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她站起了身,走到床沿用手畫著他深刻分明的輪廓。
「跟他說『國全』告洪迅的案件,我接手了,要他盡快找到證據,也叫他跟我聯絡。如果可能,麻煩你幫他個忙。」
「我會的。」洪迅?有些耳熟的名字。要她幫忙?
「希望能很快見到你。再見。」
「再見。」
她切斷了電話,發愣地坐在床畔。洪迅?是「國全」那個頭髮總梳整得光鮮,臉上總掛著笑容,說話很會討女人歡心的那個洪迅嗎?要她幫忙——是幫忙什麼呢?龔廷山來麗苑的意圖並不單純。指名雨柔也是為了洪迅嗎?洪迅和雨柔走得很近……
「葉芸。」
龔廷山手臂一攬,把側坐的她摟回自己胸前,手伸入襯衫撫著她柔細的背。
「你二哥打電話來。」
「嗯。」他半張開著眼不甚認真地聽。
「他說他接了『國全』告洪迅的案件,要你盡快找到……」
「什麼?!」龔廷山突然坐起了身,一手耙過有些亂的發,此刻才真正清醒過來。「你說他接了洪迅的案件?」
「對。」
「我的老天爺!上天保佑洪迅。」他突如其來地親吻了她的頸間,「你好美。」
「老天爺、上天、洪迅跟我好美有什麼關係?」
「完全沒有關係。」抱著她翻滾了一圈,把她壓在他溫熱的胸膛下,手指已然挑開了她凌亂間扣上的襯衫鈕扣。
啪啪兩聲,她打開了他不安份的手。「洪迅是『國全』的專員,對不對?」
他挑起眉,受挫的雙手轉而梳理著她的發。「你記得他?記得多少?」
「視某人的誠意而定。」她微著唇,不滿地盯著他。
「你來麗苑另有目的?」
「這樣好性感,別讓別人看到。」扣住她的臉龐,舌尖輕滑過她的唇,靈動地進入她微張的口與她糾纏。
「不要轉移話題。」她掄起拳,捶著他的肩。再由著他,他們倆今天就下不了床了。
「一個得不到滿足的男人,很難控制自己。」他佯若無辜地對她眨眨眼,見她毫無妥協之意,只能歎了口氣。「好吧,誰叫我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直覺地更正。
「原來如此,那我萬萬不能不解風情了!」他得逞地笑著,唇肆無忌憚地誘惑過她敏感的胸前,惹出她一陣嚶嚀。
「你說話怎麼老設陷阱?」她氣息不穩地掙扎著起身,抱著被靠著床頭,控訴地瞪著他。
「職業病。」見她凜然地端坐,他只得乖乖地坐到她的身邊。「我貧嘴慣了,現在讓我一本正經地告訴你關於我到麗苑的目的吧。」
她繃不住臉,唇線還是上揚了起來。他,讓人生不了太久的氣。
「到麗苑是為了打聽有沒有人對洪迅有印象,或者該說是打探有沒有人對洪迅和『經華』的交易有任何印象,洪迅從『國全』跳槽到『經華』,而且把一些科技性的機秘資料也帶了過去。『國全』手上有一些證據,但還是不夠完整。」
「為什麼你從沒提過?」
「我忙著追你。」他朝著她咧嘴一笑。「我的追查目標是放在章雨柔身上。據聞他們走得很近,洪迅甚至送了一棟房子給她。」
「為什麼你聽見你二哥要接手洪迅的案件時那麼驚訝?」
「二哥本來有個未婚妻,結果愛上了洪迅,又被洪迅甩了,至今精神狀況仍然不是很好。當初原本是大哥要接手這個案件的,因為想讓洪迅得到該有的教訓,沒有讓二哥知道純粹是怕他又難受。誰曉得二哥竟然聽到了消息,而且擺明了要接這個案件,洪迅不是完蛋是什麼?」他搖搖頭,一副他罪有應得的模樣。「二哥看起來脾氣溫和,然而卻是最善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戰術的一個。」
葉芸想著電話中的溫文有禮和電視媒體上見過的龔允中,還是有些不大能連貫起來。
「他看起來風度翩翩,不像啊。」
「就是這樣才驚人。」他捏了下她的鼻尖,繼續說道:「大哥一臉嚇人的嚴肅,光見到他的臉就先提防了幾分。而我嘛、一臉小好小惡,加上惡名在外,別人也會有所戒心。只有二哥,像個無害的紳士一樣,沒人提防,可怕呵!」
她抿起嘴笑著,為著他表情豐富的說明與表情。
「沒生我的氣吧?」他輕聲問道。「本打算等事情查清楚,再告訴你的。」
「有什麼好生氣的嗎?」她坦白地看著他:「需要我幫忙嗎?」
「你記得洪迅多少?」
「他三、四個月前來得很勤,通常都是和固定的一、兩個人一塊來。如果沒記錯,他們談的是一些藥劑的問題——因為卓夫的緣故,我聽了些。」
「記不記得和他談話的人的樣子或名字?」他精神頗振奮。「洪迅說他去『經華』前沒見過那裡的人,如果可以證實和他談話的人是『經華』的人,他的漏洞就又多一條了。」
「和他一塊來的人,身材,面貌都很普通,因為沒有介紹,所以我不記得他們的名字。其中一個手上有病,這點我倒是記得。」
「哈!」龔廷山得意地彈了下手指。「張國行——『經華』製藥開發部副經理。這下好看了!你倒是觀察仔細,連手上的特徵都記住了。早知道你有這麼好的記憶力,就先詢問你了。」
「被摸了胸部,總是印象比較深刻。」
「他媽的!」他勃然大怒地變了臉色,「那個老色鬼碰你胸部!」
「你剛不也碰了。」搔著他的臉,她打趣著。在麗苑工作,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
「不一樣!我碰你是出於兩情相悅,他碰你就叫性騷擾。」
他交叉著手在胸前,背對著她,極力地調穩自己氣憤的呼吸。他不明白為什麼她如此的固執。除了不能像關正傑一樣供給她麻醉的嗎啡外,他可以給她任何她想要的東西。昨晚,她的身體很誠實地讓他知道她已經許久沒有和人發生過關係了,她在兩人融合時的緊張,不是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