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孩子,我希望是個男的,我要讓他繼承高橋家。」高橋秀治看著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突然強烈地希望能夠擁有一個屬於她的小生命。
「那個男人會願意嗎?」高橋實華子問道。
「我相信我們會有足夠的孩子以分配給兩邊家族。」達裡奧走進門內,雙眼炯炯地看著床上的人兒。
高橋秀治屏住了氣息,身子因為驚喜而微微地顫抖著。她其實是自卑的,怕達裡奧嫌惡她這種不完全的性別,怕達裡奧嫌棄她曾經做過那種不正當的行業!
「希望你們家有心裡準備讓你嫁到義大利."達裡奧微笑地執起高橋秀治未受傷的一手,深情地印下自己的吻。
「你有心理準備讓秀治一年之中在日本最少住上三個月嗎?」高橋實華子開始以一種對待『孫女婿』的口吻問道。
「沒有問題。」達裡奧向高橋實華子點點頭,」我可以體諒您希望高橋家有人繼承的心情,也謝謝你們犧牲了一個孫子成全了我."
高橋秀治咬住唇,不敢太用力呼吸,就怕這一切只是個幻夢。
「你的現任妻子呢?」高橋實華子追問著。
「離婚了。」達裡奧的大掌心疼地撫摸著高橋秀治巴掌大的小臉。她好蒼白啊!
「你……妥協了?"高橋秀治低聲問道,不敢相信達裡奧拖延了許久的離婚,居然在她一次昏迷與清醒間就已經定了案。
「當我看到你昏倒時,我才曉得一一失去你,再多的財富也填補不了我心中的空虛。我只想在你醒來時,讓你知道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丁點的委屈,所以我答應了她所有的條件。」達裡奧的唇邊掛著一個溫柔的笑容對她說道。
「這麼隨便就離婚,誰曉得以後會下會也……」高橋實華子想到高橋秀治即將長期待在異國,心裡仍是諸多不滿。
「我們家族是天主教徒,正常來說是不應該離婚的,然則我的家人卻大肆鼓勵我來找高橋秀治,為了她,我放棄了我教徒的身份。」達裡奧堅定地汪視著高橋秀治。
「你不介意秀治的真實性別?」
「介意就不會站在這裡了。她住在義大利不會有壓力,所有的人自始至終都認為『他』是個女的一一她不會有什麼性別錯亂的危機。」達裡奧拿起桌邊的棉花棒,濕潤著高橋秀治乾涸的唇瓣。「我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把你養健康。母親已經在籌備我們的婚禮了!」
「你們好好談吧!」高橋實華子開心地走出房間,打算和高橋廣籌備一場日式婚禮。
「你來做什麼?幹麼不去找一個真正的女人?」高橋秀治啞著聲音問道。
「你讓我懂得什麼叫作愛情,我為什麼還需要其他女人?"達裡奧看著高橋秀治裹在白繃帶下的手臂,虔誠地在那道傷口上落下一個輕吻。
「我以前從不認為犧牲會是愛情一部分,現在我懂了。"
「犧牲的人是我,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高橋秀治任性地推開達裡奧的碰觸,就是想對他發脾氣。
「別生氣了,好嗎?我當然知道是因為你的犧牲,我們的愛情才能擁有這麼好的結果。」
達裡奧坐到高橋秀治身邊,攬往她的肩輕哄著她……
「換個角度想想——當初你那一刀如果落到了我的肩上,我們倆也許會分開。也許會因為無法分離而落得驚世駭俗之名。我們都有家人,他們必然不會接受兩個男人相戀的事實,
更何況我們一個在義大利、一個在日本,相距如此遙遠的異國兩地,沒有人會支持我們。」
「反正現在事情都走到這個地步,一切都如你的意了。」高橋秀治嘟起嘴咕噥著。
「你知道當你舉刀刺向我,打算切斷我們之間的所有情感時,我的心裡有多痛苦嗎?」達裡奧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這得來不易的人兒啊!
「你這個老謀深算的男人。」高橋秀治輕捏了下他那挺拔的鼻子。
「都當媽媽了,還這麼愛鬧彆扭。」達裡奧滿臉光彩地將手掌擺到高橋秀治的腹部之上。
「我隨口說說的,肚子裡還不見得有BABY」高橋秀治有些彆扭地說道。
「醫生檢查過了一一你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達裡奧的臉上洋溢著即將為人父的驕傲笑容。
高橋秀治敬畏地看著自己的腹部,一連打了好幾個冷顫。她差一點就扼殺了一個小生命!
只是,一個小生命是他所能應付的嗎?恐懼感油然而生。高橋秀治無助地咬住下唇,望著那個讓她懷孕的罪魁禍首——
「別怕,有我在!"達裡奧握住高橋秀治冰涼的手,認真地說道。
「你在有什麼用?你又不能幫我生孩子."高橋秀治癟著嘴,還是高興不起來。
看著高橋秀治像個孩子一樣地發脾氣,達裡奧低笑出聲。終於知道醫生為什麼說孕婦的情緒比較不穩定了。
「你笑什麼?"高橋秀治白了他一眼。
「擁有了你,我能不笑嗎?」達裡奧的吻落在高橋秀治的唇上,用他的吻撫去她所有的不安。
今後,他們會幸福的一一他知道。
日本·京都·哲學之道
「媽咪,為什麼你的房間裡有一座美人魚的雕像?我比較喜歡花木蘭。」小男孩拉著母親的手,走在櫻花夾道的石板路上。
「如果沒有美人魚,就不會有你了。」少婦低頭為小男孩拉整好衣領,優雅的姿態引來不少人回頭仁足。
一陣風吹過,步道兩旁的櫻花翩翩自樹上紛然飛落,漫天的花雨挾著淡淡的清香直撲向少婦的臉龐。少婦仰頭吸了一口空氣,辱邊始終掛著一抹恬淨的笑靨。
『「媽咪,你小時候的照片為什麼都穿男生衣服?"小男生扯著媽媽的手,拉回她的注意,伶俐的藍色大眼不高興地回瞪著那些死命盯著他媽媽看的色狼一一
媽媽是他和爸爸兩個人的!