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潘妮就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對於父母喜歡的對象都相當排斥,為了討好她、讓她接受這個事實,大家可說是心力交瘁。
「別這樣,放輕鬆點。」東方烈臉上掛著笑容,試圖打破這沉重的氣氛。「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辦法?」站在潘豪身邊的女子沉怡歎了口氣。「唉!如果我們有老太爺一半好就行了,可惜我們都太失敗,四個大人竟然照顧不好妮妮一個,實在是汗顏。」
東方烈只有一個獨生子,可惜和媳婦兩人因飛機失事而早亡,留下三個年紀幼小的兒女,都靠他獨自一人扶養,如今這三個孩子個個出色,怎不叫人欽佩?
「哪裡哪裡!不敢當。」提到三個寶貝孫兒們,東方烈雖然口中謙讓,但眉飛色舞的神情,誰都看得出他的驕傲。
「別客氣,誰都知道您那位孫大公子東方令堯是個出色得不得了的獸醫,多少奄奄一息的小動物到了他手上,馬上生龍活虎。」沉怡道出了這個事實。
東方烈頗為尷尬地一笑,雖然東方令堯在醫學方面相當出色,但是那小子放著東方集團總裁的位置當副業,怎麼看都令人生氣。
「另外更不能少提的,是您那位孫二公子東方令駒,年紀輕輕就能領導整個東方集團,運籌帷幄、精明果斷,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商業人才。」
東方烈暗自點頭,無疑的,幾個孫兒當中最出色耀眼的要屬老二東方令駒了,這小子的確能力非凡,有他當年創業的氣勢。只可惜他什麼都好,就是成天繃著一張寒冰臉,叫人吃不消。
「還有您那孫三小姐東方令薇,真是個清秀可愛又有禮貌的小護士。剛剛看見她,她還開心地跟我們打招呼,如果妮妮也這麼笑口常開就好了。」可惜那潘大小姐十分吝嗇,連個微笑也不肯施與。
東方烈撇撇嘴,不敢認同。
唉!那薇丫頭在外人面前總是裝出一副乖寶寶模樣,天知道她骨子裡根本沒半根安靜骨頭,十分淘氣、又愛整人,連他都招架不住。這世界上,除了東方令駒外,恐怕沒人管得住那丫頭了。
這麼想來,東方令駒的缺點也沒那麼嚴重了,至少寒冰臉可以整治那個小鬼,呵呵--「其實他們的出色,多半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我可不敢居功。」身為人家的爺爺,沒道理吐自己孫子、孫女的槽吧!
「老太爺真是客氣。」沉怡真摯地道。
「是啊,uncle謙虛了,其實我們早該跟您請教請教的。」洪鈺姿認真地道。
「對啊!如果早點找uncle商量,或許妮妮今天就會像小薇一樣可愛、懂得體諒人了。」潘豪惋惜地道。
東方烈被捧得心花怒放、陶陶然的。
「這樣吧!如果你們管不住她,不如就把她交給我吧!」
「什麼?那怎麼成?不好意思麻煩uncle您。」潘豪連忙推讓。
那可是他寵愛的獨生女,雖然頑劣,但還是留在身邊安心些。再說出了這樣可怕的意外,他早就決定要盡力爭取到女兒的監護權,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了。
「你們說的是什麼話?除非你們希望她繼續和那群不良少年們鬼混、繼續出事,否則將她留在台灣,隔絕那些壞朋友,是最好的安排了。」東方烈就不信那妮丫頭會比他家薇丫頭要頑皮。
眾人無語,誰都不敢否定他的話有幾分道理。會執意讓她回台治療,除了看中伊籐醫師在腦科方面的權威外,另一個重點正是想要隔離潘妮與那群壞朋友。
「不用擔心,有uncle在,一切搞定,呵呵呵--」
四個大人竟然搞不定一個小女孩,也不怕笑死人,他倒要看看那妮丫頭有多厲害。
屆時,肯定要讓這群人更加崇拜他,呵呵呵--@@@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匆匆地走進伊籐醫院,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還是顯得鶴立雞群。
那人正是方從東方集團大樓趕來的東方今駒。
「二哥?!」一身潔白俏護士裝扮的東方令薇甩著兩條長辮子,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那張甜美的臉蛋露出詫異,靈動眸子一眨,確定自己沒看走眼後,她趕緊迎上前去。「二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現在是上班時間那,她這有工作狂的二哥竟然會出來閒晃,還晃到醫院來?真是不可思議。
「你不舒服是不是?要不要我替你掛號?」她擔憂地問。
她目前是某護理技術學院大二的學生,正在醫院實習。
「小薇,別開玩笑了。」東方令駒冷酷的表情並沒有在見到妹妹後融化,他正色地問:「爺爺呢?他在幾號病房?」
「喔!原來二哥是來看爺爺的,你真是孝順。」她討好的精靈表情上有抹邪黠的笑容。「但是爺爺他並沒有……」
「說重點,告訴我幾號病房。」東方令駒是個實事求是、言簡意賅的人,他沒辦法接受妹妹那種聊天式的說話方式。
東方令薇吐了吐舌頭。「五二OO。」
像是一陣煙,東方令駒一下子消失在電梯門板前。
「急什麼呀?二哥幹嘛老是一副趕飛機的樣子?」她真是不明白,靈活的大眼睛轉了一圈,突然掩住唇。「糟糕!我……我忘了告訴他病房裡住的不是爺爺耶!」
一想起東方令駒那冰酷的眼神,她決定還是先溜為妙。
&&&由於東方集團和伊籐醫院的關係密切,因此東方令駒對這所醫院並不陌生,很快地找到了五二OO號病房。
他輕輕地敲了兩下門後,立刻推門而人。
「爺--」他的聲音戛然停止。
銳利峻冷的黑眸接觸到病床上的人,突然愣住。
不是--那床上的人並不是他那早已年過半百、髮鬢斑白的爺爺,而是個年輕的女孩。
那是張蒼白到近乎沒有血色的臉蛋,她的週身纏繞著許多的繃帶,尤其是頭部。除此之外,身上、手上還插有各式各樣的管子,旁邊則是一台正閃動不已的醫療儀器……瞧她泛白的唇緊抿,似乎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而緊皺的眉頭,更是說明了她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