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已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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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所以,前一陣的失控尖叫,今天的噩夢,都是她潛意識發洩的管道吧!他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眨了眨睫毛,自微張的眼眸中望見晨光已透過窗簾。

  有陽光了。方纔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在心頭對著自己一次、一次自我催眠似的反覆說服。她現在在自己的房間,不是在淒冷的森林中;商濤帆也沒有用那種鄙視嫌棄的眼光看她,他正體貼地坐在自己身旁,如同過去幾天一樣。

  她知道一切都不過是場噩夢,只是——現實的噩夢依舊是驚擾了她。

  不想於閉眼間再度掉入方纔的陰暗地獄記憶中,於是她緩緩、緩緩地張開了眼,幾乎是貪婪地攫取住入眼的事事物物——還有他。

  感謝天,他此時的臉上只有慌亂與明明白白的關心與疼惜。杜亞笑深深注視著他,伸出手去撫摸他每一寸焦灼的臉龐,藉著碰觸來證驗現在的他是真實的,那個冷血無情的商濤帆,只是她夢中的虛驚一場。

  商濤帆看著她的眼眸由不安的渾濁到逐漸安定的清白,才敢吐出胸臆間那口驚懼的氣息。「你嚇壞我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睜著漾著幾許淚光的眸子,癡癡地盯著他。還好,有商濤帆陪在身旁,否則這場噩夢足夠讓她的精神崩潰。她所有的恐懼,在夢中是那麼的栩栩如生,那些黑沉與陰森場景與鬼魅一般的人,是她心中隱藏的魔鬼。

  「拉開窗簾,好嗎?」她吸了口氣,氣息不穩地要求道。

  她需要陽光、需要攝取一些溫暖。

  他細心地扶著她靠著床頭而坐,才走到落地窗旁,刷地一聲拉開了窗簾。讓早晨已有著亮度的陽光,稀疏地點點灑入房間。

  商濤帆兀自倒了杯水,走到床邊遞至她唇邊。「喝口水。」

  她扶住他的手,一口一口地讓冰涼的水滑入乾澀的喉中,雙眼仍注視著窗外射入的陽光。直至水杯被取走,她才稍微回過神。

  「我再也不讓你一個人睡,」看著她眉眼中逐漸褪去的惶惑,商濤帆坐到她的身旁拉好被子攏蓋著彼此、口氣堅定地說。

  若非前些日子他堅持與她同床共眠,那麼剛剛……

  他憐惜地又環緊置於她腰際的手。如果昨晚沒睡在她身旁,那麼以她受驚嚇的程度,不知道會被噩夢折磨到什麼境地。

  婚後,應她的要求而分房睡,他甚少與她同床共枕,兩人間的感情也在分隔而眠之間,無形地加諸了一道距離。他一直以為她是因為不習慣身旁有人,才要求分房而睡。

  但這些天來,她的睡眠狀態一如孩童般的沉靜,沒有所謂的不適應。這點,不免讓他有些納悶。

  念及此,他直起身子注視著她。「你常常會作惡夢嗎?」

  她抖動了下身子,睜著淚水洗過的眸望著他,內心掙扎在訴與不訴之間。

  「你常常作惡夢。」沒待她開口,他已從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讀出真相。「多久了?」

  「小時候就作惡夢,所以就一直怕一個人睡。」

  他震驚地扳過她的肩,難怪她總是蒼白,經常的噩夢怎能讓她的臉色紅潤呢?他帶著忿怒的不解:「那你還要求分房睡?」

  「我——只是想讓你有更多的自由。」她瑟縮了下身子,因為他的出口咒罵。

  「又是你那個母親教你的!」他真是火了。「如果我一直不問,你就一直不說嗎?我們就這樣一輩子誤會彼此不在乎彼此嗎?我就是該死的太在乎你了,所以你每次的冰冷沉默,我都會受到傷害,你知道嗎?」

  杜亞芙張大了眼,看著他疾言厲色的緊繃臉孔。在他懾人的怒火中,卻感受到了他沉重的真心。

  從得知自己不是杜家的親生女兒的那一刻起,無形的自卑感就一直如影隨形。她一直有著不安全的感覺,她始終覺得自己是渺小且永遠不會被重視的——所以,她不敢愛他。她,不曾主動伸出手去捉取些什麼,更不願付出什麼。因為被情感摧毀的感覺,對她而言是種大大的折磨。被親生母親拋棄已是悲劇,她不想再次受傷。

  可是,他此時的話、此時的表現,卻刺進了她心中那最脆弱的那一塊角落。他不會像宋梅一樣推開她,他不會拒絕她!

  她,不會再是一個人。

  「你開口說話啊!」商濤帆的口氣仍是燙人的焦灼,而看著她清亮的眼中又泛上一層水光,他更加心亂如麻。

  杜亞芙唇邊浮起了個怯怯的笑,面對他半跪了身子,輕輕地閉上眼,送上自己的唇。

  商濤帆看她,一時之間無法置信她的改變,只是盯著她貼近的臉龐。

  在得不到預期的溫暖雙唇後,她睜開了眼,望入他兀自發愣的瞳孔中。微退了身子,為的是想看清楚他俊朗的五官,伸出手以食指滑過他高挺的鼻樑。不再有羞怯,她再次俯近了他,親吻著他的唇。

  「這是安慰獎嗎?」他推開了她,堅毅地想找出個答案,不想這是她瞬間的同情。

  「這是頭獎,領獎期限是一輩子。」她低著頭,眼角唇邊都是甜蜜。

  不需要更多承諾的話,他拉近了她,熱切地吻住她微張的唇,入侵地吻遍她的柔軟,舌尖逼弄著彼此的最深處。

  她的吻像極了玫瑰花般的清甜。

  他喉頭收緊地更摟緊了她。而她怯生生一如少女的反應,讓他更熱血沸騰地想誘發出她的熱情。刻意拉開了與她的親密接觸,滿意地看到她因激情而氤氳的眼神。商濤帆伸出手,以指尖滑過她的眉、眼、鼻,最後停留在她濡濕的唇上。

  「濤帆。」她低語著。

  他再次攫住了她的唇,輕柔地吸吮著,而後將唇滑至喉嚨,細細地舔吮著,留下一串火熱。

  杜亞芙緊張地僵直了身子,因為他的手正緩慢地解開她睡衣的前襟。她偏過頭去,把頭埋入枕間,還是不習慣與他裸裎相對,那讓她沒有安全感。只是,當他的唇長長久久地熨貼著她的身子,用親密的吻寸寸的燒過她的胸前,她開始漸漸地忘卻了羞澀。她咬住了唇,止住了即將出口的呻吟,手則不自覺地插入他的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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