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巫靖雅惱紅了頰,兩道柳眉氣得飛揚了起來。她討厭這種俘虜的姿勢!
強扳不過他的力氣,她至少有十根修剪合宜的手指頭!
嘩地一下,她的指尖劃過他的臉頰,留下幾道紅色的抓痕。
米達夫連眼都沒眨∼下,整個臉龐卻猛地獰惡了起來。他撥開她的手,深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為什麼吃避孕藥?」
「你閉上嘴!」巫靖雅側過臉,不願承認心底其實有點怕的。
「為什麼吃避孕藥?你說啊!」他握住她的肩膀,完全沒有控制力道。
他的一再追問讓她火大,杏眼一挑,紅唇一張就罵出了聲:
「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凶神惡煞的樣子有多嚇人!我還不夠瞭解你!怎麼敢生你的孩子!為什麼我的孩子要有這樣一個爸爸!」
她冒火用力地擰住他的手背,非要擰得他瘀青紅腫。
米達夫沉默了,他靜靜地拉下她的手,淡淡地說了句:
「小心,彆扭了手。」
她吃避孕藥一事對他而言是一種打擊,那代表了她對他不夠專情、付出得不夠。然則仔細想想,他們才結婚一個月,尚未走過試驗期,她又如何安心?
「你混蛋!」
她一咬唇,把他整個人推到幾寸之外。
「告訴我,你後悔嫁給我了嗎?」
凝視著她的容顏,她臉上傷心失望的表情讓他心疼不已。
「你如果早告訴我你母親是個嚴重的排外主義者,那麼我根本不會考慮嫁給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沒大沒小也罷,我從小到大沒有忍受過長輩的氣!」巫靖雅老實地回答,盤起腿與他面對面地對話。
「你就不能以對待你母親的心情來對待我母親嗎?」
她這種脾氣遲早會再和媽媽起衝突。
煩惱讓米達夫緊鎖住眉頭。
「你媽媽難道就以對待你的心情來對待我了嗎?在她眼中,你是個模範兒子,而我卻是個不及格的媳婦。你注意到你媽媽看我的眼神了嗎?她討厭我,她想找任何理由來否定我!我二媽就經常那樣對我,我不會錯看那樣的眼神。」她搖著頭,並不苟同他。
「別忙著指責她。進到我家之後,你也沒用心想改善這種關係啊!」米達夫傾身向前,捧住她的臉頰——
「我愛你,我希望你和我的家人相處愉快。將心比心,你也不希望我到台灣見你父母時,也有這樣的一場風雲大戰吧?」
「你們不會。因為我媽媽不會這樣對待你。」她立刻反應。
「那麼我告訴你,我母親以前從來不曾翻過我的抽屜。」米達夫認真地注視著她,認真地說出他今天的驚訝——
「從來不曾。」
「不可能。最多她翻你的東西之後,沒被你發現罷了。」巫靖雅明白地說出她的不相信。
「我不需要騙你。我自己的抽屜有沒有被人翻過,我自己十分清楚。」趁著她在沉思時,一把擁住她在懷中,珍惜著兩人在大吵之後的依偎。
「那她為什麼要翻我的東西?」她任他擁抱,小手甚至摟上他的腰。
吵架後若是沒能找出爭吵的源頭,那麼架豈不是白吵了?
「我想媽媽是害怕吧。從小到大,我做任何事之前都會先告訴她一聲,但是唯獨婚姻大事沒有向她稟告。她擔心我,所以想更瞭解你。」
米達夫嚥了口大氣,低頭凝視著她:
『你可以理解我的話嗎?」
「可以。如果連我都那麼訝異你會用那麼老套的方法把我拐進禮堂,那她一定更不能接受你的舉動了。何況,除了冉媽媽之外,大概不會有人把我當成好媳婦的人選。」
「不許你再拿這些事來比較。趁你狂歡時灌醉了你、抱你上禮堂,就是因為你固執的直想回去嫁入冉家!你現在還要說這些話來讓我煩惱。」他不滿地抿起唇,心裡仍有些不安——
「你是我的妻子!」
霸道地摟過她的後項,用力攫取住她的唇。
她捶了下他的胸膛,用一種不痛不癢的力道。在享受他狂愛又呵護的深吻後,巫靖雅懲罰地咬了下他的唇瓣,強迫他放開她。
「拜託!你何時向我求過婚了?你只是不斷暗示我該離開冉濬中,偏偏又死硬派地不跟我說什麼理由。你最可惡了!借旅遊之名行拐騙之實!老實招來,你原來就決定要和我在美國結婚嗎?」
「沒有。」他的回答換來老婆的一陣張牙舞爪。「我的理智告訴我,你絕不是我家人可以接受的妻子。」
「那你這個惡棍原本只是想玩弄我嘍?不然幹嘛我們一下飛機,你就把我哄上床!」巫靖雅把他壓平在床上,雙腿跨在他的腰側,俯視著他眼中此時的溫柔。
「第一次和你發生關係的那一天,我其實一夜沒睡。」
「你以為你讓我睡了多久啊!」白了他一眼,卻是打情罵俏的成分居多。
「我看著你像個嬰兒一樣地睡在我身邊,突然領悟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身邊。」
手掌放上她的纖腰,撫上她腰間的柔嫩肌膚。
「你可以跪下向我求婚啊!幹嘛拐我到拉斯維加斯結婚?」
「我的自尊無法接受你的拒絕。」
米達夫拉下她的頭,深吻著她,直到她忘了反問問題。
巫靖雅的雙手撫上他有彈性的肌理,再次解開他的襯衫鈕扣。
「靖雅,等一下——」米達夫氣息不穩地捉住她的手,凝視著她。
「啥?要求饒嗎?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她放意色情地向他眨眨眼。
「我任由你擺佈。」笑著說完後,米達夫嚴肅地看著她——
「答應我一件事。」
巫靖雅歎了一口氣,從他的眼中看出他的心思——
「我、會、努、力、和、她、相、處、好、的。現在,可以滿足你老婆的需求了吧?」
一場爭吵於是消弭在情人的擁抱中。
第五章
十四個月前
「你寫這是什麼東西?!你是打算把你腦中的色情思想告諸天下嗎?」
仲村芳子不苟同地拿著巫靖雅的小說衝進她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