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保送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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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冉浚中關掉電話,按了地下三樓的按鈕,將電梯的上升方向改成下降後,一跨步回到了她身邊。用最輕柔的手勁抱起了她,讓她靠在他胸口,冉浚中用自己的袖子為她拭著額上的冷汗,而劇痛之中的她,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好痛---- "吳明蓉呻吟,火辣的撕裂感一陣又一陣地竄上胸口。她咬住自己的手掌,想減輕些許疼痛。

  "幹什麼!"冉浚中一見到她的牙齒深陷進她的手掌裡,立刻撥開了她的手。見她一臉的蒼白,他一語不發地撩起衣袖,把自己的手臂放到她的唇瓣間。

  "你不是很恨我嗎?咬我可以洩恨吧。"他盯著她的眼說。

  吳明蓉咬了,毫不留情地重重咬了下去。牙齒在感受到他溫熱的肌肉有片刻的僵硬後,她更是不留情地加重了力道。她恨他!她有一百個理由恨他!

  只是,在心裡某個柔軟的角落,她著著實實知道----對冉浚中而言,她是有一點特別的。他從不溫柔,但卻為她打理了所有的衣著。他很忙碌,卻願意陪她在超市一袋袋地購買著她愛吃的零食;他太易怒,然而每每對她發完脾氣之後,他會攬著她一整晚----這種正常男人都可能會做的事,卻因為是"冉浚中"所做的,所以她就不捨了嗎?淚水迷濛了眼,吳明蓉只知道他倆在注視著她。心臟莫名地揪抽著,她卻明白了一件讓她更痛苦的事----她愛上冉浚中。

  "到了。"電梯停在地下樓,冉浚中輕輕地抱著她,小心翼翼地不扯動她受傷的腳。"救護車馬上就到了,再忍一會。"

  吳明蓉閉起眼晴,用力地咬住他古銅色的肌肉,想提醒自已不要陷入他短暫的溫柔裡。她怎能愛上一個惡魔!在他如此折磨她時,她怎麼可能愛上他!她犯賤嗎?

  "別哭了,你哭得我煩死了!"他粗聲粗氣地命令道。她這種無聲的啜泣法,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我……"吳明蓉鬆開了牙齒,卻在一揚眸時看見他手臂那一圈幾近血肉模糊的沁血齒印。"我---- 你怎麼不早說!"

  "你的腳在痛。"冉浚中沉鬱的眼瞳鎖住了她的視線。

  吳明蓉伸手蓋住了那一圈流血的齒印,腳上的傷痛加上心裡的酸楚讓她的腦子一片渾沌----他們兩人注定要互相傷害嗎?

  第八章

  "明蓉,你的腳沒事了吧?"許佩藍坐在床邊,拉著吳明蓉的手。

  "沒事了。瞧我吃了那一大袋零食,就知道我快痊癒了。"吳明蓉朝許佩藍及巫靖雅吐了吐舌頭,眉目之間又是往日的明麗動人。

  "你不對勁喔!"巫靖雅坐在沙發上大搖其頭。

  "哪裡不對勁?"吳明蓉抬高了著短褲的雙腿,看不看自己依然裹著紗布的腳踝。"腳快好了啊。"

  "我是說你的神情,喂,不過才過了七天吧?那天在冉浚中的訂婚宴上看到你,你一副萬般了無生趣的樣子,今兒個好不容易,你們家霸王允許你見客了,我和佩藍提著兩顆心,眼巴巴地趕來,結果你卻神情氣爽、眉清目朗,氣色也異常紅潤,害我們白擔心一場。"巫靖雅說著說著坐到了吳明蓉身邊,仔細地打量她。

  "嗯,明蓉看起來一副陶醉在愛河裡的樣子。"許佩藍點頭附和。"愈來愈漂亮了。"

  "那是你沒看到前陣子的我,整天累得像條狗,臉上掛著兩隻黑眼圈,走到街上可能還會嚇壞一票人。"吳明蓉抿著酒窩輕笑。"拜腳傷之賜,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睡上好幾天了。"

  "我可以自行推論,你和冉浚中的感情變質了嗎?"巫靖雅單刀直入地問。"他把你關在'水之宮'他的御用套房中,你又笑容滿面的,這代表他打算解除和劉家的婚姻嗎?"

  "不可能的。"吳明蓉的笑頓時顯得苦澀,原本舒開的眉心又蹙了起來。"我從不曾想過會有那麼一天。"

  "那你為什麼這麼開心?"許佩藍細聲地問。

  "人的想法一旦改變了之後,會生成許多變化。以前想著還有一個月就解脫了,是標準的度日如年,而現在----現在卻想著只剩下十來天了,所以每一天都是該珍惜的。"吳明蓉清麗的眼眸中閃著淡淡的悲哀,抿著酒窩卻愁眉不展的她,看來是韻味十足的。

  "明蓉,你好漂亮喔!如果家駒在這裡,一定會拉著你當他的模特兒。"許佩藍撐著手肘傻傻地看著她。

  "拜託!"吳明蓉敲敲許佩藍的頭。

  "我記得我訂婚的那一天晚上發燒到三十九度,他吭都沒吭一聲,儀式舉辦完了,頭一轉就走人離開。而你的腳一扭到,他卻為你撇下滿屋的賓客陪你到醫院,冉浚中相當在意你,不是嗎?你問過他關於將來的問題嗎?"巫靖雅在一旁說道。

  "需要問嗎?如果他真的在意我,就不會在送我到醫院之後就急著趕回'水之宮'完成他的訂婚儀式。我猜想,他或許有些在意我,但絕沒有在意他的事業那麼多,那我又何必自取其辱,硬要他強給我承諾呢?"吳明蓉垂下頭,烏黑的發披到胸前。"反正,我本來就打算要離開他的。我只是沒最到沒想到----"

  "沒想到你會愛上他,愛情小說通常是這樣發展的。"巫靖雅補充說明,而吳明蓉歎了一口好長的氣。

  "他會讓你走嗎?"許佩藍仰著小臉問道。"當初我要和沙大哥分手時,也分了好久,結果還是沒分成啊!"

  "我和你們的情形不同。沙家駒或許有些排斥婚姻,但他的本質還是個正常的男人,冉浚中的行為卻不能以常理而論。在冉浚中眼裡,有利用價值的人才叫做'人'。像我,不過是他的一次買賣吧。"吳明蓉對著床鋪說話,口氣沉重,酒窩也抿得苦楚。"我只是個正常女人,我無法待在他身邊看著他結婚、生子,而我的身份卻永遠只能是他的地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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