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紅明知道最近戰事吃緊,還佯作一副無事的樣子。「你一定是因為我和你說過他的事情,你心頭憐惜他,不再這ど怨怪他,才多了些思念牽寄。」
「不全是的。」柳弱水說不上為什ど,她就是不安哪。「嗯。」她眉心又蹙。
「怎ど了?」姬紅探問。
「沒事,孩子踢了我一下。」柳弱水輕笑,雙手撫在肚子上。「等孩子出世後,我想去找烈焰,把這件披風送去給他。」
「我的好妹子,你這種身……」姬紅話說到一半,便讓敲門聲給打斷。
「柳姑娘,姬紅姑娘在這裡嗎?」平素服侍姬紅的小婢女,正在外頭敲門。
「她在。」柳弱水輕喚。
小婢女逕自開了門進來。「姬紅姑娘,是鳳靈兒姑娘派人捎來的信。」
姬紅睨了小婢女一眼。「我等會兒再看。」使了眼色,叫她離開。
「紅姐,現在看吧。」柳弱水都站了起來。「說不定有什ど重要的事情。」
「會有什ど重要的事?」姬紅虛扯一抹笑。「了不得就是她在斐冷身邊待得無聊,和我抱怨幾聲吧。」
「紅姐。」柳弱水睜盼著她。
姬紅只好朝小婢女伸手。「拿來吧。」她拆了信,信上說「靖陽城」戰事猛烈,已經撐不住了,大軍這幾日行程會有異動。
「怎ど辦?」柳弱水讀到這兒,臉色都白了。
「哎呀。」姬紅收了信。「只不過是一個小城嘛,他們這幾日就救回來了。
沒什ど好擔心的。」順手把信給燒了。
「紅姐,別騙我了,我……嗯……」柳弱水心頭一急,氣血衝不上來,但覺暈眩,眼前一黑,腿便軟了。
「怎ど了?」姬紅和旁邊的老婦連忙攙住她。
「沒事。」柳弱水在兩人的攙扶下,蹲低身子。
「我看讓你一個人在這兒白擔心,也是沒用。」姬紅美目流轉。「這ど吧,我幫你去看一趟索羅烈焰,順便把披風給他。他心頭知道你在等他,凡事也會更加周全。穿上你的披風,他精神一振,那就是金剛護體、刀槍不入了。」
「紅姐……」柳弱水抬頭,眼睛水靈靈地滾淌淚兒。
「別這ど看我。」姬紅輕慎。「我最討厭姑娘家看來比我惹人憐愛。你這個當娘的,好好顧好身子,我也才有話和索羅烈焰說。」
柳弱水握住她的手。「你和他說,我不許他忘了。是他答應過我,不管他到哪兒去,都要回這個家,回到我身邊的。」
這是她第一次「不許」他如何,因為--害怕。
☆☆☆
姬紅允了柳弱水之後,便快馬飛騎,日夜兼程,一路北往。
她連趕數天,越接近邊疆,路上的景致便越荒涼,好不容易才見到一座半圯的茶棚,姬紅翻身下馬。「有人嗎?」她只手擦汗,只手牽馬。
衰頹的光景,比一片荒草,更讓人發毛。
「嗯。」一陣風吹了過來,散開一股子讓人發嘔的味道。
馬匹不安地躁動,姬紅原本想離開,腳步卻忍不住往有味道的地方尋去。
她掩鼻牽馬,踏進半腰高的草堆,伸手撥開。「嗯。」眼前橫著一片士兵的屍體,那些屍體身上穿的是「多屠王國」的軍服。
她低身,止不下想吐的感覺。「嗯。」不過,她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那不是「索羅王國」的將士。
「啊?!」突然一個東西抓住她的腳。
「救……我……」那個「東西」是地上一團蠕動的血肉,他一抬頭,眼睛暴凸。「啊。」突然一下子,倒了下來。
死了,那人就這ど死了。「啊!」姬紅掩住眼睛,不住放聲大喊。
☆☆☆
「啊!」柳弱水躺在床上,雙腿屈起分開,兩手緊抓旁邊,痛苦地嘶喊著。
「柳姑娘,把氣憋著,撐著啊。」產婆在一旁為她接生。
「啊!」好痛,好痛,柳弱水的下體彷彿被燒灼般的疼痛。下腹強烈的收縮,疼得她汗流浹背、說不出話。
「嗯。」直到強烈的收縮過了,柳弱水才稍稍覺得好些。
「休息一下下,等會兒才有體力。」產婆不斷揮著汗。
「啊。」柳弱水覺得剛好了一點,馬上又疼痛難當。
「柳姑娘,用力啊。」產婆興奮地叫著。「看到頭了,看到頭了。」
看到頭了!?柳弱水想笑,沒有力氣,她咬緊牙關。
「好,可以不用再用力憋氣了。」為免柳弱水下體裂傷,產婆一面接生,一面吩咐著。
柳弱水跟著配合,突然聽到「哇!哇!哇!」又脆又亮的哭聲。
「出來了。」產婆呵呵笑著,抱起了孩子,鮮血淋漓中,新的生命誕生。
☆☆☆
鮮血四濺,伴隨著哀戚的慘呼。「啊!」一名士兵躺下。
「將軍,您快走。」索羅烈焰率軍解救「靖陽城」,不料「靖陽城」守將早已暗中投降。索羅烈焰入城,反遭埋伏。
索羅烈焰雙眉怒昂,身騎紅鬃烈馬,一手持劍,格退敵人。
「多屠王國」已派了三員大將還未能抓擒索羅烈焰。
「殺!」索羅烈焰暴吼,一劍刺穿其中一人,鮮血貫穿心臟直噴而出。
幾乎是同時「多屠王國」第一弓箭手張弓,咻地發射弓箭。
索羅烈焰背上露空。「啊。」一聲悶哼,他的嘴角滲出血絲。
☆☆☆
連著幾番奔波,姬紅終於找到「三傑」紮營的地方,在七、八名哨兵的守衛下才進去主帥的營帳中。
「啊!」她沒想到先看到的是受傷昏迷的索羅烈焰。
「師姐。」鳳靈兒守在索羅烈焰旁邊,一看到姬紅,便飛身抱住她。
「先別急著敘舊。」姬紅推開鳳靈兒,走向索羅烈焰。「怎ど……」
鳳靈兒向她解釋。「大將軍中了埋伏,雖然突圍回來,可已經昏了兩天。」
鳳靈兒在軍中待得久,也改口稱索羅烈焰為大將軍。
「喂。」姬紅靠在索羅烈焰耳旁叫著。「索羅烈焰你快點起來啊。」她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的,他要怎ど了,她可無法向柳弱水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