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也嘗試在付出了嗎?我試著改變自己成為他理想中的妻子,從穿著到言行。只是外在易改,內在個性卻難變啊!」
「天!你不會根本就沒得什麼失憶症吧?!」吳明蓉驚叫出聲,許佩藍則睜大了眼直盯著巫靖雅。
「答對了!我醒來的隔天就全想起來了!」
巫靖雅的回答換來數聲尖叫、四下輕打和兩個大擁抱。
「難怪你要我們幫你買一堆有機蔬菜!還說你要做菜!」許佩藍瞭解地說。
「你確定這種賢妻良母型的女人真的是米大哥想要的?」吳明蓉問。米大哥愛的是那個豪爽而性感的巫靖雅,他會希望她改變成居家型女人嗎?
「我不確定,但是這樣至少會讓他知道,在他心裡比較想要那種正常的女人或者比較想要我。」
巫靖雅聳聳肩,反正她討厭一成不變的生活,改變一下形象也不錯。
「走吧,我們進廚房吧,快十一點了,米達夫待會會回來吃午餐。」
* * *
「你確定你要那樣對待那個傢伙?」
吳明蓉吞了一口口水,面容驚恐,酒窩也有點顫抖。
「好可憐哦!」許佩藍咬了一下唇,看著巫靖雅大義凜然的臉龐,她決定轉開頭以避開這樁慘事。
「凡事總有第一次,能夠當個犧牲者,也是百中選一的榮幸。」巫靖雅哺哺自語道。
乾淨的廚房內,沒有任何油煙味,櫸木餐桌上用水晶大碗盛了一碗色彩繽紛的生菜沙拉,流理台邊的吳明蓉和許佩藍則危危顫顫地站在一旁。
穿了圍裙的巫靖雅,雙目圓睜,右手高舉著一把大菜刀,刀光迎著陽光閃耀著刺眼的光。
「可憐的雞。」精於廚藝的許佩藍在忍不住偷瞄了一眼之後,又發出一聲歎息。
「死無全屍。」吳明蓉幫腔。
「端上桌的雞鴨魚肉有八成都死無全屍,它們是一堆被挖出五臟六腑的屍塊。」巫靖雅很鎮定地看著那只婆婆拿來的燒雞,不過拿著菜刀的手卻有些不穩。
「好噁心,我今天不要吃肉了。」
許佩藍頭一低,正巧與雞眼相對。她大驚之下,向後直跳。
「我要動手了。」巫靖雅閉著眼,菜刀霍地一刀而下,雞頭應聲而飛。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我一進廚房就遭受到雞頭的攻擊?」
米達夫把一份文件放到桌上,走到巫靖雅身邊。
「我在剁肉。」巫靖雅勉強舉起無力的手,刀光又晃了一下。「快剁好了。」
「米大哥,我們先走了!」
吳明蓉拉著許佩藍退出廚房。現在有人可以擔此監督大責,她們當然要趕緊退場。
菜刀無情啊!
米達夫伸手拿走她手上的菜刀時,聽見她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勉強自己做不喜歡做的事,只有平添痛苦而已。」他若有所指地說。
「沒有人能夠勉強我。」她隨著他走到餐桌邊。
「我可以抱你嗎?」米達夫突然朝她伸出了手。
巫靖雅驚愕地瞪著他的手掌,又猶豫地看向他東方眼型下那雙澄明的眼。他想做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客套?你不總是直接行動的嗎?」她十指交握地放在自己的膝上,並未對他交付自己的雙手。
「你最近不也是這麼客套嗎?對不起,我可以進書房嗎?你介意我們看這部電影嗎?你覺得這套衣服還可以嗎?」他的雙瞳閃著掙扎的痛苦,擰起的眉則有著更多的不捨——
「你不是一直在疏離我嗎?」
巫靖雅輕呼了一聲,水亮的眸子才著向他,身子就自有意識地投到他懷抱裡。
她摟住他的頸項,勾下他的唇與自己貼合。在他沒有回應的唇上,要求著那曾經的火熱。
雙手貼上他胸口,很自然地鑽入他衣襟內撫摸他較以往清矍的體格。她熱情的唇舌細細啜吻著他喉間的肌理,而在她還來不及投入更多時,他的身軀便將她整個人壓制在身下,用他最狂猛的吻奪去了她的呼息。
「愛我——」巫靖雅回應他的吻,在他的大掌隔著薄薄的棉杉愛撫她時,緊緊地閉上了眼。
米達夫低笑著,順著她的手勢褪去了他的上衣。將上衣隨手一扔,桌上的一疊文件卻隨之落了地。
「別管它。」巫靖雅任雙手圈往他的腰身,氤氳的眼眸睨看著他。
看著身下微張著性感紅唇的她,米達夫用力地一甩頭,強迫自己離開她的身子。
「不!」他苦惱地瞪著那份地上的文件。
「為什麼?」短髮凌亂地罩著她的臉龐,讓她有種狂野的性感。她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把自己縮向牆壁的一隅。
「我不該佔你便宜的。」米達夫看著她,微瞇了下眼。
「過去這半年來,你和我發生關係時,你從不曾這樣想過。」
她握緊了拳頭,覺得自己像個送上門的妓女。
「那時,我沒想到我的堅持會害你差點送了命。」
米達夫撿起地上的文件放在她的膝上,俯身在她額間印了一個吻,平息她的怒火。
「你該知道某部分的我是很守舊的,如果不是決定和一個女人有長遠的關係,我不會和她發生親密關係。」
「這是什麼東西?」巫靖雅打開她膝上的文件,雙眼大睜,心臟則激動得幾乎跳出胸口。
結婚申請書!
「你拿這個東西想做什麼?」她的聲調中有些奇異的顫抖。
「很訝異嗎?我並不訝異這份東西讓你沒有笑容。也許下一份東西會讓你快樂一點。」
面對著她,米達夫臉上的笑是勉強擠出來的。他拿起了結婚申請書,露出其下的文件。
離婚協議書。
「你是什麼意思?!戲弄我嗎!」拿起離婚協議書揉成一團,狠狠地往他臉上丟去。她昂起下巴,像頭張牙舞爪的貓。
「車禍之前,你並不願意再度成為我的妻子。」他捉住她激動的肩,渴望的黑眸鎖住她的眼。
「我現在也不見得樂意,我只是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表現!」
巫靖雅撥開他的手,短髮下有一雙憤怒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