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乾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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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許佩藍連忙拉住沙家駒的手,阻止他尖酸的回話。

  恨一個人時,心中必然充滿了恨,她不想見到他滿臉的怨懣。何況,此時的沈瑩剛要流露出一點親情,不該得到這樣譏諷的響應。

  沙家駒看著許佩藍,原本還打算繼續刻薄下去的嘴巴,卻因她眼中的祈求而決定作罷。

  「我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但是你同樣也不是一個好兒子,你從來就不曾體會過我的想法。對你而言,我的付出或許很少,但是對我來說,這已經是極限了。」沈瑩望著他摟住許佩藍的親密姿態,對著許佩藍說了最後一句話:

  「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生下孩子,就代表了她的在乎。」

  沙家駒瞪著他怨恨了二十多年的母親。當她十九歲和他父親生下他時,她真的愛著他的父親……還有他嗎?

  「出去吧。家伊該休息了。」

  沈瑩不再抬頭看他們一眼。

  第十章

  被許佩藍拉著走出門口,沙家駒的腦子持續處在天人交戰的狀況中,一直到被她拉進了他自己的房間,都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也要好好休息一下。」推著他坐到床上,許佩藍心疼地撫著他臉上疲倦的線條。「我先走了,太晚會沒有公車回家的。」

  她想他需要獨處的空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突然起身自身後抱住了她。

  「今晚留下來陪我。」

  「這樣不好,你媽媽還在……。」她脹紅了臉,不明白是自己會錯意,還是他真的另有所指……。

  「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麼樣的面貌去面對她。她是生養我的人,可是她根本不曾盡過母親的責任。在我的成長過程中,她最多平平淡淡地問一句……最近怎麼樣?這樣的親子關係和陌生人有什麼兩樣?」沙家駒痛苦地喘著氣,更用力地抱住她。

  許佩藍轉過身,溫柔地撫摸著他的發。

  「每個人的情感表達度並不相同,那也許是她最大的努力了。她剛才陪著家伊時,也沒有什麼特別親熱的噓寒問暖啊。」

  「我可以找出一百個理由解釋她的天性冷淡,但是……」他抬起頭,黝亮的眼珠閃著光。

  「但是我的心不會因為那些理由而好過一點。家伊很幸運,他的童年有我有家蒨,還有你。而我的童年,只有我自己。」

  「你姊姊小時候沒和你住在一起嗎?你的父親暱?」許佩藍猶豫了會,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家蒨十四歲時才到這個家,那時的我已經十二歲了。而除了家蒨之外,我和家伊的父親都有太太,也就是說我和家伊都是非婚生子女。」

  他的話讓許佩藍震驚地睜大了眼。「你是說你媽媽只結了一次婚?」

  「沒錯,而那次的婚姻以離婚收場。家蒨跟著她爸爸住在新加坡,直到她爸爸過世,她才回到了台灣。而我和家伊的爸爸都有老婆,所以我們兄弟只得跟著我們老媽。我們倆是標準的『爹不疼娘不愛』。」

  沙家駒說完,倏地放開了她,獨自一人走到窗台邊推開了窗戶。

  「你走吧,就當我沒說過剛才那些話。我抱怨再多,也改變不了我身上流著那女人血液的這項事實。」她眼中的同情刺痛了他,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你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你自己?」她輕靈的聲音飄散在室內。

  他的房門被打開又被闔上。

  她走了。沙家駒用拳頭捶了下自己的頭,就這樣結束了嗎?

  她的離去,是他要的結果嗎?

  不敢要佩藍,因為深怕自己不夠專情、深怕自己會傷了她,然而……他的反覆無常早已傷得她遍體鱗傷。

  怕自己會有不愛她的一天,更怕……

  她會不再愛他!

  沙家駒打了個冷顫!在獨自一人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他一直沒有安全感……。

  他一動也不動地靠著窗台,沒有一點移動的念頭。就癱死在這裡好了,反正失去她之後,他不認為自己會再對任何女人產生同樣深的眷戀。

  刻骨銘心的愛,一生只要一次就夠了。

  乾笑兩聲,他發現自己是個怯懦的傢伙,甚至比她離去前,他都沒有勇氣告訴她……他是愛她的。什麼瀟灑都只是拿來騙外人的幌子!

  你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你自己?她的話在他的腦中盤旋著。

  沙家駒自言自語地對著空氣說話:

  「我不信我自己值得你愛,所以我不敢信任你。但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

  無數的吶喊在夜空中飄開。

  一聲細微的哽咽聲在他身後傳來,沙家駒僵住了身子,迅速回頭,卻見許佩藍的手握在門把上,正打算推門逃逸。

  她沒走!

  腦子還沒開始運作,身體卻已經往門口飛撲而去。在半開的門縫中拉回她發抖的身子,沙家駒用她的身子關上了門。

  「為什麼沒走?」他盯住她失控的眸子。

  「我……我……」雙手緊張地環在胸前,她不明白他此時的心情,只知道他的眼瞳好似要冒出火一樣地炙人。

  沙家駒沒讓她有答話的機會,他的唇不客氣地佔住那干擾他多日的唇瓣。將她的輕呼含入口中。他此時的吻是種意欲將人窒息的火熱。渴望讓他的雙手與雙唇掀開了她的衣衫,觸及她每處的肌膚。

  許佩藍仰起頸子,擁住他在她頸畔留連的黑髮。她現在無法思考,即使心中的道德天使吶喊警告著她不該在婚前失去自己,卻仍然不想推開他。

  一陣涼意襲來,她張開了眼,赫然發現自己僅著內衣靠在他的身上,而他衣著整齊!大驚之下,她蹲下身子遮住自己的赤裸,搜尋著自己的衣服,卻發現它們全被甩到幾步遠的地方。

  「我不穿衣服會生病。」她乾脆把臉埋到膝間,悶著聲說道。

  沙家駒盤腿坐到她面前,食指勾起她的臉龐、劃過她細滑的肩頭、挑起她內衣的帶子任其滑落……

  「你這種又羞又怯的樣子,可以申請專利當成迷昏男人的迷藥。」他沙啞地說,貪看她胸口泛著粉紅的嬌嫩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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