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魏舞羽不知事情嚴重,還想揪住冷玦。
冷玦一把甩開魏舞羽。「糊塗!糊塗!」他提氣縱身而出,眾人只見他身影像風一般,刷地往門外奔出。
第五章
眾人四下尋找程暖晴,卻不知她正往章永的虎口跳。
原來這章永不但不是個正人君子,還是個變態的急色鬼。藉著酒意,他把鄭如媚拖往最僻靜的院落。若說只是「野合」,也就罷了,竟當著她的面解手,還要她為他「吹蕭」,弄得鄭如媚胃酸返溢。她忍住噁心的感覺,騙章永說有個驚喜給他,叫他閉上眼數數。
趁他閉眼的時間,鄭如媚順利逃脫,可程暖晴好死不死正向著那院子走去。
她一直找不到路,又巧聽到章永的喊叫聲,便循聲找去。「誰在那兒?」就這麼轉入樹木森然的僻靜處。
找不到鄭如媚的章永帶著三分酒意,打量著程暖晴。「妳是……」
程暖晴初見到人,一臉春花似的笑容。「欸!我是來送湯的。爺,您知道『雲寄閣』要住哪走嗎?我再不送去的話,湯都冷了。」
她還當章永只是某個院落的家僕。
章永狐疑地望著她。「妳是王府的人嗎?為什麼路怎麼走都不知道?而且……」他記得王府沒有女婢。「喔!我知道了,妳是……『風月樓』的。」打了個酒嗝後,嘿嘿地笑著。「原來鄭如媚說的驚喜指的就是妳,難為妳還弄了這身打扮……有趣、有趣。」現下他滿腦子想得都是那檔子事。
聽他說的,又是「風月樓」,又是「鄭如媚」,程暖晴的眉頭皺了起來。「爺,人家都說我糊塗,我瞧您才是醉糊塗了。我是廚房幫忙的,現在要送湯過去招侍那個章大人。」
「是啊!」章永走向她,面上因為醜惡的笑容扭曲。「我就是章大人,正等著妳的招待呢!」濁重的氣息噴向她。
程暖晴本能地閃開他。「章大人!?您要幹麼?」怎麼和旁人說的樣子不同。
章永撲向她。「小寶貝,我要幹麼,妳還不知道?」
眼看他像是惡虎撲來,程暖晴一急,整鍋湯潑在他身上。
嘩啦啦地湯汁倒了章永一身,他呆了一下,旋即暴怒。「賤人!」
他一巴掌甩過來,程暖晴機靈地往樹旁躲去。「我是來送湯的,您要的無非就是湯嘛!我可給您了!」程暖晴左閃右移,跟章永形成追逐的狀態。「您可別……您還要……啊……」章永追她追的急,目光淫惡,情急下,程暖晴整個鍋子砸向章
永。「那我連鍋也給您了。」
章永側身閃開,鍋子沒砸到他,散在地上,乒乒乓乓的響了數聲。
「賤人!」章永衝向她,險些抓到她。
「啊!」好在程暖晴身子輕巧,還是閃過。「你怎麼罵人……你……你……自己是色鬼……怎麼可以罵我……啊!」她氣喘不已,不小心腳板撞上樹根,撲倒在地,竟讓章永抓個正著。
「小賤人,這次絕不會放過妳。」章永嚙啃她的肩膀,一雙手在她身上亂摸。
程暖晴雖不如鄭如媚豐腴,可少女勻婷的體態,還是讓章永獸性大發。他勃發的獸慾異樣地頂住程暖晴。
「啊!」程暖晴嚇得尖叫連連,小手握拳,不斷地搥打他。「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她!」冷玦施展輕功,從屋簷躍下,宛如被空而降,寒冽的劍鋒抵著章
永。章永的酒立刻全醒。
「王爺!」突然見到冷玦,程暖晴眼淚滾了出來。
她想爬起來,可章永還壓在她身上,她虛軟的身子,使不出力推開他。
「滾開!」冷玦收劍,一腳踢開章永,章永嗚了一聲,落在地上哀叫。
「王爺!」冷玦才要低身,程暖晴就倒撲在他懷裡。
「沒事了。」冷玦單手輕摟著她黏糊的身子,另一手指尖摩挲過她紊亂的髮絲,低聲安撫。「別怕。」程暖晴嬌軀輕顫,已翻震出他心底潛藏的深柔情感。
冷玦一直以為自己早該無情,可方才尋她的時候,心莫名地亂了,他才確定自己的心仍會跳動,這世上還有他真心在乎的事情。程暖晴就像陽光,悄悄地滲進他封閉已久的心,已經打開的縫隙,見過了陽光,再不願冰冷幽暗。
儘管這兩天,他刻意不去找她,那樣的情緒仍是無法自欺的。
「嗚……」冷玦溫柔的聲音,喚得程暖晴眼淚撲簌簌地掉。
「阿……」好不容易趕過來的冷靜,跑得上氣不接不氣。「阿……」
「阿晴……」另一個氣喘如牛趕來的是冷三。「阿……」
兩人差不多同時,撞見程暖晴窩在冷玦身上那幕。「阿……」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都是錯愕不已,「阿」的聲音逐漸變小。
不過,他們的聲音已叫程暖晴聽見,她臉上發紅,吸吸飽含水氣的鼻翼,忸怩地要從冷玦懷裡鑽出。
感受到她的不安,冷玦鬆開手,程暖晴順勢低頭滑開。
人是鑽出來,可她眼角還忍不住偷覷眼冷玦,正好與他投來的視線相遇。
程暖晴尷尬地抿唇一笑,連忙垂首。
「王爺。」章永再怎麼不瞭解兩人關係,看到這情形,也知道不對。他嚥下口
水,潤潤喉道:「這一切都是誤會,下官可以解釋的。」
「你可以解釋,可我不會聽的。」冷玦掃了他一眼,隨即移開視線。「冷靜,送客。」
「喔……是!」冷靜走到章永旁邊。「章大人,請隨我回房。」
「冷靜。」冷玦看也沒看章永。「我說的是,送他出府。」
「啊!」冷玦這麼說,餘下四個人都吃了一驚。「王爺,章大人不是很重要的客人嗎?」程暖晴仰首,水汪汪的眼瞅著冷玦。
眼瞧她方才哭過的委屈樣,直教冷玦揪心。他所認識的程暖晴,從來都是暖似冬陽的笑容,幾曾讓人這樣欺負,一個不捨,心頭被扯動,話從喉嚨脫出--「沒妳重要。」冷玦甚至來不及意識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就已經收不回來。偏生夜晚太靜,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