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玩愛情遊戲,我比較想把你帶進禮堂。」凌雅麗很老實地宣示著她的企圖,失望地看著他拎起外套的舉動。
高珣拿起一杯酒,舉敬到她唇邊。
「祝你幸運。」
「謝謝。」凌雅麗毫不猶豫地喝光了他杯中的酒,殊不知此舉惹來了多少名媛的冷箭。
「哇!這酒挺烈的。」
高珣挑起她的下顎,緩緩地以食指拭去她唇上的酒漬。
凌雅麗脹紅了臉,嘴巴再度驚愕地微開著,嬌憨的神情一如孩童。
「等你到了玩火的年紀,再來找我。」高珣輕彈了下她的鼻尖。他不想被婚姻限制,卻不排斥這個女人;她有些不同。
「我已經到了那個年紀了,你沒見到我的臉上、眼裡都在冒火嗎?」凌雅麗的自嘲又惹出他一個淺笑。
「我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再見到你?」凌雅麗期盼地望著他,順手將頰邊的發塞回耳後。
高珣不語,但卻放緩了離去的速度,目光竟不自主地游移在她的小動作上。
「你打算給我你的電話嗎?」她很好心地建議著。
「NO WAY。」高珣一甩頭,迅速拋去心上的莫名情愫,然後毫不留戀地轉頭離開。
情——是他最不想沾惹的字眼!
※ ※ ※
他怎麼還不出來?
凌雅麗習慣性地握著頸間的玉珮,嬌小的身子已經便換了數個姿態——從優雅站姿到故作悠閒地斜倚牆邊,再從斜椅牆邊到有礙市容地蹲坐在紅磚道上。
其實她也沒有等多久,一分鐘前恰恰等足了九十分鐘而已。
「你等誰?」一名長髮美女好奇地看著那個差點被巨大花束淹沒的小女人。
「等心愛的人。」凌雅麗百無聊賴地瞄了說話的女人一眼。她挺有中國古典美女的味道哩!
「你心愛的人會帶你去看醫生嗎?他知道你在等他嗎?你站在這等多久了?你看起來很累,臉色很差呢。」古典美女關心地問道。
「他心愛的人可未必是我,所以沒必要帶我去看醫生;我只是單戀!」因為等得有些無聊,因此凌雅麗好心地向她解釋道。
「你單戀的人是誰?如果是這棟寰宇科枝的人,我可是全都認識喔!」美女一雙明眸閃著莫大的興趣。
「你幹麼問那麼多?那又不關你的事。」凌雅麗鼓了下頰,嘟囔地說道。她好歹也是有些矜持的!
「要不要喝飲料?本來要給我二哥喝的,現在先給你了。」
古典美女跟著她席地而坐,笑吟吟地從袋中拿出兩杯密封的飲料。
「好。」凌雅麗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大熱天能喝上一杯飲料,總是件好事;她站到快脫水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花束擺到一旁,不客氣地接過了奶茶,一口氣喝掉了大半杯。
古典美女就著吸管吮了兩口,對她的興趣顯然大過奶茶許多。這個女生有著一雙像水晶一樣盈澈的雙眼呢!
凌雅麗不以為意地繼續地灌下了那一大壼冰涼,肚子卻不爭氣地絞痛了起來。
「哎喲!」她揉著肚子,小臉皺成一團。
「你沒事吧?我的飲料可沒下毒。」古典美女好心地扶住她。這個小女生都不怕飲料被下迷藥嗎?都晚上九點了。
「死不了。」凌雅麗的手在胃部繞著圈圈按摩,直到肚子舒服了些,打出了一個嗝,她才吐出一口大氣。「呼——」
「喂,你拿著這花可別是為了陪葬啊!」古典美女百無禁忌地扯道。
「你說話很毒耶!」凌雅麗瞪了她一眼。
「普普通通啦!」古典美女長長的睫毛搧了搧,熱切地朝她靠了過來。
「喂,喜歡人是什麼感覺?」
「喝了一杯珍珠奶茶就要回答你的問題,那我不喝了。」凌雅麗把杯子塞回她的手裡。
「都喝完了,才說不喝,你是拿給我丟垃圾桶嗎?」美女作了個稱不上優雅的鬼臉,自己卻先笑了出來。
凌雅麗憋著笑,故意板著臉,抽出一張五百元的鈔票。
「拿去。」
「原來老闆今天用的珍珠是貨真價實的深海珍珠呢!一杯三十塊,暴漲到五百元。」美女表情誇張地把錢塞回她的手裡。
凌雅麗打了下美女的肩膀,爽朗地笑到連頸子都向後仰。
「我以為我已經夠不正常了,沒想到你更奇怪!」凌雅麗盤起腿,好奇地看著她。
「你看起來很好啊!你哪裡不正常呢?」美女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爸媽都很不正常。」她的語氣突然有些落寞起來。老爸是黑道老大,老媽是檳楖西施的元老級人物,她能夠看起來很正常,誠屬難能可貴了。
「你覺得我們的對話,是不是帶有一些禪學的意味?」美女嚴肅地板著一張臉裝起老學究。
「你指的是樹上的那種蟬吧!」凌雅麗噗地又笑了出來。
「喂!我幫你追那個男生好不好?」她喜歡這個眉毛沒有人工修飾過的可愛女生!「快告訴我他是誰!反正我們都在等人,現在又沒事做嘛?我最近想研究一個戀愛養成遊戲,你就當成在幫我,好不好嘛?我可以把他設定成最難追的那一個。
凌雅麗面對古典美女發亮的大眼,三秒鐘後就棄械投降。
「他冷冷的,不大說話,然則當他開始說話時,那種風釆卻絕對可以輕易地令全場懾服;他或許有些自大,神情也過分倨傲,但是你可以很自然地想像出當他投入一項事物時會有多狂熱。」凌雅麗靈活的雙眼,因為提到他而夢幻了起來。
「女人似乎很容易中這種男人的毒。」美女在腦中閃過唯一人選。看來非他莫屬!
「如果你見過他那雙眼睛,你就會知道我的話一點地不誇張。絕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擁有那樣一雙黑眸——漂亮卻沒有任何脂粉味。」
「那雙眼睛像澄淨幽然的湖泊,看似平靜,但旁人卻永遠探不到湖的深度,因為湖泊的低溫會僵餒人,對不對?」美女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
凌雅麗面對她的描述,只能舉起雙手,用力地拍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