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梁歡歡一雙黑眸,睇盼著他,細聲碎吐。「我被抓來,都已經一個月了,我看我爹娘,就快派人來接我了,我想在這之前,能親手洗過你所有的衣服。」
她竟然把為他洗過所有的衣服,視為這樣重要的事情。
龍閻深幽的眼眸,輕輕地柔了,淡淡地酸了。
一個月過了,他們分開的日子,近了。
龍閻忽地勾了抹笑。「你既然有這樣的心願,我只好犧牲點,成全你了。」他手一伸,當著她的面,寬解上衣。
他厚實的胸膛,裸現在她的面前。
梁歡歡在寨子走動,不是沒看過男人精赤的上身,可是她沒料到他就這樣脫了。她的眼睛,不該地看到他的所有。
她愣了一會兒,才想到要叫出。「啊!」
一張俏然的玉顏,燒成火紅,她手腳慌亂地想逃開,偏偏她和他同坐在長凳上,她的腳被他的腳一絆,她不但沒能起身,整個身子,還失重地後仰。「啊!」她又轉了聲驚呼。
他實時摟住她的腰,一上一下,與她同時傾在長凳上,眉眼相對。
他突然不說話了,只靜靜地看她,暖熱的呼吸輕吹過紼燙的秀顏。
她叫他看得暈眩,本來就怦跳的方寸,更加狂急,陷入無法思索的混亂中。
她不是不曾觸過他的胸懷,但是那裡總讓她安心倚賴,而不是像現在。她困難地嚥了口口水,身體莫名繃熱,像是有團火竄奔,灼滾她每一寸的肌膚。
他靠她,竟是越來越近。
迷亂中,發燙的櫻唇微啟,她需要空氣哪,還想要……她不知道。
媚紅檀口,軟吐馨香,像是蜜甜的呼喚,正向他索求更多的……他暱近她,與她幾無空隙。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驚擾了釀蓄的春意。
他歎了一聲,傾低在她的耳畔。「以後不要隨便讓男人脫掉他身上的衣服。」他對她……該生的情,該動的心,還有該死的欲……一樣不少。
龍閻斂攝心神,坐了起來。「等等。」他對外喊著,手一伸,拉著她起身。
碰到她的手時,他微揚了一抹笑--他們倆都溽了些些的汗哪。
龍閻把衣服脫了,遞在她眼前。「你要的。」
「可惡。」她目光無措地別開。「你要脫衣服之前,不能先說一聲嗎?」
他好笑地看著她又羞又惱的樣子。「你叫我脫之前,就應該想到我這樣子。」她的模樣,可愛得教他生了歹念。
不管了,他決定要再逗弄她了。他霸在她面前,讓她無處起身,讓她非看著他不可。
粱歡歡咬著唇,斜睇他一眼。她不知道怎麼了,目光竟不自覺地移到他偉岸的胸前,她趕緊躲開,把她所有莫名的反應,都歸罪在他身上。「我現在才知道,你這人不姓龍,你姓狼,色狼。」
他一笑。「那你為什麼要叫色狼脫衣服?」
「你有病啊,你不脫,我怎麼洗。」她臉上的紅熱,一直褪不下來,只能快速地從他手中抓走衣服,急急起身。她向左傾,他也向左傾,左右擺了數次,他都緊緊貼隨。「走開啦!」她怒道。
「你這可是對主子說話的態度?」他笑笑地壓制她。
她讓他逼得急了,猛地往他肩頭上一咬。
「喔。」他微痛,身子後撤。
梁歡歡見機,迅速跨腳繞開,還把衣服忿忿地扔在他身上。「你是主子,我是狗子;你做人,我當狗,我咬你總成了吧。」
「叩!叩!叩!」門外的聲音再度響起。「龍爺。」那是劉鴻飛的聲音。
「來了。」梁歡歡倉皇地應道,快步地打開門。
「梁姑娘。」劉鴻飛看她滿臉通紅,上下打量著她。
梁歡歡讓他看得不自在,只想快些離開,她步一跨,就聽到龍閻的聲音。
「喂。」龍閻叫住她,才眨眼之間,他已經縱掠到她身邊。「這不是你要的嗎?」他光著上身,把衣服交給了她。
梁歡歡只有一個想法--死了,別人一定以為他和她怎麼了。
「師兄,我不會破壞了你的好事了吧。」一道軟軟的聲音響起。
梁歡歡循聲,移了目光,這才發現原來有個姑娘跟在劉鴻飛之後。她剛剛心神不定,才會沒注意到。
龍閻一怔。「雲霓?!」
雲霓?!梁歡歡盯著這名叫雲霓的女子。她一身紫色薄紗,姿容冷艷,可顰笑之間又見風情萬端。
這樣紅顏絕色,就是萬中挑選,也見不到一個哪。
梁歡歡不自覺嘟了嘴。她不喜歡龍閻親密地叫雲霓的名字,也不喜歡雲霓瞅著龍閻的模樣。
「師兄。」雲霓含笑看著龍閻,纖指挑上他的肩頭。「真好看的齒痕呢。」她的指尖肆無忌憚地摩挲著。
「別鬧了。」龍閻輕輕格開她的手。「你怎麼會來?」
「還不是為了你?」雲霓輕睇他一眼,媚綻笑顏。「我遇到大師兄,他告訴我你可能在這裡,我就尋了上來,沒想到你真在這裡。」
「是這樣。」龍閻了然一笑。
「我千里來尋,師兄不請我進去裡面坐嗎?」雲霓笑凝著他。
「是啊。」劉鴻飛在旁答腔。「我也有事要和龍閻商量,不如我們一道進去。」
「請。」龍閻比了個手勢,側過身時,他頂到怔立在旁的梁歡歡。
他問道:「你不是要走了嗎?」有意支開她。
「我……我……我還有一桶衣服放在裡面哪。」梁歡歡雖是和龍閻說話,可目光卻是鎖著雲霓。這個雲霓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她梁歡歡一眼呢。
她梁歡歡就這麼不值得她放在眼中嗎?
龍閻在她旁邊說著:「那你進去拿吧。拿好,就去洗衣服了。」
聽他這樣說,梁歡歡橫過目光瞪著他。
可惡!她剛剛那一口,應該咬得更深一點才是。留個痕算什麼,最好把他咬得血肉模糊才是。
觸到她凶狠的目光,龍閻隱了笑。「去拿啊。」不知死活地再度催她。
「我知道。」梁歡歡怒火一上,大聲吼道:「讓開啦!」故意踩了他一腳,拂袖甩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