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她喜歡石禾謙,只是不明白她到底是哪兒輸給那位野丫頭!
思索片刻,她做了決定。
「再拖下去,對你我都不利,所以我們必須合作。」主公怪罪下來不是她擔當得起的。
「說說你的打算。」
「我要破壞石府大少爺與龍冬晴之間的感情,以狠烈的手段取得我們想要的東西。」沈念芬風情萬種地睞他一眼,嘴角漾出詭譎的笑意,「任務完成後,龍冬晴隨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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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個多事之夏,熱得令人心浮氣躁。
自從石禾謙踏出府到書肆後,幾個多嘴的管事告知老顧客、老顧客再轉告其他親朋好友,一傳十、十傳百,全城皆知久未出門的石家大少爺露臉了,更誇張的還傳成石府兄弟爭起家產來。
荒謬言論不足為信,倒是不少人上府來藉著公事尋找石禾謙,私下卻別有目的,認為他開始管事多攀交情,若要購得絕版版畫會容易點。
書肆依舊事多,帳士忙進忙出,小廝忙於應付,最可憐的是吉叔他老人家,總得與不肯輕易甘休的老闆們交手。
相較府裡那幾位主事者的忙碌,夫人小姐們可就閒暇得令人眼紅。
石夫人得到小倆口首肯,歡天喜地攬起辦喜事所有事宜,一會忙請工人大興土木、一會兒與廚子擬定菜色……等大小瑣事;總之,她第一回娶媳婦,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全城皆知。
冬晴可就難過,未來婆婆重視她的婚事,想她孤女一人無長輩為她辦行頭,石夫人便帶著她到珍寶房添買首飾,另外還裁製足夠她穿四季的衣物,東奔西跑的撒銀子,她腳累也看得心疼。
這段日子石夫人為她添購的衣飾,足以讓一戶平常人家過兩、三年的日子。
唉,這就是富貴人家的悲哀,讓華麗景況蒙蔽了眼,看不到貧苦人家的清寒。
府裡人各忙各的,她趁眾人不注意之際,獨自到街上逛了逛、吃點道地的小吃後才回府;原本想到採石樓纏人,卻見吉叔捧著卷宗比她先一步進樓,又瞧見石伯父與臭石頭於門前談事,她便作罷此意,繞道回房。
石府是全國知名的書冊出版地,旗下的刻工、印刷工皆是能手,加上府裡出了位以版畫揚名的京華傳奇,在學術繁華的時代,石府家業當然蒸蒸日上,財富以倍數成長。
忙歸忙,但她不想獨品孤寂。
冬晴無聊地把玩妝盒內的珠寶,忙碌的府裡讓她好幾日未曾與臭石頭共享午膳。
太多事情橫亙在他們之間,縮短他們相處的時光。
「唉!」她氣歎得又深又重,這時才明白自個有多在意他。難道認真愛起人,體會到感情後,心頭會是這般甜甜酸酸的嗎?
她是名平凡的姑娘,也盼最平凡的夢想,希望心上人想著、念的都是自個。她即將嫁進商賈之家,倘若「商人重利輕別離」的事有一天不幸發生在她身上,她一定會傷心死的。
冬晴眉一皺,氣自己胡思亂想,氣自己對他的不信任。
這時,一名丫鬟驚慌失色地奔進她房裡。
「有什麼事嗎?」她不曾見過這位面生丫鬟,新來的吧?
丫鬟朝外左右張望後,低聲道:「小姐,您為人親切,全府都歡迎您成為大少夫人,可是我剛才聽到夫人……呃……」
「麻煩你一次說完。」她心事重重,此時不宜吊她胃口。
「剛才我聽夫人說,西安的舅老爺有意親上加親,表小姐會與你同日嫁進府裡。」
冬晴笑應,「這是好事啊,二少爺的意思如何?」她還咒過他娶位麻臉姑娘當媳婦,這下子便宜了他。
「表小姐要嫁的不是二少爺,是大少爺啊。夫人說,您們進了門,不分大小、平起平坐。」丫鬟抬起眼,「表小姐畢竟是——呃!冬晴小姐,您去哪兒?」頭一轉,只見冬晴步伐急快早跨出門,虎虎生風教人退避讓路。
丫鬟浮現詭異笑意,撕下人皮面具後竟是張美艷的陌生面孔,「目送」冬晴進採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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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晴怒火中燒。
他一次娶兩個怎麼沒人告知她,僅對她刻意隱瞞?!
她站在採石樓門前,忍著淚水仰望二樓的窗。
該不該進去問個清楚?若事實是真,到時她該如何處理紛亂的心緒,或是一走了之?
當冬晴站於門前猶豫該不該進時,正要出門找心上人談情說愛的石禾謙,驚喜她就站在他面前。可否解釋成他們心有靈犀啊!
「你站在門外多久?」他呵笑親暱地攬上她的纖腰走至二樓。
倒茶、遞上裹腹的甜餅,動作一氣呵成,他取下面具靜靜看著她。
明知冬晴有心事,他貼心不出聲打擾,順手整理桌上的卷宗,很有耐心地等她開口;只是他處理好雜亂的桌面,她仍皺眉不語,反常的模樣令他擔心。
「是不是怪我近幾日忙到沒空理你,才不與我說話?」石禾謙討好地拉拉她的手,指腹輕撫她掌心的厚繭,臉龐泛著柔色的笑意,「你也曉得,我有責分擔阿德肩上的重擔,交付事宜多而雜,還得瞭解與那些顧客舊有的合作內容,太忙冷落了你,但我保證往後午膳必定與你同用,你大人有大量,別生氣了嘍。」
他彎身賠罪的樣子與冷淡沉穩和外人應對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冬晴因他誠意的模樣,態度軟化,心思再轉至惱人的消息,笑意盡失地別開臉。
「你是怎麼了?」被她纏慣,耳邊總繞轉她歡聲笑語,如今她卻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他做錯什麼,惹來罪受?
她背對他,垂下小臉,徐緩啟口,「我想問……石府是不是與沈家有、有婚約?」
「有啊。」那是娘與舅舅間的戲言,他們小輩鮮少見面,兩人之間僅是兄妹的情分,對於成親一事絕口不提,以免雙方家長熱勁一來撮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