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征服紅牌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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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葉芸緊捉住他的衣衫,喉頭哽咽地眨著灼熱的淚水,不讓那些脆弱的水珠掉下來。

  「這是我聽過最好的甜言蜜語。」

  「葉芸,你怕什麼?怕你自己?還是我?」他吻去她滑落的淚。

  「給我時間,好嗎?」她凝視著他。

  怕!怕自己太愛他,怕他不夠愛自己。愛情中不夠自信的那一方,總是受苦多些。

  她想:自己不是什麼鑽牛角尖的個性,卻為了和他的一段感情,平空多了三千六百個疑慮的心。歎著氣,她疲累地倚著他。

  「我送你回去。」沒有再逼迫她,他抱起她走到車子右側。

  「我自己能走。」

  「我喜歡抱著你。」他打開車門,將她放到駕駛座旁的座位。彎下身,寵愛地親吻著她的眼瞼。「據說睫毛長的人比較凶霸。」

  「你才是霸氣的那一個。」終於她輕笑出聲。「你的睫毛也很長,不像男人。」

  他用燃燒般的目光眷戀著她的笑容。「你該常笑的。」

  龔廷山輕過拂她的唇後,起身走回駕駛座。

  在奔馳的路上,他擁過她靠著自己,喜歡聽她淺淺的呼吸聲。

  「這樣開車,很危險。」她懶洋洋地不想說話。

  「我是不是該檢討一下我的男性魅力?」他挑著眉,空著的右手與她相握著。

  「和我在一起,你竟然只擔心行車安全,我的男性魅力,才是你應該要小心的危險。」

  「厚臉皮。」

  「皮不厚,你現在不會往我懷裡,皮厚乃愛情第一條守則。」

  「我忘了龔律師經驗老到。」她悶哼了聲,想起麗苑小姐對他的注目。

  「是經驗老到沒錯。但卻失常在你的手上,一世情聖英名毀於葉芸一手。」他誇張地加強語調,望了眼她眉眼間的笑。

  太多的悲劇,讓她失去了臉上該有的笑靨。麗苑外的她,總是鎖著眉,鬱鬱地展不開顏。他緊握了下她的手。

  「廷山。」

  「嗯?」

  「你介意過我以前有過多少男人嗎?」她直起了身子,咬著唇望著他微變了臉色。

  他踩下油門。「我介意。但願意接受你的過去,也是你的一部分。我知道你並不是自願的。何況,在我自己都有過太多次的愛情紀錄時,苛責你是件很不公平的事。」

  葉芸沉默地望著他乍然握緊的手。他,說謊。

  「你在乎關正傑嗎?因為在乎他而無法接受我嗎?」

  他扯著嘴角嘲笑自己。「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我希望我是你現在的唯一。」

  「如果不是呢?」她雙手交握著他的掌,虔誠的模樣一如許願。「如果我在乎他比你多呢?」

  「唧」地一聲緊急煞車,他把車靠在路旁,就著路燈的光線盯凝住她,猜測著她眼中的真實性。 撥開她掉落額上的發,他微笑起來,有些壞壞的不羈。「我在乎你絕對比他多,

  就成了。」

  傾身以手撫過她的頸間,溫潤著她的冰涼。「你不該閉上眼睛的,除非你怕被看出自己的心事。」

  葉芸聞言張開了眼,挑戰地回視著他,他口氣中的篤定與驕恣讓人不快。

  「直覺反應才是最真實的反應。」他親吻著她美麗的眼。

  「你下定論時,總是這麼自大的嗎?完全自由心證,不聽別人的反駁嗎?」她指指他的胸口,有些被看穿的心虛,卻又極力的抗拒著。

  「我是自信。我大哥才叫自大,下回帶你去見見他,保證你氣憤一整天。」他握住她的手指,承諾似地說著。

  她收回了手,有些卻步。

  兩人之間,從來就不是只存在兩個人。約定俗成的社會環境、意識層面的道德規範,都是兩人世界的構成要素。她做不到無視於別人有色的眼光,只好悄然地隱身到一旁。

  如果接納對方的世界也是愛情的一部分,那麼她知道他愛得有些勉強。不能怪他,連她都無法容忍自己生命中的風月污點,怎能要求別人無條件容忍呢?

  她望向他身後的窗,望見自己的濃妝與一身誘惑的銀。「該回去了。」

  行動電話的響聲打斷了他即將開始的詢問。

  龔廷山從左邊口袋中拿出了電話,雙眼卻不曾須臾離開過她。「喂。」

  「你在麗苑搞什麼鬼!」龔希一雹雪一樣冰硬的聲音傳來。

  「老大,吃了炸藥?」

  龔廷山狀若不在意的輕鬆回答著,伸出手阻止了她的遠離,執意將她擁在懷中。

  葉芸只是搖搖頭指著排檔,無聲地以口型告訴他——會痛;便縮到一旁自皮包中取出

  了一包錫箔包裝的紙巾,開始拭去臉上的色彩。

  「炸藥一炸就無影無蹤了,吃了春藥,後患才是無窮。」龔希一以一貫的刻薄說著,「你和那個葉芸到底什麼關係?」

  「誰告訴你的?」

  「天天流連在麗苑,還怕沒人告訴我嗎?」他向來守著長兄為父的觀念,對於弟弟的管教,從不在乎年歲的增長。「你該慶幸沒人告訴爸爸。」

  龔廷山抿起嘴,伸手捏了捏緊繃的兩眉之間。一個古板、固執的老爸,一個耳提面命的大哥,他突然懷念起二哥的笑。「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

  「你知道你在那待了多久了嗎?案件不用管了嗎?」龔希一指責著。

  「我已經請二哥幫忙了幾個案件,我會回去處理的。」龔廷山笑了。

  他這個大哥在外人面前,一派嚇人的陰霾冷漠。在家人面前卻多話得像個擔心過度的老媽。

  「為了洪迅那件事,才接近她的嗎?」

  「大哥,我不曾這麼在乎過一個女人。」

  龔廷山對著聽筒說話,眼睛卻是望向她摀住口的震驚情態。褪去了那層色彩,她的脆弱是如此的明顯。

  他傾過身拉開了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上一吻。

  「我就怕這樣。」龔希一吐了口長氣。「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純真又性感,既堅強又脆弱,聰明卻又心軟得有些笨,讓自己被責任束縛住,也不會吭聲。」他扣住她的下頷,緊緊地盯往她的眼,吐出的話就在她的唇邊圍繞著氣息。「外表驕傲得像只炫麗孔雀,內心卻自卑得像只不快樂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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