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老在車子裡頭看文件?"早上和他出門時,他就是一副他很忙的表情,丟了件毛毯給他後,就沒開過口了。
「意大利人的罷工率不是全世界第一名嗎?你幹麼這麼認真?好無聊哦!達裡奧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你怎麼沒想到買台卡車裝成旅館的樣子呢?」要不是為了報答達裡奧的救命之恩,他才懶得在這裡激他說話呢!雖然此時的他,的確是想多說一點話好分散達裡奧的注意力一∼他想找機會到羅馬各處去繞一繞,看看是否能碰到祖母。
「我們要在羅馬待幾天呢?"高僑秀治睜著眼,笑瞇瞇地看著達裡奧的雙眉開始攢聚起來。
「你為什麼不閉上你的嘴,或者乾脆繼續睡覺?"達裡奧抬超頭來,一臉的不耐煩,他已經因為貪看她的睡顏而分心好長一段時間了!
「我只是試著表現出友善嘛!不然你讓我坐前,叫馬利歐坐到後面來,我找司機說話."丟給達裡奧一個白眼,他舉起手就要敲上駕駛座與客座間的黑色玻璃。
「你給我待在座位上!」達裡奧低喝了一聲,將公文丟到一旁,交插著雙臂等待她開口。
「為什麼要到羅馬開宴會?你家裡已經夠大了。」高橋秀治一看到達裡奧板起臉,就明白自己又犯了他的忌諱,便改口說道:「『我們』家已經夠大了."
達裡奧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看著她今天異常的興奮,他不會不知道她的企圖,自然也不想當她的慇勤是一種好感的表示。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到羅馬開宴會?"高橋秀治喝著自己那杯加了八分牛奶的咖啡,斜趴在窗邊看著達裡奧。
「哈嗽!」他搗著鼻子,小聲地打了兩個噴嚏——溺水後,他就一直有點小感冒。
「羅馬的交通方便,而且我們家族在羅馬也有住所。」達裡奧將毛毯披上她的肩,沒想到她卻將此當成友善的表示,立刻笑容可掬地注視著他。
「你羅馬的家跟卡布利那裡一樣大嗎?」高橋秀治興奮地問。
「你能不能不要再假裝了?把司佛薩的財富弄清楚,不正是你的專長嗎?"達裡奧不耐煩地出口斥責道:「沒事就看報紙."
達裡奧把報紙丟到她膝上,全開的名牌新裝廣告正好正對著她。他板著臉,內心卻在與自己的定力掙扎。她究竟是不是籐原優子?
人在危急的時候,說的當然是最常使用的母語,然而她在暈倒時嘴裡說的卻是日語!身為在美國長大的日本第三代,英語對籐原優子來說才是母語。
「在車上看書會暈車。」高橋秀治把報紙丟到一邊,面有難色地看著達裡奧。他還真難付好!要不是想去瀏覽羅馬的古跡,他才懶得一再找他聊天哩!
「女人的購買慾真是驚人。」高橋秀治看著地上的報紙,天外飛來一筆他說道。籐原優子的櫃子裡沒有低於美金一千元的正常衣服哩!
「女人真是寵不得!」高橋秀治搖頭晃腦地想起那些因為他一個微笑就纏定了他的富家千金們。
達裡奧愕然地看著她,猛地低笑出聲。她的表情還真絕!
「沒想到你居然會笑!」高橋秀治跟著笑出聲來,目光膠著在他的臉龐上。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一直記得達裡奧在噴水池邊救起他時,那神情是多麼地焦急與……溫柔。
「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會嫌自己是個麻煩。」達裡奧拔撥額上的黑髮,緊繃的臉部線條因為笑容而鬆懈,完美如石雕的輪廓頓時生動了起來。
「達裡奧,我們現在算不算是朋友?我是說除了夫妻關係之外,總會有些其他的東西吧!」高橋秀治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你又想做什麼?"達裡奧收回笑意,高深莫測的雙眼望著她一臉的期待。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相處。」高橋秀治認真地回答道,很努力地想解開達裡奧加諸在「籐原優子」身上的枷鎖。達裡奧也不是那麼難相處,他只是對事情的反應都挺淡漠的。
高橋秀治朝他示好地伸出手——
達裡奧抿下辱角,一把扯過她的手,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整個人壓平在椅墊
「怎麼?當太久的冰霜美人,所以決定玩點不一樣的?」達裡奧近乎純黑的深藍眼瞳直逼到她面前,橄欖色的大掌不客氣地擱在她的腰間。
「你不要這樣!」高橋秀治想捉開達裡奧的手,卻無法阻止自己的上衣被他的手掌上掀至胸口。這樣的姿態很難堪!高橋秀治整張臉飛紅了起來,他的拳頭不斷地落到達裡奧身上。
「這不正是你想以這對加工過的胸部來換取東西的交易方式嗎?」他的大掌輕易地解開那薄薄的襯衣,把玩著手中嬌嫩的蓓蕾。
高橋秀治用力地咬住下唇,敏感的胸部在達裡奧有節奏的觸摸之下,竟襲來了陣陣的愉感。他是男的啊!高橋秀治緊捏住達裡奧的肩頭,吐出口的拒絕卻化成了一聲呻吟——
「啊!」高橋秀治倏地睜開雙眼,不敢置信地望著達裡奧,他摀住自己的唇,羞愧得簡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達裡奧瞪著意亂情迷的她,猛然低頭佔領那兩片干擾他許久的櫻唇。
要命!高橋秀治忍不住回應著達裡奧的吻——他從來不曾對吻如此有感覺過。
「當一個妻子向她的丈夫示好時,通常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你懂了嗎?"達裡奧咬牙切齒地放開她之後,快速將她的衣服拉回原位。
他討厭任何失控的事,所以那天才沒有在浴室佔有了她!他只是沒想到自己的自制力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達裡奧手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隱隱浮動著。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高橋秀治揪著自己的胸口,隱約之間仍聽到自己狂亂的心跳。」你為什麼不能把我當成另一個人呢?你難道不覺得『籐原優子』跟以前不一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