憑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這理由夠份量了吧!
「我不曾答應過這樁親事,也沒想過要嫁人,更不願意嫁給你。」成婚以後,她得受夫家管束,豈能再過著自在隨意的日子?
見她一臉倔意又含淚的模樣,展凌霄歎了口氣。
「婚事已成定局,只差對外宣佈罷了。」他輕輕托起她的下頷欣賞柔美似水的小臉,以抽細心拭去她眼睫的淚水,語氣柔和地說:「別再逃避,好不好?」
多次的避而不見,要不是老夫人的鼓勵,他幾乎快失去信心。
好歹他也是京華傳奇之一,長相及魅力更是所向披靡,為什麼追她得追得那麼辛苦啊!
為了她,他騰出好些時間瞭解眼前這位狡黠如狐的女子。透過管道及熟識她的親友轉述中,漸漸明瞭在嬌柔外表下,她的內心是多麼堅強,勞心勞力撐過不少風雨,年紀輕輕便投身於爾虞我詐的商人生活。
論經商手法,他們能力旗鼓相當。只是他不明白,這樣一位嬌小柔弱的姑娘家,是如何撐起曲府眾人的生活?
對她的好奇隨著日子的過去逐漸加深,在探求答案的同時,他的心不知不覺烙下她的身影。
自走出初戀傷痛,打算瀟瀟灑灑過完今生,誰知太后的亂點鴛鴦譜,卻改變他原定的人生計劃,巧遇一位值得他傾心的女子。
他癡情忘神凝視著她,瞅著她溫柔一笑。
看來,他真的栽進她的手裡!
曲夕蓉看著他傾慕的眼神,心跳漏了一拍。
幹嗎這樣看她?
他知不知道他這副深情的模樣,足以令天下女子心跳加速,臉紅不已!
她眼眸逃避似的看向一旁的花草,極力克制自己臉蛋泛紅。
見她不語,又心不在焉地看著周邊的景物,展凌霄心裡有些焦急。「看在我剛才救你的份上,給我個機會,好嗎?」他低聲請求著。
曲夕蓉緊張地扭緊衣角,難以開口。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男人向她求愛。
思考許久後,她垂眼緩問:「你……是真心喜歡我的嗎?」
他用力點頭。
「奶奶說過,我有時難免會使些嬌氣,若受不了時得盡早告訴我。」
她答應了!
展凌霄一臉雀躍,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時,赫然發現她的左手有明顯的抓痕。
「誰弄的!」這雙纖纖玉手做出多少精巧絕倫的繡品,他知道她將雙手看得比命還重要,不容許其有些許受傷。
曲夕蓉揉揉左手,悶悶不樂地道: 「在飯館造成的。」一想起秦光雄那副小人嘴臉,她的心情就不樂。
「蓉,還痛不痛?」他小心為她推拿好散去皓腕上的瘀血,咬牙切齒地說:「下次再讓我遇上秦光雄,我真的會摘下他的頭當球來踢。」管他老子是將軍還是皇帝,得罪了他,就吃不完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