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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咖啡、茶、酒。」龍蘭祺突然吐出三個名詞。

  「什麼?」杜亞芙有些不解。

  「龔廷山像水果酒,芬芳而容易醉人,但後勁十足——宿醉後是很痛苦的,龔允中像茶,溫潤入口,令人在沒有防禦心的狀況下就上了癮。而他......」她不覺地又歎了口氣。「他像咖啡,入口時顯得苦澀,被接受度也沒有茶來得普及,但是......」

  「但是還是會吸引一些人,愛上那種苦澀中的獨特香醇。」杜亞芙接下了她的話。「既然能體會箇中滋味,為什麼不繼續呢?」

  「長期飲用——會導致咖啡因過量,造成心血管方面的毛病,故必須熟思之、慎重考虛之。」她文芻芻地蹦了兩句古語用法,然而小巧臉蛋上的不快樂,卻不似說話口氣中的故作瀟灑。

  「為什麼不試著找出原因?我該是你最好的前車之鑒。許多事攤開來說都只是小問題,但擱在心頭卻會發酵成另一種物質。」

  「亞芙,你真的改變了好多。以前的你,幾乎從不表現出自己真實的情感。」龍蘭祺笑了,笑得感動。「商先生以前是烈酒,讓你拒而遠之。現在著來,他好似成了補酒,調理了你的心靈。」

  「你確定你不是在飲料公司上班嗎?今天說起話來怎麼都跟流質的東西有關。」杜亞芙與她相視而笑。「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希望你仍是原來那個快樂的人。」

  她拍拍亞芙有些擔心的手說道:「我會的。我會努力在各種環境之中找出讓自己快樂的方法。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一直有個疑惑,你不覺得龔允中是三兄弟之中最不容易讓人感受到真實情緒的人嗎?他容易接近,卻不輕易向人坦白他的情緒,不像那個人一生氣,臉色就像閻王判案一樣......」

  鈴鈴。

  龍蘭祺伸手接起了電話。「喂。」

  「蘭祺,我是王伯伯啦,樓下有你的包裹。需要幫你簽收嗎?」傳達室的警衛音量宏亮地說著。

  「好啊,謝謝王伯伯。」她的心跳因為這意外的消息而亂了好幾拍。「是誰送來的?」她提著心問道。

  「一個小伙子。好啦,我馬上請人送上去。」

  在警衛呵呵的笑聲中,龍蘭祺掛斷了電話,心神卻開始不寧起來。

  是他嗎?她從猜不透他的下一步會是什麼。

  她是有著期待的——其是在聽到他買了她的畫作之後。他那麼敏銳,他該從畫中察覺到她的每一道筆觸都是對他的愛。他會因此而有一丁點的感動嗎?

  「龔希一送東西來?」

  「我也希望是他。」對著亞芙,她按著胸口,心情是期盼又怕受傷害的。

  「不論是不是他,待會都去找他吧,所謂的′不適合′,可能只是他退怯的想法,畢竟他曾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

  「蘭祺姊,你的東西。」一個傳遞公文、包裹的小妹衝進了辦公室,而後倏地站在原地。「呃,總經理,對不起。」

  「下回記得敲門。」杜亞芙僅是淡淡說著,知道蘭祺平日和員工們的相處極佳。

  「我知道了,對不起。」小妹把包裹放在桌上後,倏地又衝了出去。

  「啊,頗有其夫之風。」龍蘭祺挪揄她。

  「你還笑我。快打開它吧。」杜亞芙指指桌上的包裹,和她一樣有著興奮的期待。

  龍蘭祺深吸了口氣,將包裹實於手掌中稱著重量——挺重的,而後才輕輕地撕開包裹的牛皮紙。

  打開了一層,進入眼中的是另一層報紙。用報紙包東西?

  「不會是吃的吧?」龍蘭祺自言自語地繼續打開了另一層報紙。報紙底下的觸覺,是有些彈性的柔軟。

  「怎麼包了這麼多層報紙啊?而且還是今天的報紙。」亞芙指指報上今天凌晨發生的重大車禍。

  「不會是惡作劇吧?」剝開一層又一層的報紙,龍蘭祺不免嘀咕了。她皺了皺鼻子,不敢確定包裹中隱約傳來的味道是否為生腥的氣味。刷地,她撕開了最後一層報紙。

  「啊!」兩個女人同時驚叫出聲。

  一隻兔子,一隻被割斷了脖子的死免子!

  龍蘭祺踉蹌地推開椅子,移動時雖被椅子絆了一跤,卻沒有止住她快迅移動的速度。

  拉著亞芙往後退,直到離桌面上的那具屍體好幾步外,她才停止了後退。

  「惡。」亞芙偏過頭去搗住口,壓抑住自己欲嘔的衝動。

  「變態。」龍蘭祺的眼沒有離開過那包東西。誰又跟她有著這樣的深仇大恨,需要用到這麼極端的手法來表達?

  如此殘忍、如此血腥!

  「打電話報警。」杜亞芙拉著僵硬的她,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我先打電話給王伯伯。」龍蘭祺拿起電話,拔向警衛室。

  是誰搞的鬼?

  ****************

  「謝謝。」對著載送自己回家的警衛揮了揮手,龍蘭祺若有所思的走進「新光」育幼院——她長大的地方。

  如同動物受傷後,會跑回自己的巢穴療傷一樣;當心裡感到難受委屈時,她總是會回到這裡。

  已經在這住了好些天了......從那天的義賣會之後。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在傷痛已漸漸地不那麼明顯時,卻又發生了這樣的一樁事件。沒有任何徵兆、沒有絲毫的線索,她甚至想不出來自己曾經和誰有過過節。然而,事實卻依舊存在著——一隻死狀甚慘的兔屍,是別人送她的「重禮。」

  抱住自己的雙臂,感覺到有些寒意,她低垂著頸——沮喪而有些怯懼。

  經過釘著蹺蹺板與鞦韆的沙地,向玩耍的弟弟妹妹們揮了揮手,走入長型水泥建築的第一扇門——院長的辦公室。

  「我回來了。」她一邊說話,一邊推著綠色紗門。

  「龔先生等你很久了。」曾是有名舞蹈家的育幼院院長——龍貞敏,笑著對她招招手。

  天!龍蘭祺訝異地睜大了眼,看見倚在窗口邊,交橫著雙臂,一雙冷眼睨人的龔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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