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女的頭巾消失在麵包店之時,身後的交通隨即進入下一波的廝殺。
羅馬真的是個很壯觀的都市,隨便抬頭一看都是雄偉的建築一一好多的巨石、雕柱與成群的觀光客啊!」披著一頭長髮的高橋秀治,興味十足地四處張望著。
「以往羅馬帝國的功績戰果就只剩這些古跡任人憑弔了."達裡奧領著她走上一處長石階,看著她蹦蹦跳跳地踩上兩、三階。
「你呢?你這麼努力工作,以後又會留下什麼呢?"高橋秀治突然問道。
「你是在建議幫我生個孩子嗎?」難得有幽默感的地,突然說了這,一句。
「我——孩子個頭啦!」高橋秀治想扯回自己的手,卻被達裡奧扣住了腰身,動彈不得地緊靠著他。高橋秀治的臉頰一點一點地脹紅了起來,像潔白的新雪染上淺淺的晚霞。
「嘔……你可不可以把手放開?」高橋秀治吞吞吐吐他說道。
「給我一個放開的理由。」達裡奧沒有掩飾眼中的欣賞,勾起了她的下顎。「看著人說話是一種禮貌,懂嗎?」
「我臉皮雖然很厚,但是偶爾還是會害羞啊!」高橋秀治飛快地瞄了他一眼,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卻只想哀嚎。
他現在是用女人的身體及男人的靈魂在談戀愛嗎?
達裡奧凝視著她,食指劃過她的紅唇。「你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
「你不可以再吻我。」達裡奧的眼神怎麼可以這麼性感!
「那你建議我做些別的事嗎?"達裡奧健壯的身軀貼上她的胸口,以他的體溫燃燒著彼此的身軀。
「不……」高橋秀冶羞紅了臉,眼角瞄到不少遊客正盯著他們兩人瞧一一他第一次開始痛恨起俊男美女的組合。
達裡奧發現自己在面對這個嶄新的籐原優子時,有著絕佳的好心情。以前的籐原優子並不熱情,而眼前的女子除了些許驚惶外,還有著想與他一同燃燒的激情。
「我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高橋秀治圓睜著眼瞪著他,不自在地說著。
「我們先到一個聖芳濟教派的寺廟去參觀,」達裡奧並沒有告訴她——那個寺廟又稱為骸骨寺,如果她是籐原優子,她應該知道的!
「好啊!」高橋秀治用力地點頭應道。他順便可以去祈求一下諸事如意,雖然達裡奧口中的寺廟定然是西方的宗教,不過,他向來很能入境隨俗。
然而,當高橋秀治走人達裡奧口中的寺廟時,他原本期待被撫慰的心情變成了一種不自在的發毛情緒。
當她的頭轉向右邊,她看到一具穿著斗蓬的白骨!當他很技巧地抬起頭閃躲白骨先生,望見的卻是一盞以人骨編製的吊燈;當他臉色青白地打算目不斜視,前方卻不偏不倚地出現一座以脊椎骨排列而成的祭壇!
高橋秀治虛脫地縮在達裡臭身邊。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勇氣去發問那一入門就聞到的奇怪氣味是什麼。他盯著達裡奧的臉看,努力地想說服自己一一他現在絕對沒有和四千多具修土的屍骨處在同一個空間內!
「我們要不要離開這個神聖的寺廟了?」高橋秀治雙眼泛著期待的光芒。
達裡奧的頭才一點,他立刻小跑步地衝出這個地方,心滿意足地看著乍放的陽光。
身為女人的好處是一一承認自己膽子小.沒有人會恥笑「你」!
「其實這個地方也沒什麼可怕的,人以後都是要變成那個樣子嘛!」高橋秀治回頭對他說道。
、是啊!你什麼都不怕。」一抹微笑始終不曾離開過達裡奧的臉,他已經有些喜歡上這個胡言亂語、說話沒分寸的女人。
,,我是不怕啊!我只是……只是覺得有點詭異而已."高橋秀治皺了皺鼻子,作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你接下來不會再帶我去那種地方了吧!"
「你不會以為用人骨作擺設的寺院處處可見吧!」裡奧帶著她走在樹蔭下,沒讓今日過烈的陽光的曬到她。「接下來的許願池,應該會滿足你對羅馬的幻想."
「太好了,我上次來一直遺憾沒看到許願池呢!」一問一答間,二人井肩走到羅馬最著名的觀光景點——許願池。
·,哇!」高橋秀治自瞪口呆地看了一眼許願池,很想向達裡奧說些評語,然則一開口卻還是只能吐出那震撼的一句——
「哇!」 凱旋門造型的巨大石坊傲然地俯視著幾人,生動的雕像矗立於石坊門之間,那座舉世聞名的許願池則倚著石坊而立。
泉池之間,一座雄偉壯觀的藝術作品正在水波之間展現著它的風華——栩栩如生的威武男子踏在大型海貝之上,下方一對男性人魚正為他駕馭著馬匹。泉水從後方的石坊嘩然流入噴泉之中,這些大理石雕像仿若都正踏著海浪奔馳一般。如此氣勢磅礡的大型作品,讓人連眼睛都捨不得眨動。
"那個人是誰?」高橋秀治指著那個踏在海貝上威風凜凜的男人。還有兩個」人魚」幫他駕車,真是大快人心。
「那是海神普頓。」達裡奧答道。
,·海神!」高橋秀治著魔一樣地向噴泉走去,兩隻銅鈴一樣的眼睛盯緊了那座主雕像,口中激動地哺哺自語著——人魚幫海神駕車!海神可以命令人魚!人可以跟海神許願!
高橋秀治朝達裡奧伸出手心,大聲他說道:「我要許願."身上沒錢,當然得跟他要。
達裡奧一挑眉,將口袋裡的幾枚硬幣全放到她手裡,看著她眉開眼笑地衝到海神的正對面。
高橋秀治將硬幣全放到圓裙的口袋,只留了一枚緊握在掌心之中。他虔敬地朝地裡丟出了一枚硬幣,輕脆地擊了兩下掌,然後閉上眼睛在心中祈禱著——
麻煩你老人家趕快叫巫婆把我變回男人!
「我們的習慣是向後轉,將硬幣從左肩向後丟向噴泉。」達裡奧拍拍她的肩,讓她看看其他人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