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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你的房間有好多飛機。」她望著掛滿了窗口、牆壁的精巧模型飛機。

  「是允中叔叔和小叔叔送我的。」子謙坐在床頭,害羞地對她招招手。「你看,是爸爸和我。」

  她坐在他身旁,看著照片中抱著子鐮的龔希一,竟不由自主的發起楞。

  幾年前的照片吧?子謙還是圓臉學步的年紀,而龔希一兩道濃眉間的執拋仍在,但看著鏡頭的眼眸卻是帶有幾分「輕鬆」的笑意。這一面的龔希一,她從未見過。也許,子謙懂事後也不曾見過吧?

  他愛子謙,起碼在子謙仍稚小時,這份愛是顯而易見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份愛再重新發掘出來,她堅定地對自己說。

  「子謙,你記得媽媽嗎?

  她拍鬆了枕頭,將子謙攬進自己懷中,拉起被子蓋住彼此。子謙很少提到母親,也許是分離太久吧?」

  「我只認得照片中的媽媽,照片在爺爺那裡。」他以脆弱的眼神渴慕地看著她。「阿姨,你好像我媽媽一樣,你對我好好。你可不可待在這,不要走。」

  「這不是阿姨的家,阿姨一定要回家的。」面對孩子的愁眉苦臉,她握住了他的手。「但是,你可以在學校裡看到我啊,而且等你好一些後,我會向你爸爸提出要求——帶你和依依出去走走。」

  說到最後,她望見了床頭的紅色藥水,拿起藥水看著瓶蓋上的說明——三小時吃一次。「你吃藥了嗎?」

  「還沒有。吃了會想睡覺,就不能和你說話了。真的要帶我出去?」孩子高興得眼發亮。

  「阿姨保證,不過你得先把藥喝掉。」

  依照指示,倒了半瓶蓋的藥水,看著子謙眉也不皺地喝掉。這孩子連吃藥都早熟得不吵鬧,讓人心疼。

  「子謙,誰告訴你在陽台吹風會生病?」她突然好奇地間。

  「幼稚園的老師說的。她叫我們不可以濕著頭髮在外頭吹風,會感冒。」

  「下次不可以啊,阿姨知道你很聰明,但是老師說不可以的事,你就不該故意去做......。」

  低低的說話聲中,龍蘭祺抱著子謙與子謙懷中的照片,在一片淡淡水藍的憂慮之中漸漸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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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站在床邊看著兩張熟睡的臉,龔希一隻是佇立著。

  抽掉了慍怒,少去了怒吼,此時的他看來有些孤寂。

  對於子謙,他是矛盾的。在不知道沈韻竹的外遇前,他像任何父親一樣地愛孩子。他記得孩子第一次會走路的時間、記得孩子說出口的第一句話、記得孩子笑起來時嘴邊的紋路。然而,為人父的喜悅,卻在三年前得知子謙不是他的親生孩子時消失殆盡。

  他恨,恨那個女人欺騙了他如此久。他恨,恨他付出的婚姻,原來只是一場可笑的鬧劇。他一直是個被蒙在鼓裡的傻子。

  知道真相,是由於孩子曾出過一次需要輸血的車禍,否則,也許就這麼一輩子的被那個女人冷眼地嘲笑著。該慶幸孩子是少有的RH陰性A型血液,還是該怨恨孩子為何不像他們家族一樣,屬於大眾化的0型?起碼他不會因此而痛苦至今。

  不知情,有時比知情來得痛苦。

  他一直以為自己精明過人,沒想到竟連妻子有了別人的孩子,他卻依然一無所知。

  離婚,沒有失去所愛的痛不欲生感,畢竟當初也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他或許不相信愛,但卻不反對婚姻。因此,對他而言,結束那段婚姻,被背叛的刺痛才是心頭真正的傷。

  龔希一朝床邊跨了步,目光幾乎是焚燬似地燃過子謙那酷似沈韻竹的眉、鼻。

  她只愛她自己,她誠實地告訴過他。所以離婚時,她沒有要求把孩子交給她——對於她的「翻版」她並不感興趣。當初沒有將肚子裡的孩子墮掉,並不是為了什麼愛,只是單純地為她自己的身體著想,她甚至坦白地對他承認!她也不愛孩子的父親,只是在那一段他出國的日子之中,對方的甜蜜攻勢著實讓她有些暈沉——新鮮,是她創作的靈感。

  心寒的不只是她的欺瞞,更是她的不動聲色。怎能冷漠得一如無事人,在她扯下了如此一個大謊言之後。

  他將眼光轉向那個臉上藏不住心事的人影。同樣是女人,為何有如此大的不同呢?

  那個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正被注視著的女人,動了下身子,孩子似地揉了揉自己的腮頰,頭一偏,又陷入平穩的呼息之中。

  蘭祺的天真無邪也是偽裝的嗎?他多疑的心,審視有她天使一般的嬌美睡顏。

  不,她不會——龔希一斷然地告訴自己,她甚至單純得做不來偽裝的表面工夫——所以,她總是惹惱他。

  她難道沒有受過傷害?難道她身旁所有的人事物都沒有什麼黑暗面,足夠讓她心生警惕?她怎麼能對一切事物永遠樂觀微笑?

  龔希一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混雜著惡意、嫉妒與一抹難以蔡覺的情感。猛然低下了身,他掀開了被子,伸手到她的身子底下抱起了她。

  「唔。」被驚動的她,動轉了下脖子,才徐徐地張開眼睛。

  「你......!」龍蘭祺才舉起手來,喊出第一個字,她那仍微張的唇就被他不容拒絕的熱力給封住。

  「閉嘴。」他以唇輕掃過她的柔軟。「子謙在睡覺。」

  她睜大了眼,閉上了嘴,手啪地一聲搗住了自己的唇。他——吻——她!

  在作夢嗎?整個人被抱在龔希一的胸臂之間,隨著他走動的腳步而貼近他的身軀,她仍顯得迷迷糊糊。

  她混沌的腦子中一團泥擬的不甚清醒,只是迎著頭,看著他下頷的線條。這人靠起來不甚溫熱,男人不該都是暖呼呼的嗎?起碼小說中都是這麼寫的原來人的體溫和個性有關,他平常就不愛搭理人。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低下頭凝睇著她。這樣黑白分明的眼,這樣無心機的神情,一個人在剛清醒起該是最真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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